「別說你沒有天帝詔令,能不能上得了天。」
「就算有了詔令,你怕也等不著了。」
道人不知老是何意:「為何?」
老告訴他:「如今建木還未曾長,那通天仙路也還未曾打開。」
「你想要上去,還要排隊哩。」;
「怕是要等上很久,或許一等就是幾十年。」
「看你這模樣,怕是難以等到了。」
「不如現在趕回九州,這海外之地可沒有迴,死在此可謂是真的什麼都剩不下了。」
老雖然說話慢吞吞的,眼睛也一副似乎看不清東西的模樣,但是事實證明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道人聽完大驚失。
他聽聞海外建木現世,於是匆匆趕來。
卻沒有想到歷經千辛萬苦趕到這裡,方才知道那建木不是上古的建木現世,而是如今現種的。
這「種下」還沒有多久,遠沒有到通天化為人間天界之梯的地步。
道人雖然一臉失魂落魄,但是最後還是說道。
「還是煩勞道友帶我去一趟,就算最後不能登天,我也想要看一看那建木一眼。」;
「至知道,往後我人族修行者是如何通過那建木天梯,得道飛升的。」
「如此一來,貧道也算是瞑目了。」
老嘆無比,開口說道。
「你這道人,執念竟然如此之深。」
「不過我這邊天庭詔令,這島要在此再長出一圈之後,才能夠去那建木所在之地,到時候怕是要過去數月或者一年半載了。」
「不過,那鮫人一族也奉命趕往建木所在之地。」
「你若是想去,我可以和他們說上一說,讓他們帶著你去。」
道人千恩萬謝,雖然對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他這個雲真道道主的名頭上,還有他昔日曾經面見過「天帝」的傳聞上在幫他的。
不過願意出手幫他一把,尤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道人還是十分念對方的。;
當日夜裡。
鮫人們便準備出發了,也前來接丹鶴道人。
那鮫人接丹鶴道人的時候,將一套寶披在了他的上。
島邊緣,幾條船上的人都過來了。
人人舉著火把,但是那微弱火和鮫人帶來的鋪滿海面的神相比,猶如螢火和明月一般。
道人看著那寶:「這是何?」
老說:「此乃鮫綃紗!」
道人披上那鮫綃紗,立刻覺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寶披在上之後竟然立刻部分和他的軀融為一,然後迅速調節了尺寸大小,甚至還變換了樣式。
不僅僅如此,他還能夠聽到那些鮫人的聲音了。
他都能夠和那鮫人心意相通,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是鋪天蓋地的各種聲音湧過來,迅速占據了道人大腦的全部,讓其覺四面八方都是嗡嗡的。;
各種各樣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鋪天蓋地的訊息迭在一起,反而讓道人覺什麼都聽不見,也應不到了。
「啊!」
道人發出一聲大,直到按照那老的方法,屏蔽了主接那外界的「聲音」,他才覺好一些。
此時此刻,道人再看向那些鮫人,目就全然不同了。
原來這些看起來面無表,一個個冰冷無比的鮫人時時刻刻都在接納著這麼多的聲音和其他人的想法。
而且還能夠從容無比地進行置,這哪裡是人或者普通的妖能做到的。
和這些鮫人相比,他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道人了水,他立刻自掌握了五行遁之一的水行遁,在這水下來去自如,猶如走在地上。
但是實際上給道人的覺,更像是騰飛於雲霧之間。;
道人跟隨著那南海鮫人遠去,而島之上幾條船的所有人高呼。
「恭送真人!」
送到了這裡,他們也該回去了,也無須他們再送了。
而丹鶴道人也說了,讓他們無須再等自己。
——
越九州,穿越十島,游過南海。
跟隨著那南海鮫人一族,道人終於看到了那建木。
準確地來說,是建木的「樹」。
大量的島聚集在一起,那九天之上的天帝就好像施展了移山之一般,以通天法力在這一無際的海面之上,建造出了一座仙山。
而那建木即使未曾建,只有一截未完的樹,也足夠壯觀。
「神木」自海面拔地而起,下連大海,上通雲霄。;
道人在神木之下仰,良久之後,他才以那種無須開口的方式和後的鮫人通。
他問:「若是這建木長,有多高?」
鮫人:「聽靈巫說,若是長,應當是近二十萬里?」
道人聽完猛地扭過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二十萬里?」
但是他明白,說話可能說錯了,語調語氣可能有偏差讓人聽錯。
但是他和鮫人「說話」的這種方式,卻很難出現錯誤和偏差。
他聽說過用丈來形容一棵樹的高度,萬丈高便是他聽聞過的神話之數。
而如今一個傳說之中的南海鮫人告訴他,一棵樹長以後要用里來計數,而且是二十萬里。;
他實在難以想像,一棵二十萬里高的樹究竟有多高。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抵達了卻發現建木還沒有長出來,而長出來的時候,他應當也早已逝去。
這種事,已經足夠令他惋惜長嘆了。
而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惋惜哀嘆的了。
一棵二十萬里高的樹。
讓一個凡人去爬,哪怕窮盡一生也難以爬到那終點。
站在那建木之下,明白了什麼做「飛升」,什麼是天高地厚。
這二十萬里的高度,便是凡與仙的差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