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訝，和不認識的人吃飯，這不像把頭的一貫作風。

    把頭常要求我，多結本事人，減無用社。

    他這不就是屬於無用社？還老說我。

    我心中猜想。

    這位唱歌的老太太難道有幾分像把頭年輕時的前友，所以他剛才出神了幾秒鍾？

    把頭未婚未育，但有過三段，邯鄲聰明山下的小梅是第二個，第一個隻知道是南方人，第三個他沒跟我講過。

    小梅刨除，那隻能是第一個或者第三個。

    當然，這隻是我心中猜想，把頭反我說這些事兒，所以我不敢當麵聊。

    到了飯店，依次座，菜陸續上來。

    把頭喝了幾口清茶，沒筷子，目有意無意瞥向這位老太太，這一切我看在了眼裏。

    老太太到了把頭的目，衝他報以禮貌微笑。

    一開始大家不，隻是吃飯，看手機，都沒怎麽說話，但當聊起移民話題後，就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當聽到把頭的假份是威平移民時，老太太問道：“你是老威平哪個村的？我是從桃源出去的，以前的老桃源，祥村的。”

    看把頭一時沒回答，我立即接話道：“我爺爺是以前威平長嶺村的。”

    老太太先是想了幾秒鍾，轉而笑道：“我知道長嶺，小時候我媽背著我走的，那時候我才七歲，一晃這幾十年過去了，有的記憶就像刻在腦子裏了，忘不掉，那時候你幾歲？咱兩應該差不多吧？”

    “十歲！”

    我瞬間計算出隔了多年，說道。

    老太太笑道：“那比我還大幾歲，我前天去威平看了，完全沒有以前的影子了。”

    我道：‘那是，現在的威平除了邦源那一帶，其他都是八二年後在原來虹橋碼頭的基礎上重建的。’

    把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對我說：“你能不能讓我說一句？”

    我閉不言。

    見我不在吭聲，把頭直視對方，道：“我走的時候差不多十歲，一晃六十年了，有的東西我也忘不了，可能咱兩小時候在哪裏見過。”

    就這一句話，給老太太臉聽紅了。

    我心中暗道一聲牛。

    “雖然過去了幾十年，但可能咱兩小時候見過”。

    這一下就拉進了距離。

    把頭和在坐的其他老頭不一樣。

    首先長相，把頭鼻子，眼眶深，瘦削的顴骨讓他五看起來更加立，所以魚哥以前才跟我討論說把頭年輕時肯定比我們幾個都帥。

    再就是整個人氣質。

    時間在他臉上留下了皺紋，但時間同樣賦予了他滄桑。

    把頭的眼神總是無比清明，乍看古井無波，在看充滿智慧，三看有竹。

    類似的眼神我還在另外一人上看到過，那就是長春會幕後掌控者，小報諸葛青。

    吃完飯就散了，我疑問：“把頭，這就完了？？你怎麽不留個聯係方式？”

    把頭反問我：“我為什麽要留人聯係方式？”

    我說你不留聯係方式，也不知道人家什麽，家是哪裏的，那今天過後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對方了。

    把頭聽後解釋說：“長的有些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雲峰，這個世界上人太多了，有時候可能是老天爺暗中安排，我們會在不經意間看到長的像的人，這時候能和對方說上一兩句話就行了，沒必要做其他的。”

    “把頭，我理解不了。”

    把頭拍了拍我肩膀，說：“每個人都會遇到的，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到那時候你就能理解我的話了。”

    我想了想，還是有些理解不了。

    假設，我是說假設。

    如果讓我到一個長的很像瑪珍的孩子，那我不會隻說一兩句話，我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要什麽我都會想辦法滿足，直到追到手為止。

    隨後把頭又說：“都說什麽樣的師傅教出來什麽樣的徒弟，雲峰，我很早之前讓你人，因為那樣對我們這行的人來說弊大於利，但另一方麵我又不希你學我，你能否明白？”

    “這個我明白，把頭你放心，我有規劃，三十歲之前賺一個億，不過....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億，那我就能提前完目標了。”

    “你小子，你覺得我王顯生像是有一個億的人？”

    “把頭你說過，你有張藏銀行卡，裏頭有七個億。”

    把頭大聲道：“我那是跟豆芽子開玩笑！我要是有七個億現在早金盆洗手了！還費盡心思找什麽寶藏！”

    “把頭你別激，畢竟是你的錢，我不會惦記你老本，我有自信將來憑自己本事賺到這些，但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

    把頭黑著臉問：“你有什麽想法。”

    我立即說：“把頭你現在七十多了，假設你能活到一百歲，那還有三十年，等三十年後把頭你土了，你把這筆錢轉給我，我用你的名義在行設置一個銀狐基金會，這個基金會的作用就是將我們北派發揚大。”

    聽了我的話，把頭臉更黑了。

    我道：“參考諾貝爾獎，這麽多年了用不完，因為錢能生錢，到時候我雇一個懂這方麵的人才幫我們打理就行，這樣就算把頭你死了，那你和師祖的名號也將永遠在道上流傳。”

    “諾貝爾獎到現在起碼一百多年了，把頭你試想一下，咱們這行....在一百年該是番什麽場景？”

    “我想會步科技時代，到時候都用盜墓機替代眼把頭了，這筆銀狐基金就可以保我們北派不被時代淘汰！”

    我話音剛落，把頭一腳踹來。

    我轉就跑。

    ....

    晚上，我們坐在一起開了個會，主要還是討論卒源坑和那個奇怪的山，魚哥小萱豆芽仔包括我在都談了自己的看法，隻有一個人默不作聲。

    小萱溫問道：“小，你有什麽想法也可以說說。”

    他搖頭：“小萱姐，我沒有想法，你們都比我專業，我能想到的你們都想到了。”

    我單獨將小萱了出去。

    以為我想跟談論小的事兒，率先說：“雲峰，小還沒有走出來，你沒發現這幾天他臉上就沒有過笑容。”

    “怎麽沒笑容？他中午做飯的時候還笑了。”我說。

    小萱麵擔憂：“那種笑容我願看不到。”

    我皺眉道：“想走出來必須靠他自己，我們幫不了，你之前不是留了那個方向盤的電話，把電話告訴我，我找他有點事兒。”

    “誰？”

    “方向盤，就是船上賣票那小子。”

    小萱立即白眼道：“人家方小磐！”

    我說管他什麽盤，不重要。

    “我就沒和他聯係過，你要他電話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問幾個問題，嘮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