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辭盯著他，角的笑意緩緩收斂，眸里的冷意越來越濃。

“顧之言，你還是沒搞清楚一件事。”

他嗓音淡淡，語氣卻著絕對的篤定：“賀家，永遠不會倒。”

顧之言眼神微微一滯。

賀京辭緩緩偏頭，眼神深邃而冷漠：“你以為，只有你們顧家在布局？”

“你以為，我們賀家這些年沒有任何作？”

他微微一笑，嗓音懶洋洋的，卻著致命的危險：“你們顧家投資的那些產業，真以為是你們自己掌控的？”

“別天真了。”

他緩緩手，拍了拍顧之言的肩膀，嗓音低沉：“你們顧家的勢力，有多，是我們賀家默許的？”

顧之言猛地抬眸，瞳孔驟然收。

這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該不會，顧家現在正在布置的一切，都在賀家的意料之中……？

賀京辭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嗓音低啞：“你可以繼續等著，等著你們顧家真正出手的那一天。”

“但我保證——”

“那一天，才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

顧之言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他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眼底的霾越發深沉。

賀京辭卻已經轉，懶洋洋地理了理袖口，聲音淡淡的：“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沈鳶還在等我。”

他說完，便邁步離開，懶散而自若，毫不將這場對峙放在心上。

顧之言站在原地，目幽沉，指尖深深地嵌掌心。

夜之下，海浪依舊翻涌不休，帶著無聲的暗流涌。

顧之言看著賀京辭離開的背影，眼神幽深得像是一口死水井，毫無亮。

他的拳頭死死攥，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迫得快要不過氣來。

他布了那麼久的局，明明一切都該按照他的劇本走的。

他心策劃，一步步布下的局，明明應該讓沈鳶為他的棋子，讓為那顆最鋒利的刀，最終刺進賀家。

——應該站在他這邊，聽他的話，騙取賀家的信任，伺機接近賀京辭。

然后在最恰當的時機，一點點地蠶食他的財富，直到讓賀家徹底失去翻的可能。

可現在……一切都崩塌了。

沈鳶，徹底不他的掌控了。

顧之言站在原地，手指緩緩收，指節泛白。

他的腦海里不停回響著沈鳶曾經說過的話——

重生。

他當時不以為意，以為只是諷刺他過于自信，甚至以為是在用某種特殊的方式警告他：

早已看他的布局，不會再輕易上當。

可現在，他開始搖了。

沈鳶的改變太突然，太徹底。

明明一直都信任他，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他們曾并肩作戰，一起算計賀京辭，一起謀劃讓沈家取代賀家。

愿意為他去欺騙、去謀劃，甚至愿意賭上自己的人生。

可這一世，卻變了。

——不再相信他了。

——看得太徹了。

——甚至已經在主調查賀家。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可能讓變化如此之大……

那就只有重生這一種解釋。

顧之言的心臟猛地一，深深吐出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一定要確認。

就算真的如所說，重生了，那又如何？

過去他們的分不會這麼輕易消失，只是被賀京辭迷了，只要他足夠努力，總有一天會回來。

他不能放任徹底離開自己。

他的目幽沉如深海，最終，他邁步朝著沈鳶所在的房車方向走去。

——他要親口問。

夜沉沉，海浪聲約傳來。

房車。

沈鳶換好服，正在房車里安靜地整理著東西。

剛拉開一個行李箱，準備拿出備用的手鏈，房車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兩下。

“沈鳶。”外面傳來顧之言低沉的嗓音，“能聊聊嗎？”

沈鳶的手微微一頓，眼神微冷。

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善罷甘休。

但顧之言沒有預料到的是。

他沒看到賀京辭站在房車門口，就以為賀京辭不在這里。

但是，賀京辭其實就在房車里。

沈鳶瞥了賀京辭一眼。

賀京辭用形開口：“讓他說。”

沈鳶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好啊，那就讓他繼續演。

斂起笑意，緩緩開口：“有事？”

門外沉默了一瞬，顧之言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緩慢：“只是想和你談談……關于賀家。”

賀京辭聽到這話，微微冷笑了一聲，神依舊漫不經心。

沈鳶淡淡地掃了賀京辭一眼，隨即邁步走到房車門口，緩緩打開門。

顧之言站在夜里，海風拂起他鬢角的碎發，眉眼沉靜如水，帶著幾分晦的深意。

他抬眼看向，聲音低沉：“能聊聊嗎？”

沈鳶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語氣懶散：“聊什麼？”

顧之言盯著，眼神深邃，低聲音道：“沈鳶，我知道你現在信任賀京辭，但有些事……你必須知道。”

沈鳶似笑非笑：“比如？”

“沈鳶，我知道你現在信任賀京辭，但有些事……你必須知道。”

沈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雙手環，懶散地倚著門框，眼神卻冷得像是在看一出無聊的戲。

“比如？”

的語氣漫不經心，像是在敷衍，像是在等他再演一場。

顧之言瞇了瞇眼，眼底的暗翻涌了一瞬。

他緩緩靠近了一步，聲音低，帶著一種克制的緒：“比如，沈家現在的況……我也是剛剛得知了一些事，你聽了以后別太沖。”

沈鳶面未變，眉梢卻微微一挑：“你還真是關心我家。”

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你該不會比我還了解吧？”

顧之言的眼神深了幾分。

他知道在試探，可他也不會輕易暴破綻。

顧之言盯著，目鋒利：“聽說沈家最近的項目都不太順利，資金周轉不周，你可以自己去查一查，看沈家最近的項目，有多是因為賀家的原因而停滯的。”

“你真的以為，賀京辭對你沒有任何瞞？”

“沈鳶，你到底知不知道，賀家在背后對沈家的手得有多深？”

這句話落下，空氣仿佛沉寂了一瞬。

夜更深了，風聲吹過，帶來一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