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顧慈忍住沒說出來,不然太像爭家產,其實只是想要試探下父親的真實意圖,是基于陸家的威勢,還是單純想給。
顧政河沒多想的回:“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本來?”顧慈錯愕。
顧政河見兒不敢相信,心中的愧疚更甚,其實沒有韓婉宜那麼鬧一下,他還只想給百分之五的,但現在看清了韓婉宜那個人,他才發現自己這些年對兒過于疏忽了,加之這次得罪陸家,對方故意晾他這麼多天,他知道他必須拿出足夠多的嫁妝才能讓陸家重拾對他的信任,便把份加到了百分之十。
不過給確實是要給的,因此顧政河底氣很足,九分真里摻了一分盤算和假:“阿慈,這些年我的確有些糊涂,聽你后媽的話,覺得兒不能太富養,怕你養驕縱格,就沒給你什麼零花錢,但家產這塊,我絕對沒想過一分都不給你的,你媽媽走得早,只陪著我吃了創業的苦,也沒到什麼清福,這些我都記著呢,所以這些份我早就計劃著在你結婚的時候當作嫁妝給你了。”
顧慈怔然的看著父親,原來爸爸并非把完全忘記了,他心底里還是念著,念著媽媽的?
這是真的還是父親在演戲?
顧慈分不清,但不可否認,心了,鼻尖通紅,落了一滴淚下來,“爸,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心里一直都有我的?”
顧政河無措的抬了抬手,想給兒眼淚,又怕自己手笨弄疼,訕訕放下一點,最后將兒抱進懷里:“阿慈,爸爸這些年忽略你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你放心,爸以后不會這樣了,未來你要是被陸家的人欺負了,你盡管回來找我,爸給你做主!那時候,爸的公司肯定也渡過了難關,說不定還能借助陸家的勢力更上一層樓,咱不怕他!”
顧政河言語間出些許算計,只不過顧慈更在意另外的那幾分真心,這就足夠了,不貪心,真的。
顧慈久違的抱住父親,像小時候那樣靠在他肩膀上。
其實以前,他們兩父關系很好的,爸爸會趴在地上給當馬兒騎,會帶去游樂園,陪坐旋轉木馬,還會帶著去買很多漂亮的小子,專挑貴的買,因為那時候的他說:我兒是公主,公主就要穿最好的。
奈何世事無常,人心易變。
還是努力活在當下吧。
顧慈親自送父親離開的陸家,站在鐵藝大門前,目依依不舍,連陸淮京何時出現在邊的都不知道,“已經看不見車了,走吧,回去了。”
顧慈慢半拍側目,眨眨酸的眼睛,道:“四叔,我今天才發現我爸爸心里還是有點想著我的,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顧及著你們家的勢力,在對我演戲,四叔,你說會是這樣嗎?會不會他只是為了讓你們家以后多關照他,所以故意在我面前扮演慈父?”
陸淮京淡淡笑了笑,雙手攬著孩肩膀,認真的凝視:“阿慈,人是很復雜的高級,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非黑即白的人,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存在于中間的灰地帶,所以我們為人世的機,往往也是很多種原因糅雜在一起的,你不需要去完全辨別清楚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只要不踩到自己的規則底線,那我們就往好的方面看,而且,人心最是不能測試,阿慈,你懂嗎?”
顧慈恍然,心里的迷霧逐漸散去,照進一縷,一如頭頂燦爛的太,虛瞇眼抬頭看了看,釋懷的咧一笑:“四叔,你說得對,是我想復雜了,可能是我爸太久沒對我這麼溫了吧,我不習慣。”
“你爸的態度轉變,我覺得你不需要太質疑,說不定是他通過上次的事,徹底看清了你繼母為人,既是他對你繼母有了防備之心,那麼他轉頭來發現他兒的好也是合合理的。”陸淮京不疾不徐的幫顧慈分析。
顧慈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這個解釋合理,肯定是因為這樣的。真是開心啊,我被我那個后媽打了這麼多年,這次終于是里翻船了,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憤憤罵完,顧慈小臉一慌,有些忐忑的從下往上瞅陸淮京:“四叔,我、我這樣是不是有些惡毒了?”
怕自己幸災樂禍的樣子讓陸淮京以為人品不好。
陸淮京敲了下額頭:“小笨蛋,你這算什麼惡毒?要我是你,現在就該利用我,把你爸的家產全搶過來,讓一分都拿不到。”
“啊?”顧慈捂住飽滿潔的額頭,有點呆:“我……我不會搞這些啊,而且那錢是我爸掙的,他要給誰隨便他,我才不眼饞呢。”
還真是個小笨蛋,他都明示了,卻一點野心都沒有。
罷了,那個人不再來招惹,他也懶得臟了自己的手,也不想要孩為這些外之憂思。
以后啊,就開開心心的當個小笨蛋吧,反正有他護著。
“你若是不想那就算了,反正估計這次的事也夠你繼母的了,以前是仗著你爸對的耀武揚威,可若是這份淡了,其中的痛苦,怕是以后要常常失眠了。”
“哈哈哈,這樣的話,那敢好啊!失眠可容易老了,到時候看還怎麼打扮得比我都。”顧慈覺得這真是對韓婉宜最狠的懲罰了。
陸淮京無奈搖搖頭,實在對小姑娘的單純沒辦法,不過見笑得開懷,他也跟著揚起點角,卻又見還捂著額頭,他心疼的扣住手腕掰開:“怎麼?剛剛敲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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