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壽安堂用過晚膳后,清又陪著葉老太太說了會兒話,才隨奴仆步明珠苑。
明珠苑是母親出嫁前的院子,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直留著,一切件都是原樣,就是希母親了委屈能隨時回家。
可娘不知道怎麼想的。
自從嫁給君元后,就極回將軍府。
倒是自小,娘親經常將往將軍府攆,其名曰讓替盡孝。
所以清每回來將軍府,都是住明珠院。
“小姐,奴婢服侍您歇息。”
綠枝上前替清更,清卻搖了搖頭,看向青鸞:“東西買來了嗎?”
青鸞從懷中拿出三粒骰子,和一只骰盅。
清接過道:“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綠枝瞪大眼:“小姐你……”莫不是賭上癮了?
青鸞拉著綠枝離開。
清卻坐在桌上練習搖骰。
顧淮舟雖然幫贏得了富貴賭坊,公孫芷也當面認為主,但清知道,富貴賭坊,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承認的。
是顧淮舟震懾了他們。
才讓公孫芷不得不履行承諾,不然若是一人闖富貴賭坊,哪怕是贏了,恐怕也沒命離開。
但不能永遠依靠顧淮舟。
所以清想讓公孫芷心甘愿地為所用,就得用公孫芷最擅長賭打敗!
只有三天時間……
清在將軍府練習賭的時候,毫不知道這一夜武安侯府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尋找他們的世子陸嶠南。
武安侯更是氣得摔碎了好幾套杯盞……
這夜。
清又做夢了。
依舊是那個掛滿畫像的房間。
看見顧淮舟穿明黃龍袍坐在案幾上批閱奏折,而那口奢華致的棺材就在他對面。
清只覺得詭異。
這時,一個太監打扮的人匆匆走了進來,垂眉低首地說道:“陛下,公孫芷從刑部大牢逃出去了,并且闖皇陵將長公主和駙馬的尸挖了出來,還……”
小太監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見九五至尊沒有任何表,抿著繼續道:“……還砍了數段,如今已被抓住,請陛下示下,該如何置……”
“殺了吧。”
批閱奏章的男人頭也不抬:“既然們三人糾纏不清,就埋在一起吧,公孫芷地下也能見到駙馬,想必會激朕。”
清明顯看到小太監抖了一下。
這個夢很短暫。
也沒有像前幾個夢那樣嚇得清驚醒。
后半夜便沉沉睡去。
只不過翌日醒來,清對夢中的景仍然記憶如新,仿佛歷歷在目。
照舊將夢中的景畫了出來。
看著畫紙上那個冰冷薄的男人,清有些怔忡,夢中那個顧淮舟和印象中的顧淮舟完全不一樣,也和現在的也不太一樣……
想起夢中容。
公孫芷闖皇陵,將長公主和駙馬的尸挖了出來并且砍了數段?
長公主應該是淑寧長公主,當今圣上的嫡長,王皇后所生,齊王的嫡姐。
至于長公主的駙馬……
聽說是范盧氏那個清貴無雙的月公子盧明月。
據聞長公主曾隨圣上北上,途徑范時偶然瞥見月公子的風姿,頓時一見鐘,于是請求圣上賜婚,還沒回宮二人就在范了親,曾傳為一段佳話。
可是在的夢中,公孫芷對這二人似是仇深似海?死了還要砍尸?
清百思不得其解。
覺自己會做這些莫名其妙的夢,很可能是與重生有關,但關于夢中的容,清卻不敢確信是否真有發生。
不過,倒是可以試一試……
陪同外祖母用過早膳后,清拒絕了明宣明泉兩兄弟邀去城外游玩的好意,坐在明珠院的小院中,看了一上午賬本。
沒想到母親的嫁妝這般厚。
是賬本地契,就足足有兩大箱,這些年,倒真是便宜了君元和王珍珍母幾個。
就君元那點稀薄的俸祿,養家都難。
可自打清有記憶起,珍夫人和檀穿的都是最好綾羅綢緞,珠玉首飾也是時下最新款,甚至君元的書房,也掛著不古玩字畫,還有那個從鄉下來的老太太,吃穿用度更是比外祖母還好……
“哼!”
清合上賬本。
整張小臉冷如秋霜。
由儉奢易,由奢儉……倒要看看沒了娘親的銀子,那群吸螞蝗要如何過活!
……
府。
珍夫人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銅鏡輕臉頰:“這幾日被清那小賤人鬧得吃不好睡不好,這皮也不好了,雪琴,去廚房給本夫人燉一盅燕窩好好補補!”
雪琴為難道:“夫人,昨日我便去廚房問過了,雪燕已經沒了。”
“沒了不會買啊!”
珍夫人不滿地剮了一眼:“這點小事還要我教?”
雪琴委屈道:“廚房的管事說要錢……”
“沒錢去惜若院要啊,還杵在這干嘛?影響本夫人心!”
“要了,但是那位說、說……”
雪琴吞吞吐吐,珍夫人放下手中的金釵,臉十分不耐:“做什麼吞吞吐吐的?那位還能說什麼?難道是想讓我在老爺面前替說說好話?就說看本夫人心。”
“不是的……”
雪琴閉著眼一口氣說道:“那邊說以后夫人要錢就去向二小姐要,大夫人把所有銀錢鋪子都給二小姐打理了……”
“什麼!”
珍夫人驀地尖出聲!
霍地站起瞪向雪琴:“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雪琴哭喪著臉:“夫人,咱們以后沒錢了,再也吃不上雪燕了……”
珍夫人腦袋嗡的一聲。
只覺得天旋地轉!
怎麼能沒錢呢!
沒錢的雪燕怎麼辦?的服首飾怎麼辦?還要舉辦賞花宴在各夫人面前炫耀的檀兒嫁去了侯府呢!
珍夫人臉青了白,白了青,最后咬牙道:“既然老賤人讓你去找小賤人,那你就去葉府跟清說,家里沒錢了,讓送錢回來!今日本夫人是一定要吃上燕窩!還是最好的燕才行!”
“是,夫人。”
雪琴匆匆趕去將軍府。
而此時的清,剛出將軍府,就上一場好戲!
還是前夫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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