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的那一天,一個人躺在床上,手腕上全都是刀傷。
第一次自殺,總是找不到手腕上的脈在哪里。
所以每一刀的傷口都很深,卻都沒有劃到命脈。
我看著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又看了一眼母親蒼白的臉龐。
仍然笑著看著我,然后說:“顧白,媽媽要走了,以后爸爸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不能離開爸爸,你要替媽媽好好照顧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我,他最的就是你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大哭。
母親要自殺。
是因為要阻止父親去完傅家百年來延續去做的事。
知道,那是一個危害全人類的可怕研究。
傅家利用的是人,想要實現的卻是他們可怕又自私的‘宏圖偉業’。
可母親的死好像并沒有喚醒父親的良知,反而讓父親陷了無盡的癲狂。
父親一開始接手明會,只是想要完傅家的偉業,同時也是為這麼多年懦弱無能的自己出一口氣。
只有接手明會,父親才能夠有機會明正大的娶我母親進門。
可母親卻選擇了自殺,斷了父親一切的念想。
那一夜,我和父親都哭了很久。
至此后,我再也沒有見到過父親流淚。
我們父子兩個彼此走到現在,似乎就是在一條荊棘的小路上不停向上攀爬。
攀爬到了最后誰也不愿意停下來。
因為我們誰都不敢回頭去看那條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我們早已經攀爬到了半山腰,甚至更高的位置,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只要有一點點搖,我們就會被摔得碎骨。
暴份之后。
我的表面故作淡然,看著沈曼的表沒有一的破綻。
我就像是在對說,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我一直都在欺騙你。
沈曼的眼里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錯愕、震驚還有不解。
我心如刀割。
可是我只能夠選擇接。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就要承擔這個選擇背后的痛苦。
我給沈曼留下了一封信。
寄給了未來的。
我相信,這個世界未來還是存在。
明會這麼多年來的謀不會得逞。
我小心翼翼地將信塞進了信封里。
我知道當信封打開的那一刻,我肯定已經不在了。
既然選擇了父親。
我就已經做好了,在最終決戰中和父親同生共死的打算。
這是我答應母親的。
同樣也是我這麼多年來的執念。
因為沈曼,所以我這個世界。
可我更我的父親。
我想。
如果結局是我們贏了,那麼我也不過就是繼續麻木的活著而已。
如果結局是我們輸了,我愿我的朋友在未來的日子里幸福安康。
我希的是后者。
我相信沈曼不會讓我失。
總是能夠絕逢生,因為熱這個世界,更自己。
臨死前,我了了我這輩子最后一個心愿。
哪怕只有一秒,我也想做回你的戰友。
即便是化為指路明燈,我也希能夠在黑暗之中為你指一條明路。
再見了,我的朋友。
再見了,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