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安離開了。
去哪裡,薛薛不知道,趙禾平也沒有說,還是在和王麗華打電話時,對方主提了一。
“之前建就想把禾安送出國,不過那孩子一直說沒興趣,現在也不知道怎麽突然改變心意了。”
“出國?”薛薛一怔。“他出國了嗎?”
“嗯啊。”王麗華抿了一口紅茶。“急匆匆的,連招呼都沒打人就跑了。”
果然。
趙禾平的理方式就和薛薛預期的差不多。
把人遠遠地送走。
“呵。”
“怎麽啦?”王麗華疑。“有什麽好笑的?”
“沒,沒什麽。”
薛薛本來就不期趙禾平做出什麽事來,畢竟他跟趙禾安可是脈相連的親兄弟。
眼下這個結果,已經是相對好的了。
至,給自己爭取到了時間。
“對了,妳冒好了吧?”王麗華問:“聽說還到醫院住了一陣子?”
“嗯,就幾天,現在已經沒事啦。”
“那行,自己多注意些。”王麗華看了眼時鍾。“時間到了,我和黃太太約好要到容院做頭髮,一會兒還要去打牌,妳就專心讀書,好好學習吧。”
沒等回答,王麗華已經把電話掛了。
哭笑不得地摁掉屏幕,薛薛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人也重新躺回床上。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陳野的臉。
還有那天,他牽著自己的手,在雨中奔跑的模樣。
視野並不清晰,記憶卻分外深刻。
連同年溫暖的掌心。
這次薛薛請假請了兩個禮拜,明天才回學校上課。
趙禾平是昨天離開的,在離開前,他把趙家的人全換了。
“妳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小琦。”
“他們只會聽妳的。”
薛薛知道趙禾平這樣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同時也是這件事到此為止的意思。
斂下眼瞼,應聲。
“謝謝哥哥。”
聲音糯糯,一貫的乖巧。
雖然趙禾平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但並未花心思去探究。
“有什麽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他頓了頓。“急況,也可以聯絡嶽澤。”
“好的。”
一切都很正常。
趙禾平順理章地將那點異狀忽略掉了。
某些方面,他其實是相當善於自欺欺人的。
從王麗華帶著薛琦到趙家生活,再到縱容趙禾安越來越離譜序的行為。
趙建看到了他的責任,卻沒注意到藏在背後更深層的信息。
那是一種為了維持表面和平的自我麻痹。
“妳說什麽?”
“嗯?我說什麽?”
“妳說陳野,他怎麽了?”
“哦,陳野啊。”余恩菲雙手一拍。“他轉學了啊。”
薛薛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
“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我想想啊。”余恩菲仔細地回憶了下。“好像上周四還上周五早自習的時候說的吧,不過陳野常常沒來學校,所以人不在也沒人覺得奇怪。”
說完,歎了句。
“真是毫無存在的一個人啊。”
的確,陳野在班上,就跟明人一樣。
除了偶爾心來的欺凌,無人在意。
不過他們班主任管得嚴,大夥兒也不敢造次,多是口不手,陳野的境比高一的時候已經好上許多了。
“欸,別管陳野啦。”余恩菲轉移話題,好奇地問:“小琦妳這次冒這麽嚴重啊,我打妳手機都沒人接的時候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見薛薛沒反應,用力地揮揮手。
“小琦!”
“……嗯?”
“妳在發呆啊?”余恩菲指著桌上的汙漬。“咖哩都灑出來了。”
“哦,沒注意。”薛薛起一旁的紙巾了。“我沒事的。”
“沒事就好,不過那天接電話的是妳大哥還二哥啊?”眨眨眼。“我覺應該是大哥,聲音比那天來接妳那個更些。”
薛薛作一頓。
“他說妳需要好好休息,那語氣可真溫。”隻手撐著下頷,余恩菲滿眼羨慕。“我也好想有個哥哥哦,可惜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要不然妳把妳哥哥分給我怎麽樣?”開玩笑道:“我們一人一個很公平。”
“好啊。”
“嗯?”
“兩個都給妳也沒差。”薛薛認真道:“我不想要哥哥。”
“陳野?他轉學了啊。”班主任推了推眼鏡。“怎麽了嗎?”
“……沒什麽。”
本來薛薛是想問陳野轉到哪個學校的,轉念一想,卻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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