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凝神靜聽，但盡管是他們這等存在，也不免熱沸騰。

“生命是偉大的，自由是寶貴的，無論誰要拿走它，我們都要誓死戰斗到底，為我們這一代，為了下一代，為那千秋萬代！”

江凡的聲音開始變得鏗鏘，宛如鐘鼓齊鳴。

曹子健霍然覺得，熱直沖頂梁門，一氣盤旋在口，噴薄發。

江凡腳踏大地，舉拳向天。

“生生不息！人道永昌！”

聲如驚雷，振聾發聵。

“生生不息，人道永昌——”

瞬間，整個大殿中所有人同時回應，人間那一英雄氣馳騁縱橫——

——

“小子，逆天者終于完集結，但你要明白，非與天有關之戰，這力量不能用，這是我們最終極的力量。”

孫道通等至高首腦和江凡坐在一個斗室之中飲茶。

江凡點頭：“我很清楚。話說就算能，他們也剛剛開始整合，需要很長時間。”

孫道通有些慨：“近千年了，他們第一次明確知道自己的組織之中都有誰，今天，還真是群激啊。”

道尊一邊啃狗一邊哈哈大笑：“尤其是他們沒想到，舉世聞名的江大妖孽居然是逆天破局之主，那表，可真彩。”

姬宗熠得意洋洋：“說啥呢，不看誰兒子。”

聞人仲達哼了聲：“陛下啊，我說你怎麼連人皇之位都不在乎了，合著你姬家要統一天上地下。”

姬宗熠齜著大白牙：“呵呵呵，沒，沒，我可沒那麼想，都是大家的安排……”

眾人忍不住都翻個白眼，這廝從登基那一天也沒像過一個人皇樣子。

不過，誰又敢說他不是真正的人皇呢？

沒有人皇心，能做到這一步？

夫子慨嘆：“人皇大義，有蒼生，天下幸甚吶。”

所有人此刻都不由肅然向著姬宗熠拱手一禮。

姬宗熠慌忙道：“別，別，我可不起……”

孫道通肅然道：“明皇陛下，您得起，千秋萬代，您都該彪炳史冊，正名人道皇者。”

姬宗熠呆了呆，深深吸口氣：“孫老，大周結束了，天下將翻開新的篇章，說真的我很高興，尤其翻開這歷史嶄新一頁的，是我的兒子。”

孫道通眼底掠過一復雜，卻見江凡起鄭重拜倒。

“爹，我就是您的兒子，只要您認，永遠都是。”

姬宗熠深深看著他，許久，忽然笑了，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兔崽子，都位及人主了，別沒事胡煽。”

江凡到那手掌上深沉而復雜的力道，心中波瀾起伏，這位明宗，心中或許真的明白啊……

“好了，以后你正事很多，但別忘了回家看看你娘。”

姬宗熠笑道。

江凡大力點頭：“告訴娘，平安兒，很安心……”

姬宗熠點點頭，忽然站起：“我走了，我走了，在這里顧著高興，掉了人皇范兒。”

帝起：“我送父皇。”

看著兩人走出去，孫道通深深嘆息一聲，卻沒有說話。

室一時間很沉靜。

室外，帝從背后遞過去一張手帕：“父皇，您眼睛進沙子了。”

姬宗熠接過來胡抹了兩把，轉看著一笑：“兒媳，好好過日子。”

帝沉默片刻，雙膝跪倒，三跪九叩：“爹，媳婦知道了，我們完大事，會接您二老一起福，咱一家在一起，才算過日子。對，告訴您個好消息，您要抱孫子了……”

姬宗熠呆了呆，下一刻又用上了手帕：“這咋弄得，今兒風這麼大呢……”

若隔離大陣有知覺，當迷，我是干啥的？

——

姬宗熠離去之后，并未直接返回，因為金城一直在外面等他。

父二人并肩走了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來到一條無人的甬道，金城才止住腳步，卻言又止。

姬宗熠微微一笑：“乖，有話想對為父說吧。”

金城這才抬起頭：“爹，那可是我大周皇權，您決定了？”

姬宗熠淡淡一笑：“丫頭，你弟弟要得到的東西，遠遠超越皇權，我姬家將更上層樓，好事。”

“超越皇權？”金城震驚：“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得過人皇大權？”

姬宗熠悠悠道：“很多，很多……”

金城凝視姬宗熠：“父皇，他到底要做什麼？那些人到底是什麼存在？”

姬宗熠輕輕拍拍的肩頭：“他們啊，是這人間最了不起的一群人，是拱衛這個世界的存在，而你弟弟，將是他們的領袖。”

“拱衛世界？”金城神一震：“這世界……為什麼需要拱衛？”

姬宗熠含笑道：“我想不久之后你就會知道，讓他親自告訴你吧，說實在的，你爹我雖然為人皇，但在這方面知道的遠不及他。”

金城迷的看了他一陣，才收斂神：“父皇……兒有件事覺很奇怪。母后……似乎對弟弟……”

姬宗熠輕輕噓口氣：“阿城，這件事不要問，不要提，最好是永遠……”

金城愕然：“為什麼？”

姬宗熠沉默了許久，才嘆口氣：“既然告訴你不要問，也別問為什麼了。總之，你記住，他是你的弟弟，你要不惜一切代價幫他完人間大業。”

金城目一凝：“他的人間大業，一統天下……”

姬宗熠搖搖頭：“不，這個天下，是指天上，和地下……”

——

“人皇，察覺到什麼了……”

道尊瞇著小眼睛，神有些慨。

孫道通點點頭：“好個人皇，竟什麼都沒說，懷蒼生啊……”

江凡沉默著，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父子連心啊，姬宗熠遲早會察覺并不奇怪，何況還有姜子芙，每次看到自己的眼神和心緒波都能讓自己覺到，從開始就在懷疑自己。

“從太祖開始到明皇陛下，姬氏皇族為了人間付出太多……”道尊嘆息道。

孫道通眉峰一挑：“多仁人志士都一樣，好了，這件事以后再說，現在的關鍵在于，立即著手將逆天者團打造可以戰天的力量。”

佛主點點頭：“九百九十多年互不往來，我們之間太過陌生，許多事都需要從頭開始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