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無常右掌停在了我麵前，距離不過三公分。

    “小子，是不是一段時間沒見，你忘了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了？敢這麽對我出言不遜。”

    “我沒忘，我知道，你是長春會第一高手，是當今江湖第一高手，那又怎樣？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現在可以一掌打死我，我不會還手。”

    他收了掌，凝聲說：“我做事不能隻為自己考慮，謝起榕瘋瘋癲癲，何為武可不瘋，他看的清當下局勢。”

    “你們長春會目前沒有能力滅掉舊武會了。”

    “沒錯。”

    “所以你這次上舊武會，不單單是為了救你人，還帶了長春會的某種任務去和何為武麵談，道上都傳你衝冠一怒為紅，我看這就是長春會自己散播開的消息，實際上，是為了掩蓋你閬中之行的真實目地。”

    屎無常麵凝重。

    “小子，可以，能看這點的人不多。”

    “所以我說你是廢，有錯嗎？”

    “你是當今天下第一強者，沒人能打贏你，那為什麽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為什麽還要聽命於長春會？”

    “如果這次治好了小姑的氣功病，那你們兩個可以雙宿雙飛，去天底下任何地方，不用在管任何江湖上的紛爭暗鬥，這不好嗎？”

    屎無常眼迷茫，道：“雙宿雙飛....我不敢想。”

    他歎道：“人在江湖，不由己，我這輩子都獻給了長春會，為了保佳木斯安全，我自願被關在那鬼地方二十幾年，老會長不在了，幹爺和馬燈泡那夥人也活不久了，但長春會一直都在。”

    我皺眉道：“諸葛青機關算盡，為了讓長春會切割舊勢力完所謂的轉型，一手策劃了佳木斯之夜，他把你作為王牌藏在神病院二十多年，最後不是也沒算到謝起榕這幫人能活下來？還立了舊武會，這充分說明了一點，人算不如天算！努力鬥爭可以改變命運！關鍵在於你敢不敢邁出那一步。”

    他聽後瞇著眼道：“諸葛青確實沒算到這幫人能活下來，但他目的達到了，長春會改變了，等馬燈泡那批老人一死，那便徹底完了轉型，很快了，用不了幾年。”

    他看著我道：“時代發展很快，除了我們江湖人，誰還信奉拳腳？還有幾個上街賣藝的？現在有槍不用是傻子。”

    我直接問道：“長春會轉型功，是指往哪方麵轉型？幫會？”

    他搖頭：“不是幫會，是組織，回歸最開始，如果按照新會長的原話說，我們就是一個民間非盈利質的藝人互幫互助組織。”

    “小子，很多事兒你都不知道，諸葛青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深謀遠慮的多，88年，從長春會出走的那批人中有乞丐劉，趙清晚，後來趙清晚立了木偶會，發展壯大至今，你真以為，當初的趙清晚能跟我們抗衡？？88年那件事兒也是諸葛青的局而已。”

    “當年的長春會太龐大了，龐大到了無法管理，如今這樣一分為三，倒是剛剛好。”

    “老的東西適應不了新的環境，你小子也算是你們這行中的佼佼者，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點？”

    我想了想，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千禧年是個新舊替的改變之年。

    這麽看來，似乎是諸葛青利用了88年事件和佳木斯事件達了自己目地，他用了二十年時間，一手推了龐大的長春會切割舊勢力，擁抱新社會。

    什麽“民間非盈利質的藝人互幫互助組織？”

    這名字真是拗口。

    屎無常守口如瓶，我也不願意在多追問他代表長春會何舊武會談了什麽，我隻擔心小姑的狀況，其他與我何幹。

    “小子，長春會的事兒你不要在打聽了，對你沒好，你安安穩穩發你的小財就行，在給我拿煙，我的完了。”

    “你不是不煙嗎？”

    “以前不，現在了。”

    我遞給他一，問道：“你是不是把屎戒了，裏沒味兒才想煙的？”

    “差不多吧。”

    “你的六甲三功也到影響了？”

    他點頭：“不足以前的八。”

    我納悶道：“那你怎麽還說穩贏謝瘋子？”

    他回答道：“在佳木斯那晚，我製他大概用了五力，在錦屏山上，我對付他用了七力。”

    “你以前不是說過，可以用人中黃代替？”

    他又搖頭：“得用炮製過的三月人中黃，那味道實在不好，我接不了。”

    “靠，炮製過的人中黃還不行？這麽說來，你隻能接原廠貨啊？”

    他歎氣道：“差不多，主要是習慣難以改變，為了魚魚我戒了自己的習慣，同樣，也為我戒掉了一些東西，在認識的這短短兩個月時間，我們互相改變了彼此。”

    “哎。”

    我歎道：“大哥，你這況讓我想起了一首詩啊。”

    “曾經那口，現今無嚐，饞蟲在流淚，心中存溫。”

    “人的溫存在了你心中，占據了原本饞蟲待的位置。”

    屎無常麵苦笑，無奈搖了搖頭。

    “既然改掉這個習慣會讓你功力下降，那會不會隨著時間延長，你的功力會越來越弱？”

    “不會，藥補對我實力的影響最多占兩到三，目前已經是我這些年來最弱的狀態了。”

    “那謝起榕？他以後還會繼續突破？”

    他看著我問：“你有沒見過他現在的樣子？”

    “沒有，我上次見他還是一年前。”

    屎無常吐出一口煙，說：“他目前生機逆轉，白發轉黑，看著就像三四十歲的人。”

    “煉化氣功大後，對的改變是由而外，他外表看著像四十歲的人，但他的素質從某種方麵來說，堪比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他被關在佳木斯那麽多年，原本他本走不到這一步，老天爺造化弄人，我當初報著取他命的那一掌，在加上諸葛青的毒，無意中助力他走到了這一步。”

    我問：“那你就不能在進一步？”

    “我不能，我已經站在了武道之巔，想在往上，無路可尋。

    “小子，之前跟你說過，要是能徹底斬斷三，那就不是人了，當年我師傅誇我天縱奇才，我曾問過他這個問題，師傅讓我不要想那麽遠，他也沒想到，我如今能走到這一步。”

    “小姑走後，你有何打算？”

    他抬頭注視著千島湖夜空，說道：“我打算回到佳木斯，可能永遠不會在出來了。”

    “氣功病.....現在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有沒有試過帶去北上廣深的大醫院看看？”

    他看著我說：“現代的人都不承認有氣功存在，還談治什麽氣功病？也是魚魚底子夠強，不然早死了。”

    “說到底，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來千島湖，那就不會變現在這樣。”

    屎無常眼眶微紅，道：“小子，認真講，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希我不認識。”

    並排坐在小診所門口，著千島湖夜空上的漫天星星，我陪著他吞雲吐霧了起來。

    我心想：“是啊.....人在江湖，不由己，如果時間能倒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