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手!”
把頭大喊一聲,連忙走了過去。
屎無常看向了我。
我給了他一個我也不懂的眼神。
院子裏,黑人直起腰,聲音如敲破鑼般說道:“我將氣息到了最低,還是被閣下發現了,長春會第一高手,名不虛傳。”
屎無常人麵如常,淡淡道:“你輕功了得,還知道我是誰,是木偶會粘桿的人吧?”
“以前是,現在不是,如今隻是個普通江湖人。”
屎無常冷臉道:“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如何信得?”
把頭解釋道:“這位是我老友,早在十多年前便離了木偶會。”
我這才反應過來。
這黑人我他娘見過...
之前查叔和老周鬥法的時候我就見過,我以為它早離開千島湖了!
瞬間全想起來了。
上次小萱住院,我回來喂貓,突然聽到房頂有靜聲!估計就是這人!
還有,當時把頭在醫院時說的那句:“也不是江湖人,我們住的地方並非沒有防備。”
我....
如果說此人一直藏在暗中,他怎麽做到的?
他平常不吃飯,不睡覺?要知道我們住的這地方是獨棟建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遠離市區。
小萱豆芽仔魚哥就算了,我的視力聽覺和第六一向很強,我怎麽會毫無察覺?
屎無常一眼識破了對方份,對方也敢承認。
木偶會,粘桿。
那是趙清晚手下專門負責打探報做髒活兒的一個部門。
“王把頭,既然是你的安排,那我就不過多幹預了,如果單獨上,你這位老朋友怕是走不了啊。”
屎無常轉頭,又看向黑人問:“辮子婆邊兒那兩個老不死,怎麽樣了?”
“那二位很好,實力有所進。”
“有所進?一甲子了,兩個老啞還憋著口氣兒,不會是為了對付我吧?”
黑人點頭:“主要是為了防範閣下,另外還有那個瘋子。”
屎無常撓頭道:“錦屏山的事兒估計你聽說了,那瘋子超過我了,木偶會應該把他排我前麵。”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跟著辮子婆了,那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走吧。”屎無常大手一揮。
黑人再次抱拳。
隨後隻見他緩步後退,先跳到水缸上,再一個借勁兒起跳,雙腳快速踏了兩下牆壁,直接竄到了房頂上,眨眼不見了蹤影。
我目測水缸和房頂垂直高度有三米多,就算法靈巧的阿春也比不上此人。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宋醫生看到這一幕,開口誇讚:“好俊的手。”
這時把頭給了我一個眼神。
“這邊兒宋姐,我們去看傷者。”
我心中有許多疑想問,但現在時機不合適。
一行人陸續進屋,將皮門簾放下來。
小不敢見風,昨天連窗戶都封了。
“怎麽搞了這個樣子,比我來前想象的還要嚴重。”
宋醫生開毯子隻是看了一眼,立即皺眉說。
“不嚴重也不會請宋姐你來,他自己下的手,我們發現後第一時間做了理,但傷口不愈合,一直腫。”我道。
宋醫生見過太多男人那玩意兒,他就像看普通東西一樣,指著小下邊兒說:“要合,不然好不了,飲水控製了沒?”
把頭點頭:“控製了喝水,但還是會小解,如果上麥稈,怕是會進一步惡化。”
“不麥稈兒是對的,把繩子解開。”宋醫生說。
我和魚哥照做。
隻見宋醫生用雙手掐住了小大部位置,往下,到膝蓋,猛地用力將他大拉直了。
“啊!!”
在昏睡中的小疼醒了。、
他發出一聲慘,腦門上以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冒汗。
“忍著些。”
宋醫生再次重複這一步驟。
“啊!”
“疼!疼!疼啊!疼死了!”
小躺在門扳上大喊大,那聲歇斯底裏,淒慘至極!
我難以想象有多疼。
為了不讓他,魚哥大力他摁在了門板上。
宋醫生無視小的慘聲,衝我們說:“看我怎麽做的,這抻,左十下,右十下,往後每天都要做,在疼也得忍著,要不然,就算以後傷口長好了也直不起腰。”
隨後打開小藥箱,從中取出個褐小葫蘆瓶,乍一看像速效救心丸瓶子。
瓶中裝的是一種白小藥丸,小吃下一顆,過了幾分鍾便不在喊疼,估計是麻醉散之類的強效止痛藥。
“有這好東西怎麽剛才不給他吃?”我問。
瞪了我一眼說:“你看著就行,不懂別說話。”
又從小皮箱中取出針線,宋醫生低下頭,認真做起了傷口合。
屋燈昏暗,宋醫生低著頭一臉認真,時而向後挽一下頭發,這讓我莫名聯想起了那首詩。
“慈母手中線,遊子上,臨行,意恐遲遲歸。”
隻是現在的不是服。
我們都不敢說話,怕打擾到。
大概一刻鍾,了汗道:“好了,唉...這小孩兒肯定不能幹那事兒了,我盡量給他保留了一部分功能,起碼以後不用像人一樣蹲著解決。”
又拿出一個紅小葫蘆瓶,扔給我說:“每天一粒,吃三天,這迷糊發汗丸,能幫他水,止疼藥我給你們留一瓶,這種止疼藥在抻時不能吃,疼必須忍著,也不能和迷糊丸不能一起吃,兩種藥藥用的話最間隔六個小時,另外,芝麻桿兒灰不要抹了,豬苦膽能消腫,倒可以繼續用。”
迷糊發汗丸,這名字好記。
我收下問:“人能不能活下來?”
“放心,死不了。”
我鬆了一口氣。
“謝了宋姐。”
“不用謝,後續有什麽問題再給我打電話,送我回去吧,我還要照看師妹。”
回市裏路上,宋醫生問我小自殘的原因。
我大致解釋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
聽後搖頭:“那也不至於自殘,年輕人還是太衝了,他現在說自己不後悔,等過幾年,一定會後悔。”
我看著前方路,說道:“宋姐,我和你看法不一樣,我認為他不會後悔,這是他給自己選的路,七六,斷了一,他不會在為所困,就算一輩子不了人又如何?一個人也能活得瀟灑自在。”
說完我看著後視鏡,衝屎無常說:“你這個江湖第一高手都掙不了的事兒,小在如此年紀便徹底斬斷了,說實話,我還有些羨慕他。”
我說的真心話。
屎無常,田哥,包括我自己,哪個不是為所困過?人這一輩子力有限,空出來的這一部位力,可以做好多好多事。
宋醫生直視我說:“你竟然還羨慕他?那你可以學他啊,我和師妹支持你。”
“小子,我也支持你。”屎無常也附和。
我臉一變,忙說:“羨慕他不代表要學他,他有他的獨木橋,我有我的關道,各走各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