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秦舞微微皺眉。
不錯,江凡給的價格真的很高,是所有參與過殺害秦墨玉的人神名單。
可這個名單,秦舞明白,憑自己是無法完的。
因為上面不但有長河、瀚海這些神,還有北宮印這位圣地宗老,以及甲戌、乙亥等供奉級強者。
“你在圈我。”半晌秦舞憋出四個字。
江凡在里面悠然道:“關鍵你認啊。”
秦舞沉默了。
雖擁有無之劍,但他不是無殺手,反而是個有刺客。江凡看準了他,絕不會輕易放跑這樣一個超級戰力。尤其是一個和神靈有死仇,很可能發展為逆天者的強大殺手。
“你和孫道通究竟什麼關系。”許久他緩緩問道。
“師徒。”
“你是昆侖世。”秦舞略帶疑。
江凡嗯了聲:“蘇臻也是,不也曾投鬼谷。”
秦舞似乎思索了一陣:“我有一些武道暗傷,限制我無法達到巔峰……”
江凡啊了聲:“這個事兒很大,要我出這個價碼,您也得加點啥。”
秦舞沒有和他扯皮:“三年,我要刺殺雪暗天。”
“你已經天下第一殺了,沒必要挑戰一個前人。”
“不,沒擊敗他,我不承認自己。請孫老幫我。代價你開。”
江凡想了想:“好,讓我慢慢想想,但這件事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能行。呃……順便問個題外話,牛車你能趕不?”
秦舞沒再說話,甩了下馬鞭,馬車輕快而去。
送夢嬋娟去明月樓之后,江凡一個人回到了金玉樓對面的酒肆。
雅室之滿桌都是酒菜,但酒沒開封,菜沒筷。
曹子健一個人坐在那里出神,竟然連江凡進來都沒注意到。
直到他咳嗽一聲,在對面坐下,曹二公子方才回魂。
一看到江凡,他就直勾勾盯著他:“我被你下藥了對不對?昨天,是一場幻境……”
江凡啊了聲:“啊,對,我給你下藥了,小紅也是,那一百多絕頂存在都一樣。”
曹子健呆呆的靠在椅子上,半晌,才痛苦的抱住腦袋。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們人間一直危在旦夕……”
江凡嘆口氣:“是啊,可惜,人間沒多人意識到這一點,還在諸侯戰紛爭之中,若沒有大一統,我們拿什麼和天抗衡。”
曹子健瞪著充滿的雙目看著他:“而你們,就是那一小撮真正的清醒者。”
江凡點頭:“可以這麼說,否則你以為,人皇為何甘愿扶持帝橫掃天下,否則你認為,為何我這個太子會放棄龍庭大位。”
曹子健深深吸口氣:“是啊,你這個皇太子都甘愿為人間大業放棄皇位,放棄祖宗江山社稷,相比之下,我曹子健區區一諸侯王子,有什麼放不開……”
他看著江凡:“所以,蠻兒是知道的,對嗎?”
江凡嗯了聲:“我不會瞞,現在你都知道了,如何抉擇。”
曹子健目低垂,足足一盞茶沒有做聲。
江凡也沒打擾,一個人靜靜飲酒。
“天下一統,魏國也會消亡……”
最終他緩緩開口。
“魏國,晉國,辰國,夏國,滇國,楚國,都必須歸一。這不是為了戰天,還要還千秋萬代一個太平。”
曹子健頓了下:“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爭取他們,我想,父王也有人間大義。”
江凡輕笑著搖搖頭,甚至都沒有回答。
曹子健面變幻一陣,才頹然:“是啊……怎麼可能……”
江凡嘆口氣:“知道秦國為什麼這麼打嗎?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嗎?其實都是為了盡量減損失。”
曹子健茫然的點點頭:“……我只想知道,你會如何置父王和母后。”
江凡認真道:“除非他們堅持殉國,否則,我會安置余生晚年。”
曹子健這才坐穩子,神變得平靜起來。
“我整整一天一夜沒睡著覺了……”
他緩緩說著:“太多事我沒想到,太多事本不敢想,我的腦子一片混。可我總算明白了,原來世上爭斗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影在天上,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太平,包括大周前五百年盛世都一樣,一切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江凡微笑道:“明白就好,那麼,兄想做這茍安之人,還是這逆天志士?”
曹子健眼神開始慢慢變得堅定:“江凡,我懂了,你為何說不從就要死,真的,換做我也會一樣這麼做。我一直以為,人生來就要死的,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如活的灑些,所以,我連王位也不想爭。可現在我明白,既然都是死,有輕于鴻,有重于山岳,我曹子健想要的灑注定是生而不得了,那麼,我就要讓后人得……”
他眼神變得銳利:“江凡,我跟你走!雖然我曹子健才學能力皆有限,但我愿貢獻這綿薄之力,為一點星星之火。”
江凡終于掌大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健仁兄,求仁得仁,你終歸會在為自由而戰的大業中獲得真正的灑,無可比擬的真灑。”
曹子健呆了呆,下一刻笑起來:“是啊,還有什麼算真風流。江凡,告訴我,要我做些什麼?”
江凡深吸口氣,認真盯著他:“我要魏國以最小損失歸順,所以……需要一個王。”
曹子健愣住,十幾個呼吸之后,他忽然仿佛明白過來:“我懂了,你要蠻兒上位。”
“只有才最合適,我當初考慮過你,但你不行,健仁兄,我實話實說,你的才學足夠,但魄力和武力不足,無法統魏國。”
曹子健點點頭:“實話,所以,我該做的是配合蠻兒,支持登頂。”
“只有這樣,才能把損失最小化,也只有這樣……”
“才能最大可能保全我的家族。”曹子健接口道。
江凡頷首:“你是個聰明人。你懂蠻兒,懂我,也懂自己。”
曹子健噓口氣:“好,我明白了。呢?你有什麼安排?或者,在此之前,曹某需要納個什麼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