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消息傳遍,雖然很多人心中郁,越發警惕萬分,但很難有人不心生慨,畢竟這對夫妻一路走來,太彩,太曲折,也太壯闊了,而他們從此將親無間,攜手并肩繼續走下去,走出無數更波瀾激的傳奇。
不過,江大王爺此刻還沒工夫顧得上這些。
在大喜事之前,他得出了心頭惡氣才能盡不是。
這口惡氣,當然來自圖魯。
夏都之戰期間,他一直在瘋狂進攻漁州,造很大麻煩,尤其對甘州百姓而言,帶來的損失太大了。
如今夏都大勝,秦國力量空前,是時候給他個教訓。
當然,圖魯現在已經在撤兵,夏都失敗,他再打下去也沒啥意義。
可是能讓他這麼消停走?
漁州騎兵在申屠禮率領下,以玄霸為先鋒,展開了深草原的追殺。
有意思的是,縱深進三百里,都沒遇上渾邪王的隊伍阻截。
事實上,合闊臺早得到了江凡的傳訊,本不想和秦國開戰的他直接裝瞎。
不過,大狼主也在自秦國邊境回師,過不了兩日就能和圖魯匯合,那時候就沒法打了。
眼看對方禍禍一通就要逃之夭夭,申屠禮怒火中燒,催戰馬拼命追趕。
玄霸更是一馬當先,下異幾乎拋開大隊五里地。
圖魯也是惱火,這次突襲,幾乎沒發揮多大作用,漁州軍比他想象中更強橫,自己麾下騎兵在整個草原都排名第二,以往對上華族人,任何況下都能做到一換十,可這次對上漁州軍連一換一都做不到。甚至在對方那可怕的連弩和火槍之下,被反殺了個一換二。
八萬鐵騎洶涌而來,沒收獲不說,最終丟下兩萬勇士命。
當他決定撤離的時候,對方居然打破華族作風,來了個不依不饒,越國境線徑直追蠻族地域。這還是千年來除了江凡本人之外的頭一遭。
連番作戰加上三百里奔逃,麾下騎兵早已筋疲力盡,支撐不了多久。
不過沒關系了,再有一日夜,他就能和大狼主的三十萬巡狩大軍會師,對方只能乖乖撤退。
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悠長的狼嚎自前方夜空傳來。
圖魯一怔,下一刻覺不妙,因為前方那深沉的夜幕之中,傳過來一洶涌狂暴的殺意,仿佛有萬千兇在奔騰。只是距離太遠,只有他這種強者才能到。
“這是……”
圖魯凝眉,當即揮手示意大軍止步。
一名部下下馬耳朵地傾聽,很快站起,面疑,他并沒聽到什麼馬蹄聲。
但圖魯面卻越發凝重,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已經約可見的追兵。
“傳令——備戰!”
幾個呼吸之后,圖魯面凝重的沉聲吩咐。
頓時,訓練有素的草原騎兵分兩部分,一部分向前警戒,一部分轉向后,準備應對追兵。
深冬的夜幕越發深沉,空氣極度抑,一些紛紛揚揚的雪花忽然變得凌,似乎被什麼強烈的氣息干擾。
就在一盞茶之后,狼嚎再度傳來,接著,是更多的狼嚎聲,越來越多,隨后在蠻族騎兵變中,仿佛萬狼其吼,曠野之上,頓時被原始而野蠻的殺氣所籠罩,雪花被撕碎,馬兒在驚鳴,就連騎士都覺到莫名的恐懼,仿佛將要面對……
然而,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真的是!
漆黑的夜中,視野非常有限,等他們看清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傻了。
那,是一匹匹猙獰的巨狼,正在源源不斷從黑夜中奔馳而來,最可怖的是,巨狼居然配著漆黑的裝甲,上面依稀還可見無數尖刺,這使得它們越發滲人。尤其在狼背上還馱著一名全甲胄的騎士,他們只出兩只眼睛,手中握著寒閃閃的兵刃,催巨狼,殺氣森森。
那恐怖的殺意,讓人一眼生寒,靈魂震。
狼騎兵!居然是狼騎兵?!
圖魯也震驚失語,怎麼會是狼騎?
要知道,草原上是有狼騎的,只有八千,直屬于大狼主管轄,也是整個蠻族最強大的騎兵。
但是,草原狼騎并沒有這種裝甲,顯然,這并不是草原狼騎。
可它們來自哪里?
圖魯一聲怒吼:“備戰!”
不論來自哪里,從沖鋒陣型來看,必然是敵人。
來不及多想,他直接下達了命令。
作為草原上最銳的騎士,他的麾下雖然在極度驚駭中,卻依然能夠立即調整過來。
可惜,戰馬卻無法抵擋這種恐懼,發出悲鳴嘶吼,紛紛向后退去。
“蒙眼!”圖魯厲聲斷喝。
訓練有素的騎士立即將馬匹戴上眼罩,然而那狼群的氣息,還是讓馬匹本無法平靜。
只是幾個呼吸,狼騎就殺了圖魯的陣營。
那些甲騎士沒有任何猶豫,揮狼牙棒發重擊。
這些人無疑是挑細選出來的頂級騎兵,配合沉重的狼牙棒,一擊就將對方連人帶馬砸翻,飛濺。
更駭人的是,那些巨狼材堪比戰馬,他們居然也同時對坐騎發攻擊,而且非常準統一,不是針對馬脖子就是針對馬。
只是剎那間,人的慘和馬的悲鳴響徹荒野。
但圖魯麾下不愧為草原第二的騎兵,在這種極度驚恐的狀態下依舊悍然發反擊。
雙方絞殺做一團。
然而,草原騎兵發現,自己的兵刃很難破甲,對方也不知為何如此豪橫,那戰甲異常堅固不說,還流著陣紋,居然都是陣!
“破防!”
圖魯吼道。
所有草原騎兵頓時換上鈍,這才抵擋住對方。
然而,后面的追兵也到了。一人單槍匹馬先行趕到,正是讓圖魯都頭疼的那個猛男——玄霸。
他舞雙錘,一條線殺過來,所過之人仰馬翻,本沒有人能抵擋他半步。
千軍辟易,萬夫莫當,說的就是這種悍將。
圖魯只能按下擊殺狼騎首領的想法,轉迎敵。
“長生天見我!死戰!”
他大吼一聲,心中明白,前后夾擊,而且要面對前所未見的甲狼騎,這將是一場無比兇險的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