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姜子芙點著他的額頭笑罵一聲，起招呼：“他爹，就手把炭盆端來。”

“啊——知道了——”

這頓飯，江凡吃的極香甜，好像都忘了有多久沒這麼安心快樂的吃一頓了。

姜子芙不停給他夾菜，還嘮叨著又瘦了，還黑了。

姬宗熠翻白眼，這小子白得跟春蔥似的，哪里黑嘛……

這天，江凡都沒出去，吃完飯就和姬宗熠挖魚池，姜子芙給他們燒茶，一家三口邊干活邊閑聊，笑聲不斷，其樂融融。

走的時候，江凡換上了一套新服，姜子芙親手做的，特別合。還告訴他，吉服也在做，讓他不用心。

最后，江凡問起阿姐，姜子芙告訴他，去看皇爺爺了，還埋怨說不懂事，正忙大事的時候，跑些什麼，回來要替兒子罵。

走出很遠，回頭還能看到他們夫妻站在門口。

江凡最后揮揮手，轉大步而去。

這一次，他終于放下心頭大石，姜子芙那一聲凡兒，讓他明白，已經認下了自己。

——姬神秀，我答應過你，以后替你盡孝，但我要食言了，因為不是替你，是替我自己……

——

他們，需要我們的思想。

江凡一路趕到太華山，見到顧青衫第一句話就是這麼說的。

“無論他們有什麼計劃，都是過去了，從現在起，我們要擔當起責任，你應該準備好。”

顧青衫微笑：“早就準備好了，人主，你的安排是？”

江凡道：“東圣地始終分化為兩塊，各有心思，這是他們的短板，但不能是我們的。”

江凡認真凝視他：“我只要一個圣地。”

顧青衫點點頭：“我明白，那麼，從我開始？”

“所以我來找你，窮酸，我都上臺了，你也別貓著了。我那丈母娘善戰，但不擅謀，宗老太過極端，都不是最合適的統帥。”

“他們自己的意思呢？”

“從我上臺那一刻，他們的意思就不再重要，我現在要的，是你的意思。可以給我個確定的答復否。”

顧青衫沉思片刻，目湛然：“可以。”

“那麼，你就要清楚兩件事。第一，你要以最快速度統一江湖，第二，你要明白，這個圣地，要接帝冊封。”

顧青衫微微一笑：“天下只能有一個聲音，我明白。那麼……天上呢？”

“天上，我明確告訴你，還沒想好，我們總要先打贏。這個第一目的下，你要為戰天軍師。”

顧青衫點頭：“我和，左膀右臂。”

江凡道：“就這個意思。不過，現在你和我要先做的左膀右臂，完江山一統。”

“我拎得清。”

“那麼，江湖主事權給你了。我和也會配合你，盡快擊敗東聯盟。”

顧青衫沉靜而從容：“我會盯著武盟和泰岳，你們盡快拿下魏國吧。”

江凡點點頭：“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小翠這段時間要忙于秦夏的合并，戰爭會暫時平息半年左右，這是你的時間，大秦的軍隊和逆天者們，都有空閑。”

顧青衫笑了：“收到。痛打落水狗的時刻終于到了。”

“不錯，但他們雖然是落水狗，依然備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千萬記住，東聯盟頭上有天人，背后有五域，而這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顧青衫打了個響指：“了解。對了，你離開這段時間，是要去尋他們吧？”

江凡點點頭：“除了逆神，還有妖修。”

“妖修？”顧青衫一怔。

江凡道：“天下有十萬妖修，都是戰天力量，況等我回來會和你說。”

顧青衫嘖嘖道：“你這家伙，還真不。看你急的，剛烤好的玲瓏大概只能打包路上吃了。”

江凡手把兩只都拿過來：“走了。”

“誒？你倒是給我留一只啊。”

“留個屁，路上沒備干糧。”

顧青衫悶哼一聲：“既然這麼急，不飛過去，干嘛要乘牛車。”

江凡瞅了瞅旁邊的青牛車：“我原來不知道，這老牛的速度不比白鷺慢。”

顧青衫瞇眼：“只怕不為了這個……”

江凡笑道：“這次，我又獲勝，他們該出特別計劃針對我了，釣魚麼，餌料總要先放出來。”

“呵？打算冒險？”

“也不算，畢竟他們可不知道，背后握著釣竿的是誰。呵呵……”

顧青衫也呵呵一笑，下一刻眼神戲謔：“我看你還笑得出來，自求多福，先閃。”

話音未落，人就倒退著飛走。

但下一刻，他就被凍了冰塊，啪嗒一聲墜落在地，還保持著飛退的姿勢，以及齜牙咧的表。

江凡瞬間覺脖頸汗倒豎，然后就聽到有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小子，你給我過來！”

江凡一脖子，倒霉，是凌云，還是沒避開。

“岳母大人……啊，您吃了沒？剛烤好的……”

凌云滿目寒霜：“廢話！大婚？”

江凡咧干笑：“您知道的，都是大勢所趨……”

“趨你個頭！”凌云一點不慣著所謂的人主，劍鞘啪的敲在他腦門上：“扶搖什麼時候？”

江凡連忙陪笑：“快了快了……”

“敷衍！我問的是什麼時候！”

“那個……”江凡張張，問題是真沒考慮好，畢竟不能剛和帝婚馬上就迎娶云扶搖。

“滾！半年給我個消息！”

“好嘞，好嘞，這就滾。”

江公子一溜煙躥上車催促：“老秦，快點走，快點走，晚了容易挨揍。”

戴著斗笠的車夫卻在凝視凌云。

后者也在看他：“好晦的氣息，你是何人。”

車夫微微一拱手：“久聞凌云世尊掌無劍，今日一見，倒覺不似，日后歸來再做請教。”

凌云凝視他片刻：“今日你意不在此，歸來定一戰。”

車夫微微頷首，輕輕拍了把青牛屁：“走了。”

那老牛晃一下大腦袋，拉著車子緩緩而去，但說是緩慢，卻在幾步之間已消失不見。

凌云微微瞇起眼睛：“道祖青牛，果然不凡。”

下一刻，一把抓過冰雕顧窮酸，碎了冰坨子：“聽說，你要統帥本尊？”

“沒有，冤枉，都是您婿趕鴨子上架……”

顧青衫連連否認。

凌云冷笑一聲：“說廢話，先讓本尊稱稱你這一日破六境的斤兩！”

“唉？別，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