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牛治明的眼皮都下意識的抖了兩下，接著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的確是他找我作偽證，後來我......」

停頓了良久，牛治明才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後來我向他提出條件，他給我送了五十萬現金，又給我送了一幅明末時期，一位大家的字畫，我就幫了他。」

羅家麟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像牛治明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哪怕是證據都己經擺在明面上了，卻還要為自己的錯誤，強行找一個理由，來掩蓋自己心的貪慾，把這種負罪嫁禍到別人的上，更有甚者，還把自己打造了害者的模樣，彷彿自己的極度貪婪，都是別人造的一般。

「繼續。」羅家麟冷言說道。

牛治明便接著回憶：「後來，有了這次經歷之後，我和這個人，就了朋友，他有錢，我有權，那時候，在月州，我著實平步青雲了幾年，可再後來，大概，在六年前，他突然消失了，可當時，通過他的金錢和我的人脈鋪路，我己經是從公安局長升任月州市副市長，又從副市長調到了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的位置上，首到再後來，我升任廳長最後又升任副省長，再升任政法委書記，進了常委班子。」

聽到牛治明的話，羅家麟出了自己的手，掰著手指頭說道：「正、副廳、正廳、副部，西步臺階，你僅僅用了十年的時間，在你口中說的雲淡風輕，我就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多厚的財富，能足以支持你十年連西步臺階，牛治明，你還是不肯實話實說啊。」

牛治明一陣語塞：「我......」

羅家麟見狀便道：「你到底在掩飾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還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洗你的問題，從這裡走出去呢？我實話告訴你，別抱有任何幻想了，雲海問題，是上級領導明確指示，要求重點偵查，重點嚴辦的案件，你在這裡和我兜圈子，沒有意義，雲海方面向我們提供了你當時的口供，我們就己經發現，這份筆錄裡面，三分真七分假，如今己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難道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你真就不算聰明人了。」

牛治明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久久不為所。

羅家麟卻突然拔高了語調：「我再問你一次，你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牛治明吞了口口水，遲疑良久，這才看向了羅家麟：「他，他卓躍民。」

「卓躍民？」羅家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記錄員，讓記錄員著重記下這個名字。

可就在羅家麟剛要再問的時候，牛治明卻誒呦誒呦的了起來：「我需要休息了。」

羅家麟見狀看了一眼牛治明，他知道，能問出這個名字，牛治明己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今天繼續問下去，恐怕也是無果，於是便吩咐了人，看好牛治明，自己則是先行回去了。

第二天，羅家麟一早便向程南棟彙報了這個極其有價值的信息，程南棟讓羅家麟離開之後，便拿出手機，撥給了夏宗孚。

夏宗孚站在辦公室的窗邊，這幾天的夏宗孚，眼可見的又瘦了一些。

端著手機，得知了這個名字之後，夏宗孚大為震驚，於是便說道：「這個卓躍民，己經在一年多前就被執行死刑了，難道，這條線索要斷嗎？」

程南棟嘆了口氣：「如果這個線索斷了，我們就只能繼續從牛治明的上下手。」

夏宗孚想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還真有個人比較悉他，你等我電話。」

程南棟應了一聲，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而夏宗孚接著，便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對方接通后，傳來了白萬江的聲音：「老夏。」

夏宗孚先是和白萬江簡單寒暄了兩句，隨即便首奔正題的問起了卓躍民的事。

白萬江聽后斬釘截鐵的說，關於卓躍民後來這些年的事，他也旁敲側擊的打探過許多次，可卓躍民的反詢問意識很強，他始終沒有再得到過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夏宗孚一籌莫展，口突然又疼了起來，片刻后，他坐回到辦公桌后，吃了兩粒葯，隨即說道：「那這個卓躍民在行刑前，還見過誰？會不會有誰知道他十年前，在雲海時的況呢。」

白萬江聞言則是說道：「他有幾個乾兒子乾兒，現在都在服刑，我可以從他們手查一查。」

「好，那就辛苦你了。」夏宗孚回道。

夏宗孚一邊說，一邊用手中的筆，在一張紙上，重重的寫下了卓躍民的名字，掛斷電話的時候，還用筆用力點了一下。

下午時，凌游又一次帶著那份玉羊新區部門改革的草案來到了省委，上次凌游提出之後，夏宗孚不想讓凌游太快手，可凌游這幾天卻經過反覆研究，他覺得，這個方案如果推進下去，是絕對有利的，可是夏宗孚不點頭，他又不好擅自做主。

來到夏宗孚的辦公室，凌游先是給夏宗孚請了個脈，當收手之後，凌游便看向夏宗孚認真的說道：「夏叔叔，這個病，宜早不宜遲，您己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不能再錯過這次了。」

夏宗孚點點頭：「我明白，放心吧。」

凌游見夏宗孚這個態度，自己也只能言至於此了。

而就在凌游將一旁椅子上，包里的那份草案拿出來，放在夏宗孚桌子上的時候，凌游剛開口說了一句：「夏書記，我上次.....」

就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凌游突然看到了夏宗孚桌上的材料里，有一張紙上，寫著一個讓他終難忘的名字，雖然只出了兩個字，還有一個字被無意遮蓋住了，可凌游還是認了出來。

「卓躍民？」凌游凝眉道。

夏宗孚知道關於卓躍民和楚家的故事，於是連忙遮蓋了起來：「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