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泊湖畔,那片沉寂已久的火山巖此刻正散發著迷人的翡翠澤。灑落在其上,折出五彩斑斕的芒,仿佛大自然心雕琢而的藝品。
蘇晚著一襲白長,雙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將傷的手臂浸硫磺泉水中。泉水溫暖而舒適,輕輕地著的傷口,帶來一藉。
平靜的水面如同一面鏡子,清晰地倒映出那張麗的臉龐。然而,令人矚目的并非致的五,而是右臉上那朵栩栩如生的牡丹紋路。這些紋路宛如翡翠般晶瑩剔,順著臉頰一直延到脖頸,并在鎖骨位置織一個神的傀儡樞紐。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躺在一旁的桃木劍柄突然間開始發燙,散發出淡淡的紅。接著,一道半明的虛影緩緩浮現而出——正是陸離的殘魂。他的影若若現,如同煙霧一般飄渺不定,但那悉的面容和溫的眼神卻依然清晰可見。
陸離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蘇晚后頸的傷疤。盡管只是過虛無的氣息,但蘇晚仍能到那份關切與心疼。
“疼嗎?”他輕聲問道,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憐惜。
聽到這個問題,蘇晚心中一陣刺痛。猛地轉過來,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只見傀儡線瞬間從手中出,直直地穿了陸離的虛影,最終牢牢地釘在了堅的火山巖上。
“當年你替我承那天雷之劫的時候,可曾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蘇晚的話語中帶著怨恨和不甘。
陸離的魂魄泛起漣漪,那些細碎點拼湊出長白山地宮的畫面。年祭司割破手腕將涂在青銅卦盤,冰棺里的睫凝霜:"我答應過阿娘,要護你到二十五歲生辰。"
夜梟的啼撕破寂靜,蘇晚突然拽出佩戴的翡翠吊墜。墜子里封著滴琥珀,是陸離消散前留給的魂。當珠滾落硫磺泉時,水面突然浮現出他們初遇的場景——十歲的在義莊角落發抖,青年道士的桃木劍挑開面前的尸傀。
"你當時就知道我是傀王容?"蘇晚的指甲摳進火山巖隙,翡翠紋路因緒波開始發。陸離的虛影坐在泉邊,道袍下擺浸在沸騰的泉水中:"你母親將你托付給我時,你心口的傀儡契已經發作。"
火山突然震,翡翠脈如活蛇鉆出地面。蘇晚躍上巖壁時,發現那些脈絡竟組永春班的牡丹戲符。陸離的殘魂突然凝實,將推向安全地帶。滾落的火山巖砸碎他半個虛影,點消散出森森白骨——那竟是封印在魂魄里的舊傷。
"你...這些年究竟替我擋了多災禍?"蘇晚的傀儡線纏住正在潰散的魂魄,翡翠吊墜突然出束修補裂痕。陸離的虛影苦笑著握住傀儡線,那些銀卻穿過掌心:"記得你及笄那年突發的癔癥嗎?不是風寒,是傀王脈第一次反噬。"
記憶如水涌來。十五歲的夏夜,蘇晚在夢游中撕碎七僵尸,是陸離用將反噬之力引渡自。抖著他虛影心口的裂痕:"這道傷...是那時候..."
火山口突然噴發翡翠火柱,五十道傀儡符咒在空中織網。陸離的殘魂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將蘇晚推出危險區。他的虛影在烈焰中逐漸明,聲音卻格外清晰:"去火山底的煉傀鼎,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蘇晚的耳墜須突然暴長,刺巖壁固定形。翡翠火舌舐著的后背,卻在及皮時化作溫流。當在鼎口邊緣站穩時,看到鼎沸騰的竟是陸離的魂——三百年來,他竟將自己的魂魄煉鎮守傀王的鎖鏈。
"你這個瘋子!"嘶吼著甩出所有傀儡線,銀沒魂的剎那,火山突然寂靜。鼎中浮出無數記憶氣泡,每個氣泡里都是陸離在深夜為鎮脈的影。最刺眼的那顆氣泡里,青年道士正在剜出心頭,滴每歲生辰喝的符水。
翡翠吊墜突然炸開,琥珀魂與鼎中魂火融。陸離的虛影在強中重塑實,代價是周爬滿傀儡線合的裂痕。他抬手遮住蘇晚的眼睛,掌心溫度真實得令人戰栗:"別看,這些傷不疼。"
蘇晚扯下他的手,指尖過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三百年前的雷擊傷、二十年前的反噬痕、七日前為破天劫的魂裂,每一道都準對應每次生死劫。當到心口那道新傷時,陸離突然悶哼出聲,翡翠魂從角溢出。
"你總是這樣..."蘇晚的眼淚砸在鼎沿,與魂火接時發出淬煉聲,"默默承所有,卻連句疼都不肯說。"扯開襟出心口傀儡契,翡翠脈絡已侵蝕心臟:"若我今日注定魔,你當如何?"
陸離的桃木劍突然顯現,劍鋒卻對準自己咽:"我會在你徹底失控前,用魂洗凈傀王煞。"他的道袍無風自,出后背麻麻的封印符咒——每道符都是為擋災的證明。
火山深傳來鎖鏈斷裂聲,煉傀鼎突然傾斜。陸離攬住蘇晚的腰躍上鼎耳,鼎魂火凝他們共同的模樣。當兩個虛影在火焰中相擁時,蘇晚頸間的翡翠紋路突然退散寸許。
"你看到了嗎?"陸離引著的手指向魂火,"淬魂為,可織同心結。"火焰中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面,年祭司跪在雪地里,用冰棱刺穿掌心:"以吾魂為,護汝歲歲平安。"
蘇晚突然咬破舌尖,將渡陸離口中。翡翠魂與傀王脈融的剎那,火山巖壁上浮現出《牽錄》最后一頁——所謂天劫,需至親至之人以魂為祭。而掌心的紅線,另一端始終系在陸離魂火之上。
當第一縷晨穿翡翠霧靄時,蘇晚握著陸離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傀儡契的脈絡在兩人融中重組,逐漸凝并牡丹。鼎中的魂火突然化作漫天銀,將他們纏繞繭。
火山轟鳴漸漸平息,翡翠脈開出三百年來第一朵真花。當銀繭裂開時,蘇晚的牡丹紋退至耳后,而陸離魂魄上的裂痕盡數消失。他們額間浮現出相同的契印,是傀儡與道法融合后的新生。
"從今往后,"陸離的指尖終于能真實的臉龐,"你的劫,我陪你一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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