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糖鋪外,狂風裹挾著暴雨猛烈地敲打著窗戶和大門,那懸掛在門口的銅鈴在風雨中瘋狂搖晃,發出一陣陣刺耳而尖銳的嗡鳴聲,仿佛要將這狂暴的世界都撕裂開來。
知夏靜靜地站在店鋪中央,那雙奇異的復眼中,清晰地倒映出了十二重時空疊在一起所形的詭異鬼影。只見一個穿監察者制服的男人——陸離,正踏著 1999 年那場同樣猛烈的暴雨之夜緩緩走來。他的道袍下不斷滲流出黑的瀝青,這些在他的腳下匯聚流淌,最終竟然形了一個扭曲的莫比烏斯環。
“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逃出這個時間閉環嗎?”陸離那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骨刃猛然向前一揮,瞬間穿了眼前的量子帷幕。鋒利的刀尖之上,赫然挑著一段關于三歲知夏正在喂養一只機械龍的全息影像。
“自從你接手這家糖鋪開始,你就已經為了最為完的觀測者。無論你如何掙扎,都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軌跡。”陸離一邊說著,一邊步步向知夏。
“閉!”知夏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迅速手抓起柜臺上擺放著的一罐桂花罐,毫不猶豫地朝著陸離狠狠砸去。剎那間,罐中的琥珀糖漿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急速凝結一支支晶瑩剔的翡翠箭矢,帶著凌厲的氣勢呼嘯而去。
然而,陸離的影卻宛如信號不良的投影畫面一樣,不停地閃爍抖著。那些原本應該中他的箭矢紛紛從他虛幻的中穿過,最后直直地釘在了一旁的青銅賬簿之上。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濺起無數火星,而這些火星在半空中神奇地幻化了一幅 1937 年的畫面:知夏的母親正溫地出雙手,想要輕輕知夏的額頭。
“小心……糖霜……”母親的話音未落,一枚由監察者發而來的態青銅子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的太。鮮四濺而出,在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宛如菌一般的臍帶形狀。
量子羅盤突然在知夏掌心發燙,十五歲的陸離哭喊從指針里迸出:"他們在你眼睛里寫了自毀程序!"猛然抬頭,看見十二面青銅鏡從天花板垂落,每面鏡中都映著不同年代的自己正被剜去復眼。最中央的鏡面突然泛起漣漪,穿白大褂的監察者首領出鏡框,前的翡翠懷表咔嗒作響:"實驗1201號,該驗收培育果了。"
"你配嗎?"知夏的冷笑驚醒了沉睡的菌網絡,糖鋪地板突然塌陷蜂巢迷宮。拽著監察者的領帶躍1943年的時空夾,墜落在虹口道場的青銅祭壇上。無數個蘇晚的菌雕像從地底鉆出,們手中的油紙傘旋轉著組天羅陣。"愚蠢!"監察者撕開人皮面,出的竟是裴世卿被數據流侵蝕的臉,"你以為這些玩能困住..."
酸雨箭矢貫穿他咽的剎那,知夏的復眼突然灼痛——2025年的自己正在量子計算機前輸終止代碼,而屏幕顯示的控制者ID赫然是陸離的基因編碼。"這才是你要的真相。"裴世卿的殘影在數據流中狂笑,他的脊椎開翡翠芯片組的蜈蚣,撲向知夏眉心的龍鱗紋。
機械龍的咆哮震碎時空壁壘,十五歲的陸離騎著龍首撞破祭壇。知夏在龍爪抓住自己的瞬間,看見1999年的暴雨夜:年輕的陸離正將翡翠耳墜塞培養艙,而艙菌胚胎的復眼里流轉著此刻的驚愕。"接住!"陸離的骨刃劈開蜈蚣芯片,濺出的數據流在空中拼出監察者總部的坐標。知夏的眼淚突然變滾燙的糖,澆在裴世卿殘軀上發出滋滋響聲。
"你們都被騙了..."裴世卿在融化前嘶吼,他的左眼滾落出微型膠片,顯影出蘇晚在產房篡改基因圖譜的畫面。量子風暴突然撕開糖鋪屋頂,十萬架無人機組的青銅巨臉籠罩天際:"檢測到叛變者,執行凈化協議V5.0。"
知夏躍上機械龍背脊,菌在手中凝翡翠長鞭。當第一波無人機俯沖時,碎了1943年的時空鏡像,崩塌的虹口道場將機群吞時間裂。"你還要重蹈覆轍嗎?"陸離的量子投影突然握住揮鞭的手,他的口著那柄沾的骨刃,"看看你手腕的菌環!"
知夏低頭看見菌不知何時已纏監察者徽章,龍鱗紋正在吞噬復眼的星圖。機械龍突然調頭沖向黃浦江,江底十二封魔柱亮起符文。"不!"在水瞬間掙菌束縛,酸雨箭穿龍首的作艙。陸離的悲鳴與機械炸聲同時炸響,沖擊波掀開的江底出蘇晚的菌母——那由十萬個知夏克隆拼合的巨大軀正睜開復眼。
"媽媽..."知夏的哽咽被母吸收能量波,外灘所有建筑玻璃應聲裂。無人機群在聲波中組合青銅巨掌抓來,卻迎著掌心躍去,在撞瞬間扯開襟——心口跳的翡翠耳墜與母核心產生共鳴,將青銅巨掌震齏。"原來你藏在這里。"監察者的合音從母傳來,十二道時空裂中同時出菌手。
知夏在手隙間穿梭,復眼不斷切換著時空視角。當在1937年的糖鋪地窖找到最后一塊翡翠碎片時,2025年的陸離突然從量子漩渦現:"把碎片給我!"他的道袍下滲出監察者的態青銅,骨刃刺向知夏咽的瞬間卻被菌纏住——那是三歲的自己從培養艙出的救命線。
"你才是最大的賒賬人。"知夏將翡翠碎片按母核心,十萬個克隆同時睜開眼睛。無人機群在時空風暴中自燃,監察者總部的坐標在火中清晰顯現。當最后一點火星熄滅時,聽見嬰兒啼哭從糖鋪柜臺傳來——那個裹著菌襁褓的嬰,正用復眼注視著手腕新出現的"知夏時鋪"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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