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燈揪了下子,看著爸媽臉上的后怕,也覺得剛剛實在是太嚇人了。
要是隨軻沒接住,搞不好會重重摔在地上,狠狠疼一下。
上一秒明明在梯子上踩得很穩,下一秒卻陡然失重。
任燈稍抬了下頭,看向隨軻。
整個人還在隨軻懷里,抬頭時,不經意間額頭很輕地到隨軻下。
隨軻的息過額心。
“緩過來了麼?”
耳邊的磁沉聲線,讓任燈才平復下來的心跳,又紊了幾分。
撞進隨軻低垂下來的黑眸里,點了下頭,“緩過來了,剛剛謝謝你。”
隨軻眉心微折。
任燈下意識捂住了。
“我撤回剛剛那句。”
隨軻挑了下眉,沒說話。
隨軻看向走過來的傅灣和任慷,喊了聲爸媽。
傅教授和任院長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笑容。
“小隨,桌上有洗好的水果。”
“茶水也都燒好了,茶在那,喝茶自己泡。”
“廚房里還有兩道菜,很快就能吃飯。”
任燈在傅教授和任院長看來的目下,從沙發上起來捻著子轉了個圈,“傅教授,任院長,我一點事也沒有,你們該忙活忙活。”
看到自家爸媽對著隨軻,那一個如沐春風,撇了下,“我剛剛回來,爸都沒從廚房里騰出手出來迎接我。”
“厚此薄彼。”
傅灣輕推了下兒額頭,“這醋你也吃。”
“剛剛要不是隨軻跑過來接住你,你會摔得很慘。”
“平日里的穩重去哪了,干點活,躁躁。”
和丈夫在廚房聽到兒驚呼,都沒來得及出廚房門。
任慷見兒沒事,放下心來。
看著腳邊表針摔散的掛鐘,他扶著腰想彎去撿地上的掛鐘。
隨軻先一步彎撿起地上的掛鐘,“爸,我來。”
任慷笑著點頭,“撿起來放一邊就好,明天我再拿去鐘表店修。”
傅灣聞著空氣里的焦糊味道,“這回鍋里好像是真糊了。”
兩人匆匆折回廚房。
任燈蹲在隨軻面前,撿起地上的秒針。
隨軻看著只剩下時針的鐘盤,把掛鐘和其它兩個摔散的零件放置在沙發上。
任燈凝著沙發上那只比自己年歲都要長的復古掛鐘,愧疚地不行。
這只掛鐘是老件。
爸爸對這只掛鐘有很深厚的。
隨軻看著懊惱的人,“家里有工箱麼?”
任燈眼睛亮了下,“你能修?”
隨軻安靜了半秒,“嗯,能修。”
任燈在得到確認后,很快地拿了工箱過來。
看著已經下沖鋒,挽起袖口出腕骨的隨軻。
安靜規矩地抱著工箱坐在了隨軻側。
腦后隨手綁起來的發圈落,烏緞般的發散開,縷縷落在肩側。
任燈沒理會自己散開的頭發,眼看著隨軻。
隨軻輕抬眼眸。
“螺刀。”
任燈忙找到螺刀遞了過去。
看著垂下眼皮,認真修掛鐘的隨軻,目輕落在他眉梢。
認真時的隨軻,眉眼仍帶著凌厲的侵略,細散的碎發垂在他鋒致的眉骨,眼眸漆黑專注。
任燈見他停下作,已經從沙發站起來:“我是不是擋著你了?”
隨軻拉住要換位置坐的任燈,“不擋。”
“這把螺刀大了。”
任燈重新坐回沙發上,低頭在工箱里翻了兩下,找了把小號螺刀。
找工時,目并未留意到自己垂散的擺,搭在了隨軻西。
隨軻拿走小號螺刀,拆開了掛鐘部零件。
任燈目忍不住落在隨軻拿著螺刀的手上。
隨軻手背皮很白,五指修長,作間骨骼清晰分明。
的眼神控制不住地隨著隨軻的作跟隨。
聚會神時,時間流逝的很快。
任燈凝著開始走針的掛鐘,輕輕呼出一口氣,驚喜出聲:“能走針了。”
“隨軻,你好厲害,真的修好了。”
隨軻拿著掛鐘的手微頓。
他掀眸,看進任燈清亮溫浮滿笑意的雙眸。
隨軻靜默片刻,側在下的廓深邃:“任燈。”
任燈看著掛鐘笑,抬了下頭:“在呢。”
隨軻角微勾,“替你修好掛鐘,能要酬勞麼?”
任燈幾乎沒有猶豫,“可以,你想要什麼酬勞?”
傅灣在廚房喊了聲,“阿圓,來廚房端菜上桌。”
任燈指了指廚房,“我先去端菜。”
端菜上桌時,任燈余看到隨軻踩上人字梯臺階。
忙放下手里的菜,快走了幾步扶住隨軻踩著的梯子。
仰頭提醒,“慢點。”
傅灣輕咳了聲,“你以為人跟你一樣躁。”
“你別添,讓你爸來扶梯子。”
看著重新掛回墻上的掛鐘。
任燈這頓晚飯多吃了半碗米飯。
傅教授不停給隨軻夾菜,一點也沒吃味。
任院長對隨軻能維修鐘表的技能給予了極高評價。
任燈埋頭吃蝦,看著自己碗里快吃沒了的蝦,“爸,別顧著夸人,剝蝦剝蝦。”
碗里放下一只剝干凈的大個頭蝦。
任燈一口一個。
“爸,你的手怎麼變好看了。”
傅灣輕咳了聲。
任燈抬頭。
任院長正在舉筷夾菜,吃得慢條斯理。
給剝蝦的是隨軻。
任燈看著那一堆蝦殼,咬了下筷子。
傅灣提醒兒,“別顧著自己吃,讓別人服務你。”
聽見手機鈴聲在響,傅灣看向沙發上的黑沖鋒外套。
“小隨,你外套里的手機好像響了。”
隨軻起去接電話。
任燈看著盤子里還剩下的三只大蝦。
吃蝦,不耐煩剝。
在爸媽的視線下,仔細的把最后三只蝦剝得干干凈凈,放到隨軻碗里。
看向接完電話回來的隨軻,指了指碗里的蝦:“禮尚往來。”
傅灣笑說,“這個家里,還沒人吃過阿圓剝過的蝦。”
任燈在爸媽面前總是習慣的撒。
“下次給你們剝。”
看向眉眼沉靜的隨軻,抿了下,“是醫院的電話嗎?”
隨軻重新拿起筷子,“苓姨打來的。”
看隨軻吃完碗里的蝦,任燈彎了彎眉眼。
飯后,主包攬了收拾的活。
隨軻作利索,幾下就收拾好了餐桌。
是一點沒上手。
傅教授和任院長忙碌的一晚上,這會兒也不搶活。
坐去了沙發喝茶吃水果。
任燈看著隨軻把最后一個空盤放進洗碗機,“晚上我們就不回檀宮了,明天上午直接從這里回去看爺爺行嗎?”
隨軻沖干凈沾了油的手,“我們晚上回老宅,苓姨來電話說爺爺飯后一直在咳。”
任燈怔了下,“怎麼不早說?”
隨軻帶著水珠的手背,了下任燈皺起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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