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推開門走到臥室時,看見兩人都睡在了床上,心口一下子像被什麼塞得滿滿的,說不出的覺縈繞在心口。
暖暖的,讓人覺得十分溫馨,十分舒服。
臥室里有些,床也有些皺的,地上還散落了一些娃娃,看的出來,慕霆驍是陪在臥室里玩游戲了。
小姑娘有時候力特別旺盛,大人都玩兒累了,還沒有睡著。
所以,可以想象慕霆驍今天的確是陪陪累了,才會直接趴在旁邊睡著了。
顧傾城走過去,看了一下朵朵的被子,輕輕給的胳膊和肚子蓋好薄毯。
看向慕霆驍,正當猶豫要不要喊醒他的時候,突然,在低頭的一瞬間,看見了他頭頂的藏在黑發里的白發。
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整個人一愣。
畢竟,慕霆驍他還這麼年輕,竟然都已經有了白頭發。
顧傾城不太相信,覺得似乎只是一個偶然,或者是一個巧合。
等再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頭發里已經藏了好多白發,那一刻,心口滿是酸,看著竟有種說不出的難。
這個人,這是年時期曾深深著的人啊!
仔細想想,他也不過才三十多,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多白發。
想到過往的種種,尤其是懷孕后,生下朵朵后,他為們母的勞碌奔波,忽然捂住,鼻尖一酸,眼睛也有了淚意。
是啊,這麼多年了。
好像是習慣了接;甚至習慣了他默默地付出。
很多時候,只要一個轉頭,一個電話,他都在等著,陪著。
可卻忘了,他也是人。
他也會痛,也會哭,也會有喜怒哀樂,也會難,也需要安,更需要和被。
這麼多年,都是刻意的忽略和不想承認罷了。
這一晚,沒有醒慕霆驍,就讓他在臥室里陪著朵朵睡了一夜。
則在次臥里睡了一晚。
晚上,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想了很多很多。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夢里,好像又夢到了那個年,那個一心一意著,付出一切也不顧著的年。
年時的夢,總是慕霆驍在前面跑,而在后面追,不停地追,不停地追,追得好累好累啊!
這一次,慕霆驍也在前面跑,在后面追。
可追了沒一會兒,就在追累了,氣吁吁停下來的時候。突然,慕霆驍停下了腳步,他轉過,朝出了手:“快來,我等你。”
搖著頭:“不行,我追不了,你自己一個人跑吧,我不想追了。”
可下一刻,慕霆驍跑回來,他蹲下抓著的手,將背在上,帶著一起往前跑。
在他的后背,聽到了他的聲音:“笨,跑不了就說,我永遠愿意為你駐足,哪怕倒退回去歸零。”
……
這之后,慕霆驍好像突然就忙碌了起來。
顧傾城的時間則閑了一下,晚上,陪朵朵讀完故事書,正要哄睡覺,小姑娘抱著,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媽媽,為什麼你和爸爸,和別人家的爸爸媽媽不一樣?別人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生活在一起,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覺,睡在一張床上。可你和爸爸卻從來不在一起。”
小姑娘懂得還不算多,只能用自己的語言描述著自己觀察到的不同。
顧傾城想了很久,回答:“因為爸爸做錯了一些事,媽媽還沒有原諒他,所以我們沒有住在一起。”
朵朵點了點頭,像是一副了然的樣子:“哦,媽媽,我懂了,那是不是你原諒了爸爸,我們就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顧傾城沒說。
小姑娘繼續說:“媽媽,那這就是你不對了。媽媽和老師都教我知錯就改,爸爸錯了,如果他已經向媽媽道歉了,媽媽不能原諒他嗎?”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而且爸爸,嗯……”朵朵想了想,眉頭忽然皺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
“爸爸怎麼了?”見非常糾結的樣子,顧傾城問道。
朵朵又想了想,像是忽然下定決心道:“爸爸原本和我說好了,要讓我保的。我也答應爸爸了,可我覺得媽媽做的不對,算了,還是告訴媽媽你吧!這樣你就知道怎麼改正了。”
“嗯,那媽媽倒想聽聽自己做錯什麼了?”
“媽媽,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前幾天是爸爸的生日,你不僅沒有給爸爸準備生日禮,還忘記了。”
朵朵的話,猶如醍醐灌頂。
顧傾城的思緒一怔,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前幾天,是宴禮的忌日。
所以這些年,每到這一天,都會去祭奠宴禮,帶些東西去看他,陪他說說話。
至于慕霆驍的生日,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刻意記起。
直到朵朵提起,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宴禮的忌日,也是慕霆驍的生日。
可這些年,的確忽略了,而且忽略的徹底。
這三年來,和朵朵的生日,他每一次都辦得很好,溫馨又人,可他的生日,他竟然只字未提,而竟然也忘得徹徹底底。
如今被朵朵提起,才驚覺,的確忽略的太多太多。
“媽媽,其實爸爸不愿意過生日。”朵朵說。
“為什麼?”
“爸爸的生日,是林叔叔告訴我的,林叔叔說爸爸生日那天有傷心的事發生,爸爸不開心,所以已經很久沒有過生日了。可我既然知道了,我肯定要給爸爸過生日呀。”
“媽媽,我那天本來想帶爸爸一起來找你,我們一起給爸爸過生日的,可爸爸說,你有很重要的事,你要自己一個人呆一天。他還說,我和他都不能打擾你,否則你會不開心。所以我就沒有沒有去找你了。”
顧傾城著急的問:“爸爸還有說什麼嗎?”
小姑娘皺著眉,想了很久很久,斷斷續續的道:“爸爸說,有個朋友,你有一個很重要的好朋友,你要去見他。”
“我用自己的錢給爸爸買了一個蛋糕,可是他一口都沒有吃,他說只有和媽媽一起吃的蛋糕是甜的,但他再也吃不到了。”
再也忍不住,顧傾城的眼眶徹底潤了。
那晚,朵朵睡著后,顧傾城想了很久很久。
這些年來,好像一直在索取和收獲,卻忘了給予。
半夜,果果突然大喊大起來,像是做了噩夢,哭得十分傷心,不停地喊著:“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別走!”
顧傾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弄醒。
然后抱在了懷里安,可小姑娘這會兒對爸爸依的很,顧傾城哄了很久都沒有效果,還是大聲的哭喊著爸爸,一直吵著要爸爸。
“爸爸,我不要爸爸走,爸爸別走!”朵朵哭得十分傷心。
顧傾城不停地安:“朵朵乖,你爸爸沒有走,他一直好好的陪著你,怎麼會走呢?”
朵朵抓著顧傾城的手:“媽媽,不是的,爸爸會走的。爸爸那天說,要我聽媽媽的話,以后要好好和媽媽生活在一起,不要太想他。”
朵朵哭鬧的十分厲害。
顧傾城沒辦法,只好給慕霆驍打了電話。
可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
這些年,這還是唯一的一次,慕霆驍沒接通電話。
以往,的電話總是剛打,他就接通了。
可今天,連撥了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心口突然就慌起來,立馬給林登打了一個電話,林登接的很快。
“林登,慕霆驍呢?他電話一直沒人接,朵朵今天做噩夢想他了,我聯系不上他。”
林登的聲音,顯得十分惆悵:“現在這個時間,慕總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飛機上?”顧傾城很是意外。
以往,慕霆驍也會出差,可這次不知為何,聽到他在飛機上,心里竟然格外得慌,一顆心上上下下,跳個不停。
“他是出差去了嗎?”顧傾城問。
林登嘆了口氣:“顧總,如實告訴你吧,慕總這次去國外,一去就是兩三年起。”
顧傾城著手機的手,徹底僵住了,聲音也抖起來:“他……?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有告訴我?”
“慕總說,朵朵小姐已經大了,到了上兒園的年紀了,你不是那麼需要他來幫你照顧朵朵小姐了。而且朵朵小姐最近經常提到,讓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他知道你不愿意,他不想讓你為難,所以就……主選擇離開了。”
“顧總,這麼多年了,慕總唯一不變的就是對您的誼。他最怕的事,從來不是其他,而是怕你為難,怕你有一一毫的不開心,不自在。”
“至于我,是慕總特意留下的,就是為了讓我照顧好您和朵朵小姐,還說讓我一切事都聽您的吩咐。”
那一刻,顧傾城承認,聽到他離開的消息后,是徹底慌了、了。
“林登,你聽好,你馬上過來陪朵朵。還有,把慕霆驍登機的信息發給我。”
林登來的時候,顧傾城已經安好朵朵。
或許是小姑娘也聽出了爸爸要走,難得十分配合,躺在床上沒有再哭鬧。
顧傾城親了一口的額頭:“朵朵乖,林叔叔陪著你,你乖乖睡覺,媽媽去把爸爸找回來。”
“媽媽!”朵朵喊住:“你一定、一定要把爸爸帶回來。朵朵喜歡爸爸媽媽一起陪著我!”
顧傾城用力的點頭:“好,媽媽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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