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見陸硯書之后,姜母的狀態看起來越來越好,這也離不開陸硯書在姜母上如流水一般的花銷。
陸母幾乎天天都來。
在姜稚晚忙碌的時候,陸硯書也空來看姜母。
現如今,姜母對陸硯書十分滿意。
京今年多雨,再加上夏天的雨又急又突然。
前腳姜稚晚剛到陸家私人醫院,后腳雨落下的同時,陸硯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哥哥——”
陸硯書打這通電話來的用意就是讓姜稚晚雨沒停之前別走,他來接。
其實姜稚晚真的一點雨都淋不到的,“不用,我們到時候回家見就行。”
陸硯書又低聲道:“萬一待會兒打雷呢?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害怕。”
幾乎時時刻刻陸硯書都把姜稚晚放在心上掛念著。
此話一出,姜稚晚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被這場大雨困在陸家私人醫院的還有陸母。
三人坐在明亮的病房里面說說笑笑,時間倒也流逝得飛快。
趁陸母去上洗手間的時候。
姜母拉住姜稚晚的手,“你和硯書這段時間都還好吧?”
姜稚晚點頭。
“那就好。”姜母長嘆一口氣,“把你給他,我是最放心的。”
就算是走了,姜母也能瞑目了。
姜稚晚明白姜母這句話的潛意思,死亡永遠是母兩人繞不開的話題。
兩個人之間最忌諱隔閡。
“晚晚,你要時刻記住一句話。”
“與親近之人相,不能說氣話,不能說反話,更不能不說話。”
“好,我一定會記著的。”姜稚晚信誓旦旦地跟姜母保證。
姜母笑瞇瞇地看著:“乖孩子。”
陸硯書來的時候,雨不但沒有停,反而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看見陸母也在,陸硯書就讓司機從老宅那邊繞一圈再回家。
哪知,等剛到陸家老宅,路面上都有厚厚一層積水了。
陸母趁機提出:“要不然今晚硯書和晚晚就在這里歇息一晚吧。”
知道這話對陸硯書說沒有任何作用,陸母可憐兮兮地盯著姜稚晚。
“剛回國那會兒,硯書在自己房間歇息一晚后,我天天都會讓人去打掃一番。”
姜稚晚向來心,又怎麼能抵得過陸母可憐兮兮的溫攻勢呢。
只要姜稚晚同意了,陸硯書自然不會有反駁的想法。
對于陸硯書來說,只要姜稚晚在,住在哪里都是無所謂的。
陸家老宅經過一次大翻新,姜稚晚今日故地重游,也想起了很多兒時的細節。
譬如,陸硯書就是坐在那一扇落地窗前,一邊陪著玩,一邊給制作木制玩。
“那些工,還存放在我房間的床底下。”見姜稚晚對此興趣非常大,陸硯書也就提了一。
制作木制工藝品,也算是沒遇見姜稚晚之前,陸硯書那枯燥乏味生活里面唯一一點樂趣。
只是后來姜稚晚離開后,陸硯書也就從此不再手了。
沒意義。
陸硯書房間還是小時候的格局,很多東西也都沒換。
書架上,早已泛黃的書頁塵封在此。
一旁的小酒柜上,各式各樣的玻璃杯擺了一排,里頭擱置著好幾瓶酒。
厚重的黑灰窗簾拉開一角,只是今天天氣不好,照進來的線也是灰蒙蒙的。
一通電話打來,是工作上的事,陸硯書只得讓姜稚晚一個人在這里待著,并告訴,自己會很快趕回來的。
姜稚晚應了一聲好。
獨自一人在房間里索索,又找到好多眼的玩意兒。
被裱起來的牛糖糖紙。
被小時候玩壞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
做工糙又簡陋的新年賀卡。
甚至還有好些姜稚晚托陸硯書教給陸祖父的一些小玩意兒。
后來沒聽見陸祖父提起這些小玩意兒,就以為陸祖父不喜歡,還沮喪了好幾天呢。
那時候的陸硯書看出了的緒低落,連番追問之下,姜稚晚才說出實。
陸硯書還安了很久。
原來不是陸祖父不喜歡啊,是陸硯書本沒送出去。
仔細思索起來,姜稚晚發現一個不對勁兒的點。
由于小時候畸形的生長環境,導致陸硯書格有些偏執,甚至可以稱之為霸道。
可長大以后卻截然不同。
難道長能給一個人帶來那麼大的改變嗎?
心中想著事,在姜稚晚推上柜門的時候還卡了一下。
剛開始姜稚晚沒太在意,以為是儲柜放太久了,里頭的零件有些生銹。
直到一個掌大的黑筆記本從屜下面掉了出來。
啪嗒一聲摔在下一層屜中,翻開的頁面上的鋼筆字跡都有些暈染了。
這個時候,陸硯書的字跡都還有些稚。
“十月二十七日,今天對別人笑了,怎麼可以對別人笑呢。”
姜稚晚本無意打探陸硯書的深層私,但上面的字句很短,下意識掃上一眼,就能全部看完。
?
是誰?
好奇心最終可恥地戰勝了姜稚晚本就岌岌可危的道德。
拿起本子,一頁一頁的翻看。
頁數很多,但每一頁的字句都異常簡短。
“九月十七日,蠢狗攆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進來。”
“九月十八日,來了。”
“九月十九日,又來了。”
“九月二十五日,雨很大,那傻子又來了,難道不知道我本沒答應的邀約嗎?”
“……”
“十月七日,無論對誰,都這樣熱嗎?我不喜歡。”
“……”
“十一月四日,嫉妒。”
“十一月五日,沒來,早知道就該把鎖在邊的,讓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只會浮現自己的影,要好好謀劃才行。”
“……”
“四月三日,還有一個星期。”
“四月四日,沒來!沒來!沒來!為什麼不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日記本上面的容在這里就突然戛然而止。
最后一頁的字跡,因為用力極大,紙都破了大半。
姜稚晚捧著筆記本,心中萬般不是滋味。
未關嚴實的門外似乎傳來聲音,姜稚晚趕忙將所有東西恢復原位。
在姜稚晚剛準備轉的時候,陸硯書就出現在門口,高大的影矗立在那兒,顯得門框格外有些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