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第 1 章
春三月,春融融。
三月十二這一日,尚書府春韶園,幾乎半個京城的世家閨秀齊聚一堂,為的就是參加府中嫡小姐沈稚的及笄禮。
更重要的是,今日及笄禮的正賓可是定國公府裴家的大夫人,皇帝的親姐姐昭長公主,這是何等的殊榮!
明堂之,著錦華服的明麗緩緩俯,向堂前二老行拜禮,待禮唱完贊詞,昭長公主親手為沈稚正笄,如此三拜過後,便是禮。
貴們三五結伴游園,沈稚到後院換了輕盈利落的雪緞織錦海棠長。
瓊鼻櫻,笑靨如花,臉蛋僅僅掌大,明豔的胭脂紅襯得白瓷般通,脖頸間那串赤金攢珠八寶瓔珞更為搶眼,顆顆都是千金難買的珍寶,瞧得丫鬟寶蕓兩眼都放了。
“媧娘娘怎的如此偏心,竟將姑娘生得這般好看,滿京城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可不是,”一旁的寶櫻笑地搭腔,“依奴婢看,外頭這些姑娘們加起來,也不及咱們姑娘萬分之一的貌。”
說得沈稚氣沖沖地點了點寶櫻的鼻尖,“今日賓客衆多,這回就算了,外人面前可不許這樣胡說,否則,我可得罰你們了!”
兩個丫鬟都笑喊饒命,主仆三人鬧作一團,直到春韶園那頭傳信過來,說裴家的三位公子過來了。
來傳信的是沈夫人邊的大丫鬟蕙香,“三位公子都給姑娘帶來了及笄的賀禮,夫人讓您快些過去呢。”
一說起裴家的三位公子,澄淨烏潤的眼眸也跟著亮了亮,“我知道了,你去給阿娘回話,就說我隨後就到。”
蕙香一走,兩個丫鬟登時手忙腳起來。
“姑娘發上這只蝴蝶簪會不會太素淨了?要不然換上先前昭長公主贈的那只赤金點翠步搖?”
寶櫻拿著幾只簪釵在發間一一比對,弄得沈稚哭笑不得:“我時常出國公府,何曾如此隆重過?那只蝴蝶簪便很好了。”
寶櫻卻不依,“今日三位公子都過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不知道咱們府上和國公府早年結了親,這些年來,三位郎君可都眼等著姑娘及笄呢!姑娘如今到了出嫁的年紀,昭長公主這是催著您挑夫婿呢,裝扮上可馬虎不得!”
沈稚想起裴家這三位兄長,面頰不泛起薄薄的紅暈。
其實寶櫻所說,并非戲言。
沈稚的外祖父曾任太子太傅兼華蓋殿大學士,是當今天子的老師,沈夫人年輕時與昭長公主便是手帕,及笄前還做過昭長公主的伴讀。公主出降後,沈夫人也嫁給了如今的禮部尚書,兩人便說好結個兒親家。
可偏偏事與願違,昭長公主婚之後連生三子,沈夫人生下沈家長子後卻是多年無所出。
眼看著兒親家結不了,時隔七年,沈夫人的肚子居然又有了靜,隔年沈稚便出生了。
兩家人眼穿腸斷才盼來這麽個姑娘,怎能不千萬寵地養著?
全京城都知道,昭長公主早就把沈稚當兒媳婦疼,便是要天上的月亮,長公主都能給摘下來。
衆人心照不宣,裴家三位好兒郎,將來必有一位會是沈稚的夫婿,裴家老二、老三與沈稚年紀相差不大,因而呼聲最高,而那些條件不錯的世家子弟自知無,也早早而卻步。
這一晃十餘年過去,小姑娘眼看著到了議親的年紀,昭長公主甚至當衆表示,與國公爺不手年輕人的,婚事只看沈稚自己的意思。
沈夫人也時常詢問沈稚的意見,可沈稚自己也答不上來。
三位兄長待都很好,從小到大,盛京城沒人敢欺負。
二哥哥裴識英俊儒雅,脾最佳,去年又高中探花,前途不可限量,是阿娘眼中夫婿的最佳人選。
而三哥哥裴朗宇軒昂,意氣風發,爹爹十分欣賞他的年氣概,且裴朗不但與年紀相仿,最能玩到一,也最會哄高興,三哥哥也很不錯。
至于大哥哥裴慎……
沈稚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淡漠冷毅的面容,悄悄在心裏畫了個叉。
若論前程,大哥哥自然是最好,年紀輕輕就已拜正三品大理寺卿,聽爹爹的意思,大哥哥再歷練幾年,刑部尚書的位置遲早都是他的。
只是他子太冷,長得也兇,素日沉默寡言,加上時常提審犯人的緣故,沈稚每每見到他,都會下意識屏住呼吸,總覺他周有一與生俱來的肅殺之氣,和其他兩位兄長都不一樣,讓人難以接近。
再說,上回還不小心得罪過他……
總之沈稚有點怵他。
原以為大哥哥大八歲,該是早早親生子,可誰承想這麽多年過去,都已經及笄了,大哥哥竟也半點不急。
難道當真如傳聞所說的那般……有什麽難言之麽?
總不能當真如寶櫻所言,大哥哥也在等及笄,好前來求娶?
沈稚晃晃腦袋,趕忙掐滅了這些荒唐的念頭。
繞過回廊,主仆幾人才看到堂外聚滿了人,衆人踮著腳往屋窺,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麽,仿佛在觀看什麽盛況。
寶蕓一臉不滿,低聲嘟囔:“這些人哪是來給姑娘慶生的,分明是奔著裴家三位公子來的!方才還說去游湖呢,這會湖也不游了,花也不賞了,也是,花哪有人好看呢?可再好看也得咱們姑娘先挑,們連剩下的都吃不上!”
沈稚越聽越離譜,瞪了一眼才讓人住。
衆人遠遠見到沈稚過來,全都一臉歡喜地往屋指,示意快些過去。
這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提著擺快步走進正堂。
果不其然,才擡腳屋,三個高大闊的背影登時映眼簾,一時間寬敞氣派的正堂竟顯得仄起來。
兄弟三人聽到靜,不約而同負手轉過來,沈稚甚至聽到後貴們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隨之傳來一陣齊刷刷的驚嘆——
三人皆是量極高,面容俊朗,冠齊楚,滿不同凡俗的天潢貴胄之氣,尤其是三人并列的場景,就連沈稚也并不時常見到。
只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沈稚一一看過去——
大哥哥裴慎一玄袍,難得邊含笑,然眉眼淩厲,廓冷,即便收斂了往日的氣場,周氣息仍是凜冽不可侵犯,沈稚只匆匆施了一禮便不敢多看;
二哥哥裴識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一月白銀暗紋長袍,面上一貫的春風和煦,沈稚與他相視一笑;
三哥哥裴朗卻是截然不同的裝扮,一赤勁裝,腰間革帶上還懸掛著一把鑲嵌寶石的匕首,只是數日前武場同人打鬥,面上掛了彩,但也不影響他的英俊。
還未等沈稚同他們打招呼,裴朗瞧了眼裴慎,便歪頭笑著走到沈稚跟前:“若不是大哥公務繁忙,我也不能錯過綰綰的及笄禮,拖到現在才來。”
沈稚聽到裴慎的名字,心裏暗暗一驚。
大哥哥聽到這話,不會不高興吧……
聽三哥哥的意思,大哥哥似乎是不願放下公務前來的,難道是不願違逆昭長公主,這才在百忙之中過府為慶生?
思及此,下意識調轉視線看向裴慎。
裴慎竟然也在看。
視線相撞,沈稚率先避開了他的目,沒來由地多了份張。
很快又覺不禮貌,又暗暗,鼓起勇氣與他對視,“大哥哥若是公務繁忙,其實不必……”
甚至察覺自己的聲音在抖,可就是控制不住。
不可否認,他是極度俊的長相,只是濃眉低,一雙眸幽深犀利,仿佛能察一切,高的鼻梁下薄抿,廓線條異常分明,淩厲的五給他俊的長相平添三分寒戾,令人不敢直視。
裴慎餘平靜地掠過攥得發白的手指,幽深的眸底不見半點波瀾。
良久才啓一笑:“無妨。”
沈稚來不及領會他的意思,便被裴朗拉到一旁:“綰綰,你可知三哥給你準備的什麽賀禮?”
他湊到耳邊來,低了聲笑道,“上回你不是瞧上了長樂郡主那匹火騮駒麽,那算什麽,三哥這回特意從中山國商人手裏購得一匹皎雪驄,非常漂亮,日下還泛著紫,你一定喜歡!這會就在後院馬廄吃草呢,三哥帶你去瞧……”
沈稚眼前一亮,明眸如彎月:“當真?”
裴朗說當然,“你不是早就想學騎馬嗎,三哥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跑兩圈……”
年捉住沈稚的手臂就往外拉,卻被一把橫過來的折扇擋住了去路——
裴識的折扇。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玉石般清潤的嗓音,“三弟好不地道,長有序的規矩沒教過你麽?綰綰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妹妹。”
裴朗這才止住腳步,紅了耳,尷尬一笑:“行,那就等看過大哥二哥的賀禮,綰綰再跟我去騎馬,這總行了吧?”
滿屋子都跟著笑,沈稚赧地收回手臂。
還是昭長公主出來打圓場:“你們弟兄仨胡鬧,倒讓綰綰不自在了。來,好孩子,到我邊來。”
沈稚輕輕應了聲,便緩步走到昭長公主邊。
昭長公主笑著將拉到近前來,“你大哥哥藏得深,我這個當娘的至今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倒是早前見過你二哥哥為你準備的賀禮,屬實是花了心思的,”說罷指著裴識,“還不快將那柄團扇遞上來,給綰綰瞧瞧。”
裴識拱手應是,便有丫鬟將覆著絹的雕漆托盤呈上來。
沈稚好奇掀開,才見是一柄雙面繡花的雕花象牙柄團扇,扇面上繡的是湖邊放紙鳶的,明眸皓齒,笑起來格外好看。
似乎還……有些眼。
昭長公主看出的疑,遂笑道:“這是你二哥哥親手所畫,再請蘇繡大師耗費足足三月得以繡,可認出來了?這畫上的姑娘正是綰綰你呀。”
沈夫人聽完,投向裴識的目愈發滿意。
沈稚也微微紅了臉,擡眸看向裴識,杏眼彎彎的:“二哥哥的墨寶本就千金難得,是綰綰賺了。”
裴識眉心舒展:“你喜歡便好。”
一旁的裴朗不打算耽擱時間,立刻到裴識邊來,“二哥的看完了,快些看看大哥的!早些看完,我好帶綰綰去跑馬!”
昭長公主笑罵了聲皮猴兒。
裴慎也只是淡淡牽起角,偏頭示意邊的長隨將賀禮帶上來。
一屋人都好奇,裴朗更是長了脖子去瞧。
沈稚卻有些跼蹐不安,自從上回在國公府不小心撞見裴慎的私,心裏對他愈發怯懼,這回送賀禮,不會是想要借機敲打吧?
直到那長隨端上一方描金木雕的奩盒,沈稚才慢慢地睜大眼睛。
裴慎:“打開看看。”
沈稚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赤金鎖扣在指尖啪嗒一聲,小心翼翼地打開奩盒,待看到裏頭的東西,更是詫異地瞪圓了雙目。
目依次是累嵌寶珠的對鐲、耳墜、花鈿、挑心,再往裏,還有同樣重工打造的掩鬢、對簪、步搖和頂簪。
大哥哥送的……是一整套的子頭面!
這下不沈稚和沈夫人錯愕不已,就連上首的昭長公主都訝然地看向了自己的長子,面上出複雜的神。
男子送子釵環首飾,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尤其這套頭面,一看就是最好的,便是高門主母給嫡出的姑娘箱底的嫁妝也不外如是了。
本以為長子醉心權,對之事漠不關心,在綰綰面前也只是維持威嚴淡漠的兄長形象,對待這個妹妹并不如老二老三那般上心和護。
可沒想到,平日不聲的裴慎,竟也對沈稚存了心思。
一旁的沈夫人默不作聲地握扶手,擔憂地看向自己的兒。
沈稚呆呆立了良久,目才從那套華麗的頭面移開,“大哥哥,這份賀禮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
擡頭對上那雙深若幽潭的眼眸,又嚇得腦袋空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套頭面……我是很喜歡的,只是……”
“綰綰,”昭長公主回過神來,已恢複了笑容,朝招手,“既是你大哥哥送的,你安心收下便是。他為這些年,手底置辦了不産業,一套首飾還不至于讓你大哥哥捉襟見肘。”
沈稚拗不過,只好點點頭,“多謝大哥哥。”
糯糯的嗓音令人如醉春風。
裴慎含笑:“嗯。”
裴識默默看了自己這位向來不茍言笑、心思極深的兄長一眼,只覺得這些年似乎從未看懂他。
裴朗在一旁暗暗腹誹許久,終于忍不住說道:“大哥才是真不仗義,準備了這許多,連我都瞞著。”
“好了,”昭長公主笑嗔道,“眼下阿慎和阿識的賀禮都看完了,老三帶綰綰去看馬吧!今日走兩圈也就夠了,都小心著些,綰綰若是傷了一分一毫,我拿你是問!”
裴朗滿口應下,“阿娘放心,我自然是護著的。”
“綰綰跟他去吧,”昭長公主朝他二人揮了揮手,複又叮囑一句,“只是莫要忘了,回來後定要同我說說,這三樣賀禮,哪一樣最得你心。”
沈夫人與昭長公主心照不宣地對了個眼神。
沈稚也聽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
待看過那匹皎雪驄,就該在裴家兄弟三人當中有個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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