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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被反派獨占了》 第118章 第 118 章

第118章 第 118 章

回到屋, 竹苓替上染褪下來,要伺候沐浴,沈稚卻讓人先出去,“我自己洗吧。”

竹苓只好點頭:“姑娘有事我。”

沈稚泡在熱騰騰的浴桶中, 仿佛沒有聽到, 閉上眼睛, 腦海中都是倭寇揮刀砍來的畫面。

那寒一閃,便是一道深可見骨的痕, 他被生生斬斷筋脈, 流了那麽多, 卻依舊把護在後,不讓倭寇一分一毫……

他總是這樣,從不珍惜自己, 仿佛命不是命, 非要把自己折騰得鮮淋漓。

明明已經兩不相欠了,就這麽相忘于江湖不好嗎?

為什麽還要糾纏不清, 讓歉疚, 讓痛苦,讓欠他一輩子才肯罷休!

沈稚捧著臉,淚水不控制地從指落, 雙肩聳起, 不住地抖。

總覺得上有腥氣, 怎麽都清洗不掉,前那道疤痕在熱水中泛出清晰的彤,時時刻刻提醒著那段不願回想的過去。

越想忘卻, 越想逃離,卻始終沒辦法同過去徹底割席。

覺得自己就像一只風箏, 以為這世間自有山河廣闊,可風箏那一頭,他用手指就那麽輕描淡寫地一勾,就被牢牢攥,再也飛不出他的掌心。

沐浴完後,回到床上,著屋明亮的燈火,沈稚只覺得眼眶痛,眼淚順著眼尾落,悄無聲息地濡枕。

竹苓也沒想到,姑娘夜半三更竟然起說要出門。

沈稚推開門,上披了件薄薄的白披風,眼底還帶著淡淡的疲乏之,低聲說道:“讓秦都去備馬車吧,先不要驚我阿娘。”

竹苓有些猶豫:“這麽晚了,姑娘出去也不安全,有什麽事不如等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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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垂下眼瞼,沉默著。

世上沒有比那裏更危險的地方,可也沒有比他那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走吧。”

衙門。

霍易遠遠看到喜福巷那輛馬車轆轆駛來,心中暗嘆自家主子料事如神,他才回來,主子就吩咐他守在門外,原來早知道姑娘今夜還會過來。

但他能裝作提前知曉的模樣,提燈引著沈稚下馬車,臉上還要出微微詫異的表,“夫人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沈稚邊往裏走,邊道:“我走之前,他似乎頭疾發作了?”

“是,”霍易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這兩年,您不在邊,主子的頭疾時有發作……”

沈稚蹙眉,“我師父沒有替他施針治療嗎?”

霍易如實道:“主子上回見詹神醫,還是夫人剛走的時候,後來……大概是心灰意冷了,遣散了聽雪山莊所有人,與夫人相關的一切,主子都在有意回避。”

沈稚默默地聽著,穿過回廊,看到屋還亮著燈,眉心就又蹙了起來,“都快醜時了,還沒有休息?”

霍易道:“方才順天府尹和巡防營統領前來回稟,問傷的百姓如何安置,主子正在商討對策,還有之後安百姓,彌補商販損失,修橋補路等等,很多事都要主子來拿主意。其實這些年,主子都已經習慣了。”

沈稚嘆口氣,低聲道:“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嗎?即便了重傷也要徹夜理公務,連息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你們也不勸著些,他還這麽年輕,鬢發都有些……”

霍易怔了下,原來夫人以為主子的白發是因為政務勞?

他抿了抿,沉默片刻道:“主子的白發,其實是夫人走的那夜陡然生出來的……”

話音落下,沈稚的心猶如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霎時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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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易趕忙擡手虛扶著,“夫人沒事吧?”

沈稚用力地按住心口,下那鑽心的疼痛,緩慢地搖了搖頭。

等屋員陸續離開,沈稚才開門進去。

沒有嗅到綰紅妝的香氣,也不知道這兩年他有沒有用那味香來緩解頭疾。

霍易說他回避著與相關的一切,甚至連聽雪山莊都燒得幹幹淨淨,想來沒有再留這味香了。

裴慎躺在床上,右手抵在太,額頭浮著一層細的冷汗,眉頭皺得很

聽到屋靜,他睜開眼睛,向來人,“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怎麽又過來了。”

沈稚靜靜走到他床邊,“回去過了,我來……陪陪你。”

見他皺著眉頭,拿手背擋著源,掃眼屋,發現青銅連枝燈上燭火燒得正旺,屋亮如白晝,倒是還能適應,卻不利于他休養。

“是不是太亮了?”,將床畔那幾盞燃得最盛的蠟燭吹滅。

每滅一盞,裴慎眼前就暗淡一分,過昏昧的線,看著踮起腳尖,將架子上的燭火一一吹滅,他心裏生出一種特別的,仿佛還是他的妻子,這些年從未離開過。

只剩最後幾盞,裴慎道:“留著吧,綰綰,你過來。”

沈稚緩緩坐到他床邊,盡管眼前視線昏暗,卻還是看到了他鬢邊幾白發。

眼眶微微地刺痛,轉過頭,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睡吧。”輕聲道,“我不打擾你。”

裴慎沉默地看了好一會,最後牽了牽,嗓音微啞:“好。”

……

次日一早,沈夫人便將同心堂的孫大夫請了過來。

“聽聞你昨夜去巡衙門給裴大人治傷,怎麽樣?究竟傷得如何?”

孫大夫嘆口氣,將昨夜形如實相告,“不過我聽他們說,東家有位師父是神醫,有接筋續脈的本事,也不知他們請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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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憂心了一夜,畢竟人是為了救自家閨的傷,待倭寇作的消息傳到京城,昭長公主還不知如何擔心呢。

立刻招來秦都,吩咐道:“你到巡衙門打聽打聽,那位神醫究竟來了沒有,看看可有辦法醫治。”

秦都當即拱手應下。

沈夫人的目這才又回到孫大夫上,“對了,你方才說……”

腦子轉了一會,忽然想明白,這孫大夫口中的東家,不就是自家閨嗎?

“綰綰何時有個神醫師父了?”

難不是在金陵拜的?

孫大夫也不知曉,“聽東家說,就是要給您醫治風寒的那位神醫,您沒聽說過嗎?”

沈夫人更加錯愕,裴慎之前的確說過要為請一位神醫,綰綰當時也在場,可沒說那神醫就是師父啊。

孫大夫還有一言,遲疑著當講不當講。

沈夫人以為他對裴慎的傷勢有所保留,忙道:“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孫大夫言又止,最後小聲說道:“昨日我在巡衙門,聽裴大人邊的下屬都喊咱們東家夫人呢。”

沈夫人這會也是心,一時沒聽出什麽不對,“興許是見綰綰有了孩子,便不再像從前那般喚姑娘小姐了。”

孫大夫擺擺手,“東家前頭那位不是去了嘛,可昨日我見裴大人傷,東家急得直掉眼淚,還握著裴大人的手,那些護衛口中都喊夫人,似乎……咱們東家就是裴大人的夫人……”

“你說什麽?”沈夫人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進屋給孫大夫看茶的向嬤嬤聞言手一抖,一向穩重的人竟將茶盞打翻在案,趕忙慌手慌腳地收拾。

沈夫人腦海中思緒紛如麻,孫大夫口中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可拼湊起來竟然有種剪不斷理還覺。

什麽——東家就是裴大人的夫人?

說的是的綰綰嗎?

孫大夫心裏若是不確定,也不敢說,實在是……東家與裴大人實在過于親近,他那些下屬一聲聲夫人又喚得格外順口,仿佛就是尋常的稱呼。

甚至,東家連一聲“裴大人”都不曾,直接喊的裴大人的全名,那可是巡大人的全名啊!

沈夫人又看向嬤嬤,“你今日是怎麽了?難不你也知道什麽?”

向嬤嬤懷揣這個許多日,早就憋得難至極,眼下孫大夫吐了真相,也就沒有瞞的必要了,便道:“其實裴大人頭一回來,就同奴婢說……說他是姑娘的夫君……”

沈夫人雙眼陡然睜大,一時如遭雷劈。

向嬤嬤艱難地道:“後來您和姑娘不在,裴大人上門來送賀禮,還問了奴婢姑娘生産時的狀況,這裴大人……就是年年小姐的父親啊。”

別的不說,這父二人長得還像的。

沈夫人驚得將手邊的茶盞抖落在地,“你早就知道,為何不說!”

向嬤嬤沒辦法,“是姑娘不讓我說,姑娘似乎與裴大人鬧得不愉快,不許我在您面前提及此事……”

沈夫人往後踉蹌兩步,直跌坐在太師椅上,手掌攥扶手,一時震愕不已,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綰綰與那裴慎……過親?

年年竟然是裴慎的孩子?

怪不得先前覺得年年長得像裴識呢,這裴慎與裴識是親兄弟,不就有三分相像麽!

竟然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年年其實更像裴慎。

沈夫人慢慢整理著思緒,一旦知曉真相,過往很多細節都能想通了。

始終不解,綰綰對裴慎為何如此冷淡。

裴慎給和孩子送來那麽多賀禮,誰家送降生禮是這麽送的?裴慎甚至還抱過年年。

昨日七夕又找理由把綰綰約出去,綰綰還不樂意……

難不裴識口中那個,懸崖上救下綰綰的人就是裴慎?

只是綰綰醒來失憶,他卻并未把人送回沈府,而是生活在外面,後來想必是綰綰恢複記憶,不願與之糾纏,這才跑來金陵,連家都不敢回……

沈夫人深深吸口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正準備到後院看看自家閨,向嬤嬤卻攔著,支支吾吾道:“昨天夜裏,姑娘帶著竹苓出去了。”

“大半夜出去了?”沈夫人眉頭一,“去……去的是巡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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