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左朝輝下意識掃視了一眼旁的蘇鐵。
他很清楚這三個人的脾氣,林禹澤,許嘉言,向來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而蘇鐵又桀驁不馴,不管束。
最關鍵的是,這三人又都來歷不凡,背景極深,都是他惹不起的主。
因此,這三方一旦撞起來,必定要將他這個軍區司令辦公室,鬧的飛狗跳。
“左司令,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您不能將白恩斯等人給風雨亭。”林禹澤卻是沒在意這些,只是冷冷道。
他一邊說著,下意識又將蘇鐵掃視了一眼。
不得不說,他也沒想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同齡人,居然還真解決了這個案子。
當然,他也只是稍有意外,對于蘇鐵這個關系戶,他仍舊不怎麼看得上。
因為在他看來,對方之所以能抓住白恩斯等人,純屬是運氣好罷了,跟實力沒有任何關系。
說白了,就是瞎貓上死耗子。
左朝輝卻是不清楚林禹澤的心思,只是干咳一聲,苦笑道:“小林,剛才我和小蘇分析了一番,覺得事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復雜,所以還是將那幫家伙給風雨亭置比較妥當。”
“那怎麼行,人是在江南省抓的,案是在江南省犯的,我們還沒審問,就要給風雨亭,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怎麼看我們江南省?”林禹澤輕哼道。
“不錯,最起碼要等我們審問完之后,在另做理,左司令現在這種做法,怕是有些不合規矩。”許嘉言也是冷冷道。
聽到二人這話,左朝輝有些急切,抓耳撓腮道:“小林,小許,原因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事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復雜,所以才給風雨亭置……”
“左司令您一直說事復雜,那您就講講,如何復雜,如果合合理,我們立刻走人。”林禹澤抬手將左朝輝的話打斷。
左朝輝一時愕然,接著下意識將目落在蘇鐵上。
蘇鐵則面無表,繼續端著青瓷茶杯喝茶,仿佛眼前發生的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別人他不準,但左朝輝他還是很了解的。
雖說是軍人出,但心思極為細膩,看起來大大咧咧,豪放不羈,實則老謀深算,深藏不。
對方看似是在幫忙敷衍林禹澤等人,其實是暗中引導二人將注意力集中在事復雜之上,進而借林禹澤之口,他說出這件事的。
不過蘇鐵也清楚,左朝輝并無惡意,歸結底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信息。
奈何這件事關乎重大,一旦坦白,那必然是驚天地,所以此時此刻,他只能裝傻。
見蘇鐵沉默不語,左朝輝頓時也有些尷尬,只得干咳一聲,繼續道:“此事涉及到一些核心機,暫時不方便,還請二位見諒。”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恐怕是沒辦法配合。”林禹澤搖頭道。
;“小林,這個事……”
“林禹澤是吧?”就在左朝輝剛要開口繼續解釋,一旁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轉頭去,就見一直低頭看文件的司徒璋,忽然抬起頭來。
林禹澤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司徒璋的存在,他先是一怔,接著平靜答道:“我是林禹澤,司徒局長有事嗎?”
雖說司徒璋居高位,但他這個將門之后也毫不虛對方,真要扯起皮來,對方未必奈何得了他。
“你能不能不要沒事找事,人是我蘇老弟和左司令抓的,他們想如何置,就如何置,有你什麼事,要是再敢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司徒璋輕哼道。
他這話一出口,辦公室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愕然。
在政界,各部門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但不管矛盾有多深,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如司徒璋這般,當面撕破臉,而且言語無比尖銳的況,實在太過罕見。
左朝輝此時也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蘇鐵會先忍不住,結果沒想到,最先站出來的,居然是司徒璋。
林禹澤更是呆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又將司徒璋注視了一眼,待確認是事實之后,整個人又是一僵。
倒是坐在一旁喝茶的蘇鐵,差點笑出聲來。
他跟司徒璋那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他知道對方的格,看似儒雅隨和,其實格極為火,林禹澤這般強詞奪理,又咄咄人,對方豈能不怒?
不過林禹澤畢竟也是將門之后,短暫遲疑之后,他立刻恢復表,冷聲道:“人是左司令抓的不假,但他沒有資格置犯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司徒璋掃視了一眼,不屑道:“司徒局長脾氣倒是不小,不過在你發脾氣之前,最好仔細想想,如果林老將軍知道了,會作何想。”
“你……”司徒璋臉微變。
林禹澤的爺爺林老將軍,那可是華夏元老級別的人,真要驚到對方,可不是一件小事。
最關鍵的是,旁邊還站著一個許嘉言。
他很清楚,這雖說看起來不顯山不水,但也是世家子弟,爺爺和外公,那都是曾經在中樞待過,舉足輕重的大人。
“左司令沒有資格,那不知道我是否有資格?”就在司徒璋正心急如焚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旋即,就見一名著一襲藏青軍裝,氣質非凡的年輕子,踏步走了進來。
只見那子留著利落的齊肩短發,發烏黑,發尾微微扣,看起來干練又不失溫婉,濃的眉,如同兩片舒展的柳葉,猶如一汪深邃的潭水雙眸,幽深得不到底,鼻梁高筆直,線條利落,一眼去,可謂是英氣人。
隨著一出現,吵鬧的辦公室,立刻一片寂靜。
正一臉怒,憤慨不已的司徒璋,此時也是瞪大了雙眼,握的拳頭更是不知何時緩緩松開。
“您……您是王慕云王將軍?”片刻之后,林禹澤忽然注意到了來人前的資歷章,以及那枚特殊的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