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江靳年吵架了？”

這句話，前不久沈淮硯問過。

只是那時是玩笑。

今天卻是認真。

沈南枝依舊沒吭聲，但沈淮硯從小看著長大，怎麼會看不出的心思。

他再次問：“因為什麼吵的？總不能是出軌吧？”

江靳年那種的人，再過二十年，都不可能跟出軌這種事沾邊。

“沒吵。”沈南枝嗓音還是很悶，握著手中的果，沒喝，但心也明不起來。

很悶很沉。

就像被什麼東西重重著。

郁沉中滋生著縷縷的生氣。

尤其在看到們小群里的消息后。

實驗室所有員之間，有個方便閑聊的小群，自從新學期開了學，大家都忙狗，這個群一連半個多月都沒有人有時間寵幸。

唯獨今天。

雖然短暫放了假，但沒人有心去休息娛樂，各回各家后，全都頹然地躺在沙發上或床上郁悶地討論著這個很有可能中道而殂的實驗。

小群里的消息還在不斷刷屏，沈南枝沒再繼續看，在沈淮硯的追問下，正要說怎麼回事，話音剛出，管家就快步跑進來，說姑爺過來了。

沈南枝話音一頓。

沈淮硯轉眸、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對面的妹妹，起，往外走去。

沈南枝沒跟著去。

也在這時，不斷彈新消息的手機“叮咚”“叮咚”響起來，是@全員的提示音。

沈南枝放下果，點開小群去看。

最新消息中，一條全是嘆號的群主消息赫然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接著，是群主轉發過來的實驗進度消息。

【看大群！教授發新進展了！】

沈南枝還沒看完退出去看轉發的消息，群里再次被刷了屏。

秋竹炭筍：【？】

月亮匿于山谷：【？？】

打我就嚶嚶嚶：【我能不能理解，‘中緩’真的只是暫時緩一下進度，并不是直接取消實驗？】

璽卿：【看林教授和院長新發的消息，好像是這意思。】

章小魚：【那我們還emo個什麼勁兒，還不趕聯系池錚那邊，催他們加快實驗進程！！！】

田小霄：【@群主，杜睿師兄，你平時負責和他們涉最多，你去催。】

群主：【［OKOK］馬上去。】

庭院中，沈淮硯出來時，江靳年已經往這邊走來，看到他人，江靳年往他后的大廳看了眼，問：

“枝枝在里面？”

沈淮硯停下腳步，沒回，而是反問：

“你和枝枝鬧矛盾了？那姑娘心可不算好。”

江靳年垂在側的指骨微蜷。

“不算矛盾。”他說，“是有些誤會，我會和枝枝解釋清楚。”

沈淮硯角平，沒說話。

但也沒攔著他不讓他進，只吩咐一旁的管家，“林叔，去后廚說一聲，今晚多準備些菜。”

江靳年走進大廳。

沈淮硯了煙咬在里，垂頭點燃，站在庭院中沒進去。

“生氣了？”江靳年走到沙發前，看著連看都沒看他的姑娘。

沈南枝語氣繃：“我生什麼氣。”

話雖如此，但臉上全然是盛怒的神，江靳年低頭看著，指骨無聲蜷，著眼底的晦沉暗，努力讓聲線平靜：

“因為我讓人中緩實驗的事？”

他語氣很輕很淡，淡到不知怎的，讓沈南枝心底著的火氣“蹭”的一下竄上來。

沒能控制住，臉上怒氣明顯，驀地抬頭看向他：

“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實驗，是兩個團隊共同的心，你讓人一句輕描淡寫的‘實驗中緩’，兩個團隊半個多月來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語氣見的不好。

沈南枝也意識到自己這會兒的緒波過大，當理智被緒左右的時候，說出的話，就已經不自己控制了。

上次因為秦黎的事誤會時，已經會過一次那種被緒控的覺，緒失控時的爭吵除了會大幅度的消磨，什麼作用都起不了。

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吵。

至，等緒先暫時冷靜一些再說。

沈南枝拿上手機想先上樓，但剛站起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他扣住。

“枝枝，我沒有說過不讓你們去。”

他看著：“也沒有說過置你們的心于不顧。”

沈南枝角繃得很，掙了幾下，想從他掌中掙出來，但沒掙開，沒再白費力，偏頭看過去，直白問：

“那院長那邊中斷實驗的事，不是你讓周林去說的嗎？”

他坦言承認，“是我讓周林去的。”

沈南枝剛住一截的緒再次止不住上涌，只是這次，不等再開口，江靳年就先解釋道：

“但只是暫時中緩，從未說過實驗中止，周林和郝院長通時，出現了些誤解，才會有現在的局面。”

“枝枝，你可以看看群消息，郝院長那邊已經將最新進展發過來。”

他話剛落，沈南枝手機就適時響起。

低頭看去。

是田霄的電話。

這個時候打來，只會是院系實驗的事。

沈南枝看了兩眼手機屏幕，按下接通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田霄興沖沖的語氣從對面傳來：

“枝枝，剛得到的消息，出國的時間定下來了，就在下周一，我聽杜師兄說，是林教授和王教授那邊親自定的時間。”

“計劃表已經出來了，我們下周一去，周二休息一天，周三開始后續綜合實驗，那個時候池錚他們團隊也剛好能做完前期的準備工作。”

電話掛斷后，江靳年看著面前眉頭依舊微蹙著的姑娘：

“一周后再去國外，可以嗎？”

“還是說。”

他聲音頓了頓，握著手腕的指骨收一瞬，“枝枝就想現在去？”

他最后這半句話似乎摻雜著點別的意味，沈南枝心頭著的負面緒因這通電話散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沒聽出他最后這句話中的意思，指節將手機攥，素白掌心被堅的手機棱角硌出紅痕。

仰著頭先問他：“為什麼讓周林跟院長說中緩實驗？”

如果中緩實驗是終止實驗的意思，那他讓周林和郝院長涉的意思能理解，無非是阻斷實驗不能再繼續。

但既然他沒有強行手他們實驗的意思，那暫緩實驗的意義在哪里。

正當在想答案的時候，江靳年直接給了答案：

“因為不想讓江太太在國外待太久。”

不想讓和池錚他們相太長的時間。

“什麼？”沈南枝微怔住。

江靳年眸濃黑的一眼不見底，垂眸注視著：“怕江太太在外面待得太久，心留在那兒不想再回來，更怕我們枝枝在國外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