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玦!”
客廳門外不見其人但聞其聲。
小姑娘哼哧哼哧從小洋房飛奔過來。
剛抬腳邁進門檻,腳下一崴,形踉蹌,眼看就要臉朝地撲去。
幸虧裴玦眼疾手快,闊步上前,及時扶住后腰,角淺淺勾起,眼中閃爍著一玩味:“寶寶,知道哥哥要來娶你,這麼急著來見哥哥?”
“長輩們還在這兒,瞎喊什麼?”
霍羽潼小臉漲得通紅,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口,不帶毫猶豫將放在自己后腰的手拉開。
視線掃過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客廳,頓時瞠目結舌。
珍珠瑪瑙、翡翠鉆石、還有金條?
這瘋批老混蛋的家底這麼厚嗎?
條件反般,直接把裴玦拽出客廳外面無人的角落,拼命低聲音,咬牙切齒:“你搬這麼多東西來我家,想搞什麼鬼,婚嗎?”
裴玦188的高,小姑娘在他面前就像小手辦似的。
那張略顯嬰兒的白臉蛋不知道哪里蹭到的料和鉛筆灰。
此時,仰著腦袋,氣呼呼的質問。
非但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反倒可到讓他忍俊不。
“你說呢?”
他傾,與平視,藍瞳直勾勾盯著,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兇了吧唧的,能不能先你的花貓臉?”
“???”
霍羽潼愣住半秒,開始往兜里掏,想起出門的時候太匆忙,手機忘在房間書桌上。
又低下頭去翻裴玦的西裝口袋,拿出他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一看,鼻子、右臉頰、下好幾被料蹭到的污漬。
“該死的蝴蝶。”
“嗯?”
裴玦雙手環,饒有興致睨著,“什麼蝴蝶?”
“就是我們導師給我們布置的寒假作業,他要我們以一位畢業多年的天才學長獲獎作品為標準,完一幅‘蝴蝶’主題的畫。”
小姑娘把手機塞回他口袋,翹得老高,“你又不會畫畫,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我不會畫畫?”
“吹牛吧,你那雙手就不像是會畫畫的手好嗎?”
小姑娘寧可相信秦始皇還活著,也不相信一個殺手會畫畫。
裴玦瞇了瞇眸,差點氣笑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導師給你們的參照作品,什麼名字?”
堂堂院畢業的高材生,竟然被鄙視,忍不了一點。
霍羽潼歪著腦袋,沒多想,口而出:“《掙扎與救贖》。”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結滾,帶出一串磁悅耳的笑聲。
“寶寶,你說有沒有可能,你口中那位天才學長是哥哥呢?”
他彎腰湊近,漫不經心的姿態中流連出些許慵懶的,眼角眉梢的笑意罕見的勾人心魂。
“別逗了,那可是淮京院!”
“所有的畢業作品都是按照各方面專業人員綜合評價出來的,你......”
霍羽潼本不信,可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男人遞過來的手機照片映眼簾,眼睛微微睜大,有數秒的呆滯。
“寶寶,是這幅畫沒錯吧?”
他挑著眉尾,笑意不減,“雖然哥哥許久不畫畫,但一比一還原這只蝴蝶,應該難不倒我。”
霍羽潼的表瞬間變得彩紛呈。
抿,一言不發地盯著他手機屏幕里的畫。
這不就是他們導師給的參考作品嗎?
原稿、原畫、原作本人,竟然是......裴玦?!
小姑娘眼珠子溜溜轉,再次認真打量起眼前這位俊如斯的藍瞳老男人,指著屏幕,磕磕絆絆道:“你......你就是院教授、導師們天天掛在邊的那個英年早逝的畫畫天才?”
英年早逝?
這什麼詞兒?
院那幫老頭老太就是這麼跟學弟學妹們形容他的?
裴玦薄輕扯,一本正經承認:“估計就是我了,所以,寶寶,有何賜教?”
小兔子一改剛剛咋咋呼呼的模樣,兩只爪子抱他胳膊撒似的輕晃:“哥哥,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畫只蝴蝶嘛?”
眨著眼睛,濃卷翹的睫羽像小扇子忽閃忽閃,寫滿了期待。
“這麼能屈能啊?”
裴玦尾調故意拖得很長,拔形斜靠墻壁,慢悠悠學著拉開挽住胳膊的爪子,語氣逗弄:“嘖,我當年學畫畫的時候發過一個誓。”
“什麼誓?”
“就是......”
他言又止,小姑娘急得不行,“你別磨嘰,快說呀!”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我發誓,除了梨梨之外,我只給我老婆畫畫,寶寶......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想幫,也實在無能為力。”
“?”
霍羽潼鼓起腮幫,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甩手:“不幫就說不幫,編這種腦殘的謊話來騙我,你是不是還想說,違背誓言要遭雷劈?”
“寶寶,你怎麼知道?”
“我發誓那天正好是月歷時,說不準就應驗了呢?”
裴玦憋笑憋得腹繃,側目淡淡瞥向側生悶氣的小兔子,眼眸劃過寵溺,“不然,我們各退一步,婚禮等你大學畢業再辦,過完年,你陪我去倫敦領證?”
“........”
詐騙集團首腦慣用的伎倆。
哼,才沒那麼容易上當。
見不吱聲。
裴玦繼續循循善:“你們導師應該是姓詹吧,嘖,當年讀書的時候,我跟關系還不錯的,那個人吧平時和藹可親的,但課堂上相當嚴格,尤其是批改學生作業,弄不好就掛科......”
他越說越唬人,霍羽潼聽得心里犯嘀咕:【嗚......救命啊,怎麼全被他說中啦,我這次期末就掛了詹老師的科目,蒼天吶!】
“寶寶?”
裴玦挑眉,抬手乎乎的臉蛋:“被我說中了?”
“哼!”
霍羽潼拍掉他的手,賭氣般扭頭,聲氣道:“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畫,我就不理你了!”
“你確定?”
“........”
“不理我也行。”
裴玦失笑,一頭烏黑秀發,“不過哥哥好心提醒你,老詹的科目掛科率極高,你自求多福。”
說罷,徑自轉走。
“回來!”
霍羽潼慌了,連忙跑過去抓住他的袖。
也不知道哪來的牛勁兒,一把將他摁在墻角,“老混蛋,我讓你走了嗎?”
“所以?”
男人單臂撐在頭頂上方,垂眸俯瞰,“寶寶,跟我領證嗎?”
霍羽潼水潤漂亮的杏眸倒映出他的影子,沉幾秒,狠狠咬牙:“領!”
踮起腳尖蹦跶起來,在他間‘吧唧’一口放開。
旋即,抬腳朝客廳方向去,沒到門口,就扯著嗓子喊:“媽媽,您給薄爺爺打個電話,請他老人家幫忙選個黃道吉日,我準備跟裴玦去、倫、敦、領、證!”
短短五十秒,走流程的速度像極了秉公執法的包青天。
高雯覺得頭腦發昏,一度再三與確認:“潼潼,你確定不是被他脅迫,是自愿的?”
“嗯,他沒有脅迫我。”
(他皮兩下,輕輕松松就拿我,嗚,我就是條小苦瓜。)
霍羽潼磨著后槽牙,眼神堅定的能黨:“是我自愿的,我簡直要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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