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昭儀所言，很有些道理。順妃，你怎麼說？”

悅妃順著蘭昭儀的話責問順妃。

順妃連忙分辯：“那紙條真不是我的。康妃姐姐，昭妃妹妹，你們都知道我平日為人，我怎麼會算計別人呢？就是每天料理一些宮務，我已經分乏了，還哪有力去做別的事，而且……”

“順妃娘娘，您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些都不能作為證據來證明您的清白。”蘭昭儀不等說完話就打斷反駁，再次強調：“而我們大家都看到了，那紙條從您袖子里出來，是實打實的證據！”

“我說了那不是我的，一定有人陷害我！”順妃急切。

蘭昭儀一笑：“這好辦。紙條掉出來的時候，您的婢急匆匆撿起來把它藏好，想必知道些什麼，將審問一番不就是了。若說陷害，作為你的侍婢，在你的袖子里放東西，也是很可能的吧？”

順妃一噎。

竟一時不知該不該回護婢。

這婢跟了多時，是近的心腹。可是方才婢的表現，卻不由讓心里打鼓。

婢只知道哭，一問三不知，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替說，真的很不像平日！

見順妃遲疑，蘭昭儀立刻慫恿悅妃：“康妃娘娘剛才讓宮正司的人把那婢帶走了。康妃娘娘和順妃娘娘平日走得勤，主持審理此事恐怕要避嫌。悅妃娘娘，不如把那婢帶回來，您親自問話如何？”

悅妃笑了笑。

“蘭妹妹，許久不曾聽你為本宮說話了，今日一出事，你這樣為本宮著想，可見還是咱們之間誼深厚啊。”

這話有些不對味。

可細究，卻又似乎沒什麼不妥。

蘭昭儀連忙說：“娘娘知道嬪妾的，娘娘恩惠多日，哪能不時時為娘娘著想呢。不敢和娘娘談誼，只是嬪妾對娘娘一向敬仰敬重罷了。”

“好了，什麼誼啊敬重啊，又不現在皮子上。”悅妃輕輕朝挑了挑眉，“今日這事，就由你來為本宮當場審問吧。本宮乏了，就在這里聽著。”

“是，嬪妾一定好好審，娘娘您只管歇著！”

蘭昭儀臉喜，福應喏。

隨即便站在了悅妃側，吩咐人把順妃那個婢從宮正司帶出來。

康妃和順妃都想站出來說話，但緋晚不聲，分別對上兩人目，靜靜阻止了們。

長樂宮的偏殿，本就不如正殿富麗，經歷過兵之后，了許多擺設，更是顯得空曠。

這時候嬪妃們一個個正襟危坐，不敢多說多，免得惹是非，倒真有些衙門公堂的肅靜之了。

在寂靜又難熬的等待中，順妃那個婢終于被從宮正司帶了過來。

“怎麼這樣久？”蘭昭儀微微皺眉。

從吩咐傳人，到此時已經過了三刻鐘了。

宮正司帶人過來的嬤嬤恭敬回稟：“昭儀娘娘，凡各宮的宮人，進出宮正司都要登記在冊，進來的緣故、押送的人、所在的牢房，都要一樣樣記錄清楚，出去時也一樣。奴婢送到這里來，回頭還要回去添一份記檔。每個步驟都要仔細核對，不能出錯，以后查檔才方便。”

這分明是推諉之詞。

蘭昭儀不聲盯了這嬤嬤一眼，決定事后再算賬。

便喝令其退下。

先審問那婢。

“到宮正司走了一趟，覺著怎麼樣啊？那可不是你這樣的大宮該待的地方，你若不想再進去，就老老實實回答本宮的話，聽見沒有？”

順妃的婢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點頭。

“是，奴婢聽命！奴婢一定老實！”

順妃在旁直皺眉頭，叮囑侍婢：“輕云，你不必害怕，有什麼說什麼，本宮自會為你做主。”

蘭昭儀提醒順妃：“娘娘，您現在不宜多說話，更不能和自家侍婢串供。若是審問你婢的時候，你總是言，那你最好還是出去。”

“蘭昭儀你太放肆了！”

“順妃娘娘，嬪妾代替悅妃娘娘追查，若有得罪，您可得海涵。”

順妃臉很難看。

目轉向悅妃，見悅妃面無表斜靠在那里，雖半瞇著眼似在休息，卻氣勢凌人。

順妃言又止，終于還是忍了下去。

“那你只管問，本宮看你能問出什麼來。”

蘭昭儀臉上閃過得意之，又用嚴肅掩飾住，朗聲言道：“嬪妾自然會仔細審問，順妃娘娘聽著就是了。”

“你輕云是嗎？”蘭昭儀慢慢走到那婢邊，“本宮告訴你一件事，悅妃娘娘已經被陛下定為皇后了，不日就會下詔冊立。就算宮里有流言詆毀，也毫不影響的地位。你聽懂了嗎？不管你的主子怎麼算計悅妃，都是徒勞！而你，作為幫兇，一旦事查實，你必死。識相的話就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本宮替悅妃娘娘向你保證，一定免你死罪。丹尼若是瞞，回頭可要罪加一等，不你自己要死，也許還會牽連家人，你可想清楚了！”

一番疾言厲的威脅。

讓婢輕云渾抖，匍匐在地，一個勁磕頭。

“求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實話實說！”

蘭昭儀道：“很好，你照實說，那紙條是怎麼回事，是誰寫給你主子的，們是怎麼算計悅妃娘娘的。全說出來，本宮免你一死！”

婢輕云聲道：“那是昭妃娘娘寫給我家娘娘的……不、不是昭妃，是昭妃吩咐櫻妃娘娘做的，昭妃不經手，櫻妃也不經手，寫紙條的是虞貴嬪……們跟順妃娘娘商量好了，一起壞了悅妃的名聲，不讓當皇后，然后、然后……然后無論們幾個誰當皇后，其他人都會幫忙，一起后宮。宮里關于悅妃名聲的謠言，都是們一起找人傳播的，奴婢是順妃的心腹，知道們已經謀劃了好幾天了……”

“一派胡言！”

順妃氣得不輕，上前指著自己的婢責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是被誰威脅了嗎，怎麼會這樣說話！你知道這麼做的后果很嚴重嗎！”

蘭昭儀冷笑：“順妃娘娘，威脅的人，正是你啊。你攔著不讓說實話，是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