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走得又快又輕，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夏雨出了一汗，袁真好像知道這府上很多事。

    在指責王珍兒對瑛娘的死負有責任。

    夏雨捫心自問，們是不是要對瑛娘的死負一部分責任？

    可是們能怎麽辦？

    袁真沒一劍便打敗了，夏雨回答不了袁真的問題。

    ……

    珍娘正在照顧嬤嬤，傷已快好，珍娘不舍得回南，日日與待在一起。

    聽了夏雨說了跟蹤經過，驚得坐在椅上半天彈不得。

    好久才問夏雨，“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嬤嬤躺在床上抓住珍娘的手，“小姐，攀登權力之峰本就要犧牲很多東西，你要慢慢習慣現在的覺，時間久了就沒這麽痛苦。”

    珍娘從未像此刻這麽痛苦過。

    瑛娘的麵孔一次次在腦海中閃過。

    袁真說的對，珍娘在瑛娘死的第二日就從李慎口中察覺到了異常。

    不去追究就是怕自己不了，假裝不知道。

    其實一直都在欺騙自己。

    心鬱鬱，加上第二天就要送走嬤嬤，晚飯後珍娘去到院中散步。

    除了自己的丫頭，沒人在意的心。

    們在意，卻不懂。

    瑛娘在時，是極好的伴兒，說話不多，卻總能說到點上。

    極其細心溫，把珍娘照顧得很好，看向珍娘時，眼裏有理解。

    珍娘心裏像了塊大石頭，茫然看著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語，“為什麽要挑明我的心事？”

    不知不覺，走到了星月閣。

    袁真的住，星月閣院中沒有點燈，屋很亮。

    走到門口喊了一聲，不見丫頭來迎，便自顧自走進去。

    裏頭空的，擺設華麗勝過主屋數倍，是比照修真殿的規格布置的。

    他倒真疼。

    “看夠了？”聲音自背後響起，珍娘倒也不慌，轉過頭諷刺，“你是做賊的，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給你的丫頭不夠你使？怎麽一個下人也沒。”珍娘問。

    “你來就為說這些？”

    袁真手上拿著個手掌大的扁壺，上帶著淡淡酒氣。

    穿著華麗的男式箭袖衫，是比著的量特意做的，很灑利落。

    的頭發高高束馬尾，用拇指寬的金環扣住。

    珍娘上下打量得仔細——的確與眾不同。

    單憑這些就讓李慎俯首耳？

    “你放出了炎昆。”珍娘平靜地說。

    “等你救，隻能救出。”袁真毫不掩蓋話裏的嘲諷。

    “我……”珍娘低下頭，沒辦法打聽，一個外院侍衛不見了，一個王妃又管不到。

    “算了，炎昆倒黴雖然怪你的侍，但救不出來卻與你無關。”

    一屁坐下，喝了口扁壺中的酒。

    “為何他那麽聽你的話？你把他馴得像隻狗兒。”

    袁真大笑起來，笑得都咳嗽了。

    “王妃觀察很敏銳啊。”

    不無得意，“他的確聽我的。”

    “你不會告訴我是因為你他吧。”

    “你錯了，是他我。”

    袁真走到王妃跟前，繞到後對低語，“想讓男人聽話，就得馴化他們。”

    “我勸王妃，安安穩穩做你的大夢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珍娘回過頭，目灼灼，“難道你不想取而代之？”

    袁真一愣，珍娘追問，“你不想讓李慎將來立你為王妃？把我休掉？”

    袁真走開，冷漠地說，“你以為我會一直在王府？”

    “不然呢？你已經是他的妾，還是寵妾，你們已有了夫妻之實。難不你還要回宮繼續伺候長公主？”

    袁真道，“李慎不在乎那種事，你不知道嗎？”

    毫不瞞，也不以此為恥，“他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我最後一個男人。”

    珍娘聽了這大逆不道之言，都說不上話了，隻是瞠目瞧著。

    “想說我不知廉恥？”袁真不在意。

    “心放肚裏，我不會搶你的王妃之位，我才不想當誰的妃子。”

    “你莫非想害他？”珍娘突然悟出來什麽，“是長公主讓你來害他。”

    “這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李慎，看他信不信。”

    袁真歎口氣，“回去吧，好好現在的榮華富貴。不會有人和你爭的。”

    幹了壺中的酒，走到院中，輕輕一躍，借助矮桌，向上縱跳到二樓樓頂。

    方才珍娘進來時，就在屋頂瞧著。

    “炎昆，送王妃娘娘走好。”

    珍娘再次驚訝，炎昆不止放出來了，李慎還允許袁真讓他做侍衛。

    炎昆從暗影中走出來，他一直著牆一不站著，借樹幹遮擋，毫無聲息，珍娘完全沒發覺。

    “王妃。”袁真在樓頂上喊一聲，“你信不信惡有惡報。”

    珍娘不想在這詭異的院中待下去，也不敢麵對炎昆問詢的眼神，逃也似的離開。

    “你今天不該來找我。”袁真的聲音遠遠追過來。

    看著珍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炎昆提醒袁真，“你忘問仇家姓名了。”

    袁真在房頂上一拍大，“呀！顧著訓，真忘了，你不早說。”

    “炎昆，跟著我就要過隨意快活的日子，人隻活幾十年，不隨對不起自己。”

    高高在上，對炎昆下命令，“今天晚上就去報仇吧。出事我給你兜著。”

    ……

    第二天珍娘理解了的意思。

    春霖被人發覺死在耳房裏。

    脖子上有明顯的深紫手印，那手印之大，證明兇手沒想遮掩自己行兇的事實。

    珍娘心起了懼意，不怕袁真，就算有點武藝，到底是個子。

    怕炎昆，這個男人失去了瑛娘，又被拷打得差點沒了命，會不會狂大發？

    他現在對袁真也是言聽計從了吧。

    ……

    春霖的死打擊了珍娘，抱住春霖哭得眼睛紅腫，但理智尚存，喝住要去報仇的夏雨和另外二。

    “你們不是的對手，炎昆是的人，現在王府就是的天下，這麽明目張膽，分明不怕我們。”

    “晚上回了王爺再說。”

    珍娘煩心了，連送別嬤嬤時的傷都被打消許多。

    天近傍晚，屋擺好飯菜，珍娘沒胃口，一天失去兩個親人，讓沒打采。

    沒等來王爺，等來個煞星。

    夏雨在門口用劍擋住袁真，後者不耐煩地向喊，“能不能管管你的狗？怎麽咬人？”

    夏雨舉劍要劈，冬雪出招為袁真擋下這一擊。

    袁真連個躲的作也沒有，任由夏雨劈下。

    “你以為我來假的嗎？”夏雨氣極，對方一點不怕。

    袁真挑著角邪氣一笑，“我知道你是真的，你一劍劈不死我，卻會丟了命，我不虧。”

    “你是瘋的。”夏雨膛起伏不定。

    “你才知道？腦子不夠使啊。”袁真一出口，句句噎得夏雨想死。

    “我找你主子，王珍兒，你見是不見？”

    珍娘不出聲，又聽聒噪，“我見你是要替你做件事，別擺架子。”

    珍娘仍不說話，煩。

    門口傳來一聲響亮的“啪”，夏雨喚起來，“你扇我？”

    王珍兒知道今天不見袁真，就不得清淨，重重歎口氣，揚聲道，“讓袁真姑娘進來。”

    袁真一腳門中說，“我實在太善良，該把你餘下三個奴婢都殺了。”

    早一天，珍娘都不會信這話，現在徹底信了。

    “有什麽事，請說。”

    “這次夠爽快，除了咱們的好夫君，瑛娘過另一個男人的侮辱，是誰？我要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