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言眸一閃。
聽的語氣,竟像是知道什麼。
“您認識聶向恒?”
梁舒意點了點頭,“京北商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當年還掌管建福珠寶的時候,跟他打過幾次道。”
梁舒意端起旁邊的水杯,沾了沾,淺喝了一口,“他雖然長了一副風流相,但是很專一,對妻極好,逢年過節,生日紀念日都會來建福珠寶挑選價值不菲的珠寶,一來二去,我們就悉了。”
“但是我沒想到,他口中那個賢惠的太太,竟然就是勾引我老公的小三。”
苦笑了幾聲,“說來也可笑,姜君眉跟凌建福勾搭到一起,我竟毫無察覺,我甚至還跟姜君眉做過好朋友,以姐妹相稱過。”
凌東言也猜到了,為什麼會這麼大刺激,誰能想到竟然會引狼室。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
梁舒意皺眉深思,“有段時間,沒有來,有一次來店里,妝畫的很濃,跟平常判若兩人,連眼角的痣都不見了,我當時還問了,說那痣克夫,去容院點掉了。”
那一刻,凌東言的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他好像抓住了什麼一般。
但是神沒有半分異常。
而是掏出手機,把那張單獨存了好久的照片放到梁舒意面前,“媽,您是說這張照片嗎?”
他其實還是有些不敢拿出來。
因為上次姜君眉就是拿著這張照片,刺激發了大瘋。
現在看著雖然好些了,但到底有了影。
原本他沒有拿得太靠前,反而是梁舒意主接過手機,細細瞧著,沒有一點異樣。
年紀大了,記憶大不如前,在清醒的狀態下,其實也不大能一眼認出人。
屏幕上的照片被手指放大,這一次,看清了照片上眼尾的那顆痣。
“對,就是。”
幾乎在下一秒,凌東言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姜君眉。
因為就算是一個人,也不可能完全藏以前的生活痕跡。
除非,是冒牌貨!
“當年聶向恒是突然跳樓的,說是生意失敗,據我所知,聶家當年是京北首富,聶向恒不賭不嫖,怎麼會一夜之間破產,他可是當年買下淮北街的人。”
他極有遠見,房地產飛速發展的那幾年,他就果斷買地皮,建了一條商業街,后面房地產起飛,他價水漲船高。
這樣有先見之明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突然走極端,簡直匪夷所思。
現在細想,是破綻。
只是當時,聶行煙被巨大的打擊擊倒,無暇顧及,沒有深究。
而姜君眉忙著跟凌建福,丈夫跳樓當生意失敗自殺理,草草結案。
“那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當時他好像很頹廢,圈子里都在盛傳他要離婚,但是別人的家事,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也不。”
富人圈里,男人邊總是會圍繞著三三兩兩的桃新聞,這就是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真假無從查起。
“媽,當時聶向恒來買珠寶的時候,都是他一個人來的嗎?他家人來過沒”
梁舒意非常肯定的搖頭,“沒有,我們珠寶店里當時都是高端定制,預約制的,他每次都是親自來取,都是說給夫人和兒的驚喜。”
*
安置好梁舒意,又把Leo送回別墅后,當晚凌東言沒有耽擱,直接從香港起飛,回到京北。
三個小時的航程,他沒有一疲態。
腦子里一直有個大膽的設想,但是現在還沒得到驗證,他沒有急于跟煙煙說。
建福珠寶在京北的總店是買下來的門面,凌東言的外公梁秋宇當年很有先見之明。
在手機都還沒普及的時候,就全面安裝了監控。
加上珠寶店生意特殊,監控也是年年升級,從一開始的黑白錄影不能錄音,到后面全彩人像人定位,一年比一年高級。
也算是耗費巨大,但求心安。
凌東言在庫房里翻了半天,找到了十多年前的錄像存盤視頻。
這些監控視頻都被保存得相當好,按照時間劃分,凌東言細細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聶行煙一覺醒來,發現凌東言已經回來了。
洗漱了還沒換服,家里沒其他人,就穿著吊帶。
凌東言聽見靜回頭。
目微瀾。
綢面料,走路的時候,微風揚起,吹得面料隨步輕擺,更襯得姿曼妙,窈窕萬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走過去,環腰摟住他,頭從側面晃著去看他做的食。
香氣四溢。
“在龍景軒給你帶的鮮蝦燒麥,保溫飛的閃送的,嘗嘗看?”
凌東言還學會開玩笑了。
聶行煙可不會被輕易忽悠,“據我所知,龍景軒沒有外賣,米其林餐廳都要提前預定,凌總是花了大手筆,還是現場師學藝了?”
凌東言笑了下,刮了刮的鼻子,“去坐著,馬上開飯。”
他不說,聶行煙也不問。
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凌東言洗澡了,上有他獨有的沐浴香氣,但是他眼底烏青,想必是一夜沒睡。
有什麼事,是值得他戰一整夜的?
鮮蝦燒麥雖然好吃,但是吃多了容易膩,聶行煙吃了一個,喝了杯鮮牛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
跟凌東言住一起,被他養了幾個月,聶行煙無論是脾氣還是胃口,都氣了不。
嗯了一聲,“飽了,而且我要減。”
凌東言不信的話,“你說別的可信度還高一點,之前是誰半夜了,起來外賣的?”
真是丟人。
這都是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他還拿出來說。
聶行煙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托腮看著他,“你媽媽還好吧,我都忘記給買禮了。”
“恢復的不錯。”說完這句,凌東言才抬頭跟對視。
“你都沒有去,帶什麼禮都是徒勞。”
意思就是,就是最好的禮。
“很高興,我把兒子帶過去了,哄得喜笑開。”
凌東言眼底有異樣的緒在翻涌,溫熱的掌心上的手背,“煙煙,你給我生了一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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