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云來到夜冥房門口,直接抬腳踹門,房門咣啷一聲開了,夜冥盤坐在床上看著。
眼中清明,毫沒有睡意。
謝卿云還以為他已經睡了,突襲失敗,干脆開門見山,“你陪我出去一趟,去找封書榮。”
夜冥挑了挑眉,卻什麼都沒有問,翻下床,跟著出去了。
兩人出了王府,步寂靜無聲的街道,繁星點點,與月共同照亮了黑暗。
“要去哪里?”他問。
“去找封書榮。”
夜冥挑了挑眉,“找他做什麼?”
謝卿云不愿意說:“問什麼,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夜冥便不說話了。
他如此好說話,倒是惹得謝卿云多看了他一眼。
這家伙莫非轉了子了?
等到了目的地,謝卿云也沒有想通,干脆就不想了。
如今封書榮藏匿在京郊一舊宅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起來有些閉門思過的架勢。
然而始終派人盯著他的謝卿云卻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這家伙是在花天酒地。
這會兒宅子里歌舞升平,最后封書榮挑了一個舞摟著進了屋。
房門剛一關上,一顆石子破空而來,擊打在子的肩膀上,瞬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封書榮心中一驚,一溜煙跑到床邊蹲下,目警惕地看向空無一人的四周。
就是眼前一晃的功夫,他就看到屋里出現了兩個人,待看清子的臉時,他臉大變。
“是你!”
謝卿云如今易容了幾次接近他的婢模樣,聞言笑了笑,“好久不見啊,封公子。”
旁邊的高大男子自然就是夜冥,他來之前就被謝卿云代過,只能在旁邊助陣,不許手。
他便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就連上的威也都盡數收了起來。
再加上他一黑,一時間,封書榮竟沒有注意到他,只顧著驚恐地看著謝卿云。
“你又來做什麼?”
謝卿云扯了扯角,直接一顆石子彈出去,打在封書榮的位上,他立刻疼得嘶了一聲。
一張,一顆藥丸飛了進去,然后順著嚨咽了下去。
他下意識地摳弄嗓子眼,可是卻死活摳不出來,“你給我吃了什麼?”
“三皇子所中之毒。”
謝卿云一句話直接把封書榮給嚇尿了,空氣中都縈繞著一淡淡的尿味。
他目眥裂,“你當真敢!”
謝卿云角銜著一冷笑,“你都敢做的事,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也是忽然想到這個法子,與其用謝舟試藥,不如用一個本就該死的人試。”
封書榮眼中迸發出恨意。
顯而易見,口中這個該死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想死啊!
他捂著心口,好像忽然從心底深散發出一劇痛,使得他的臉都扭曲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救救我!你救救我!”
他掙扎著想手去抓謝卿云。
可謝卿云卻不為所,甚至微微俯,沖他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折磨,可以去死啊。”
封書榮瞠目結舌,大概是沒想到會說出這樣冷的話,一時間臉上的表都凝固了。
謝卿云挑了挑眉,目四周打量了一下,“就算是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是不忘記。”
的口吻中充滿了嘲諷。
封書榮有些跟不上轉換的如此之快的話題,跪在地上看,眼角都猩紅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
謝卿云淡淡道:“我說過了,拿你試毒。”
封書榮咬了咬牙,“你可真是歹毒!”
謝卿云被他給逗笑了,“你給謝舟下藥的時候,他好像還只是個孩子,一個孩子你都不放過,你說我歹毒?”
“我跟他本來就是敵人,我收留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就算給他下了毒又怎麼樣?至我沒有要了他的命!”
封書榮振振有詞,還覺得自己善良的,這要是換了他人,肯定把謝舟殺了。
至于他因為中毒而到的痛苦,那都是小事。
只要還活著就好了。
謝卿云冷冷一笑,對他無恥的話不想再作任何回應,直接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告訴你,我沒想讓你死,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過來給你解毒。”
封書榮聽到了想要聽的話,卻有些懷疑地看著,“你會給我解毒?”
“當然。”謝卿云點頭,看起來特別好說話,“不過,謝舟曾經過的痛苦,你也要嘗試一遍。”
對于這種人,只有讓他自己也試過,才不會再做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封書榮曾經無數次看到過謝舟發病的樣子。
他當時就覺得痛快。
可如果這一切發生在自己的上……他只要想一想,就已經渾發跌倒在地上了。
……
離開了這座宅邸,謝卿云明顯心好了許多,的腳步都顯得十分輕快。
兩人在夜中前行,地上的影子織在一起,顯得分外親。
到了王府,謝卿云二話不說就要回房。
竟是一句話都不打算跟夜冥說。
豈料剛剛轉,后就穿來夜冥的聲音,寂靜中,他的聲音似乎不同于白日一不變的冰冷。
顯得低醇略帶嘶啞。
“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謝卿云果斷搖頭,“沒有,我做事從來不跟任何人解釋,夜王爺想必也是如此。”
言外之意,這句話問的有些多余。
夜冥淡淡道:“可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謝卿云挑了挑眉,面上看起來毫不在意,可心中卻是暗暗升起警惕。
夜冥微微靠近,看著在路上就已經卸掉人皮面,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一張清麗人的容。
他低低地說:“我還是覺得你這副模樣好看。”
謝卿云全神貫注等著他說什麼重要的事,誰知到頭來就說了這麼一句。
頓時就有點無語。
輕輕地翻了個白眼,臉上出敷衍的笑,“多謝王爺夸獎,天不早,我先告辭了。”
說罷,轉毫不留地走了。
回到房間,三個孩子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地上床,剛剛蓋上被子,幾個孩子大概是覺到了熱源,全都朝靠過來。
謝卿云抬手摟住他們,又給他們蓋好了被子,只是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方才的夜冥。
這人如此怪異,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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