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墨眉微蹙,垂眸掃了眼周瑜初。
周瑜初察覺到他的目,抬頭看他,無辜的眨了下眼,聲音輕,“今天高跟鞋有點磨腳。”
傅斯言沒說什麼,側頭看向沈輕紓。
沈輕紓目視前方,面冷淡,從傅斯言邊肩而過時,甚至連一個余都沒分給傅斯言。
傅斯言狹長的眸著前方,黝黑的瞳仁里未顯半分緒。
周瑜初松開手。
“剛走過去的那人好正啊!”
裴晉琛吹了個口哨,“本來想上去搭訕的,結果看到進了沈彥贏他們那間包廂,沈彥贏那群人玩人的手段太臟了,我怕得病,算了。”
聞言,秦硯丞下意識看向傅斯言。
傅斯言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秦硯丞還是覺得傅斯言和沈輕紓之間不簡單。
這是男人看男人的直覺。
“你什麼都不知道,盡瞎說。”秦硯丞瞥一眼顧晉琛,“那是沈彥贏的姐姐,雖然他們姐弟關系不太好。”
“沈家人?”顧晉琛詫異不已,“就沈家那種把人當聯姻工的家族,沈彥贏那姐姐長得這麼正,居然還能藏著不見人了?”
“沈小姐好像早就和沈家斷絕關系了。”周瑜初看著顧晉琛,聲勸道:“阿琛,沈小姐不容易的,你千萬不能欺負。”
“哦!”顧晉琛突然想起來了,“前幾天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沈家棄就是啊!”
“阿琛!”周瑜初皺眉,語氣嚴肅:“你不準這樣說沈小姐,和母親都是可憐人。”
“嘖!”顧晉琛不屑一笑,“都敢勾引斯言了,怎麼會可憐?”
“阿琛!”
見周瑜初真要生氣了,顧晉琛舉手做投降,笑得玩世不恭,“好好好,小初姐你別生氣,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
周瑜初嗔他一眼,“你總仗著你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小,口無遮攔。”
顧晉琛聳聳肩,“有點了,我們找個地方吃夜宵吧?”
“我明天早班,你們自己去吃,我走了。”秦硯丞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顧晉琛問傅斯言,“吃嗎?”
“不了。”傅斯言聲音淡沉。
顧晉琛目轉向周瑜初,輕嘆一聲,“我知道,斯言不吃你肯定也不吃。”
周瑜初一笑,“你別胡說,這次角需要,我經紀人盯著我呢,多一斤都不行。”
“算了算了。”顧晉琛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你們一個個,要嘛工作狂要嘛夫唱婦隨,我和你們聚沒意思,還是約我的小甜甜比較快活……”
說話間電話已經撥通,顧晉琛油膩的喊了聲‘寶貝’,然后邊講電話邊走了。
—
傅斯言和周瑜初乘坐電梯直達地下車庫,助理邵青把車開過來。
邵青下車打開后座車門。
周瑜初彎坐進車。
車門沒關,傅斯言站在外面,遲遲沒。
周瑜初疑,“怎麼不上來?”
“讓邵青先送你回去。”傅斯言聲音低沉道。
周瑜初一愣,看著他,聲音很輕,“斯言,你是要去找沈小姐嗎?”
傅斯言單手袋,狹長的眸低垂著,看著周瑜初,淡聲道:“回去早點休息。”
話落,他將車門關上。
關門聲不輕不重,卻驚得周瑜初怔楞了好幾秒才回過神。
車已經開了,降下車窗出頭去尋傅斯言,卻只看到他走進電梯的背影。
“小邵,停車。”
邵青是傅斯言的專屬助理,跟了傅斯言多年,最會察言觀。
今晚的傅斯言顯然緒不佳。
邵青過后視鏡看一眼周瑜初,“周小姐,傅讓我務必將您安全送到家,您就別為難我了。”
聞言,周瑜初低下頭,無聲的握了雙手。
…
燈紅酒綠的包廂,沈輕紓纖瘦的軀孤立著。
面前的桌上擺滿了整整十杯烈酒。
白的,洋的,混的都有。
“你把這些酒都喝了,我就和你談怎麼樣?”
沙發中央,沈彥贏翹著二郎,左擁右抱,十分傲慢的看著沈輕紓:“或者,看在親姐弟的份上,我多給你一個選擇。”
沈輕紓不善飲酒,這包廂全是紈绔子弟,若是喝了這些酒,怕是后面的局面就更由不得了。
“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你瞧,我這些哥們一個個都是家世顯赫的公子哥,別說弟弟我不照顧你啊,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來,我這些哥們你隨便勾引,只要你能搞定一個,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這個做弟弟的都答應了!”
沈輕紓盯著沈彥贏,嗤笑一聲:“沈彥贏,你還真不愧是沈明雄的兒子。”
砰!
水晶杯在沈輕紓腳邊摔碎——
冰冷的酒混著碎片濺開,沈輕紓皺了下眉,手背被碎片劃破,鮮滴落。
“沈輕紓你他媽有什麼資格提我爸的名字!”
沈彥贏站起沖到沈輕紓面前,手一把掐住的脖子,直接將推到墻上。
后背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沈輕紓臉一白,憤恨又倔強的瞪著他。
“沈彥贏,你別忘了,如果沒有媽的十月懷胎,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你!”
“生了我又怎麼樣?!”
沈彥贏怒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蠢人,除了生孩子在沈家還有什麼價值?要不是我爸沈家能有今日?一個靠丈夫養的蠢人,不知恩就算了,居然還干出殺夫這麼惡毒的事!沈輕紓,你說我像我爸?那你呢?!”
沈彥贏掐的手力道猛地加深,像一只失控的兇嘶吼道:“你何嘗不是繼承了江月蘭的惡毒!天底下有哪個兒會替自己的殺父仇人求的?你這樣的白眼狼和江月蘭一樣,你們都該死!!”
沈輕紓被掐得臉通紅,求生的本能讓掙扎起來,指甲抓破沈彥贏的手背,可即便是這樣,沈彥贏還是沒有松手的打算。
沈彥贏從小練拳擊,他的力氣大驚人!
很快,沈輕紓掙扎的雙手垂落,子無力向地面。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沈輕紓約看到包廂門被人踹開。
陷黑暗前,仿佛看見了一道高大的影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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