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當哥哥啊。

“明萱……”嚴漠九手指控制不住地抖。

他明白這句話背后的含義。

沒人教他怎麼做到最好，他的路都是自己闖出來的，他爸熬不下去病逝之后，家里就剩他和相依為命。

他又要照顧，又要在臨城打拼，他肩上還著替母報仇的重擔。

那對母子不除，潛在的危險就一直存在，猶如芒刺在背，不能不拔。

“你就是給自己的力太多，所以才在我心里從白大哥哥變臨城九爺了。”孟明萱覆住他輕的手，“你什麼時候變回來？”

“明天。”嚴漠九穩下緒，在額頭吻了吻，“明天就給你變回來。”

“那我等著。”孟明萱彎一笑。

嚴漠九緒好了一些，牽著起，“去洗把臉，然后睡覺。”

已經很晚了。

“嗯。”孟明萱跟在他側，看了看他垂下的潤長睫，“老公你哭啦。”

“……沒有。”

“老公哭起來帶的。”

“……”

“好招人疼啊。”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孟明萱沒逗功，悻悻了一下，以前他不都會在這時候掐著腰親嗎，果然還是沒安好。

兩人從浴室出來，關了燈躺在床上時，孟明萱躺在嚴漠九懷里很不安分，來去的。

“玫瑰刺長出來了？”

“……”

什麼鬼。

孟明萱索爬到他上，抱著他脖子就去親他。

嚴漠九讓親了幾下，在試圖深時，他雙手握著的肩膀將輕輕往上推。

“你拒絕我？”孟明萱微惱。

“這種事是在意泛濫的時候，催發的，才會水到渠。明萱現在是對老公意泛濫了，還是心疼老公了，想用這種方式來安老公。”

“……”

果然就該陪在他邊，看，他還有心給講大道理呢。

“真這麼想安，就抱抱老公吧，擁抱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安。”嚴漠九看著眼底的惱消散，角輕輕勾出一抹弧度。

“好，我抱抱你。”孟明萱手探到他背部，用盡力氣抱住他。

“想勒死我嗎？”

“我這點力氣才勒不死你。”再說也舍不得。

嚴漠九低笑出聲，手也將抱。

心跳在這個的擁抱里，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寒冷和愧疚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溫暖和意。

“明萱，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嚴漠九輕聲。

先前他推開的手說他不配當哥哥時，想說的應該是你又不要我了嗎？

可沒有那樣說。

只跟他說，你不要我了嗎。

為他忍下了多委屈。

他只能拿余生滿滿的來補。

“哪怕有一天你不再我，我也會退回到哥哥的位置。”

這話，孟明萱不聽，“那肯定是你在外面有別的人了，所以我才不再你。”

“不可能。”嚴漠九斬釘截鐵，他怎麼可能有別的人。

他眼里只有一個。

“那我也不可能不你。”孟明萱輕哼。

嚴漠九頓了一下，的腦袋，“嗯，是我說錯了，我們會相到永遠。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們都會找到對方，繼續相。”

孟明萱笑了，“這才對。”

“躺下來，睡覺。”他松開，他又不是柳下惠，理智是一回事，是一回事。

他那麼，自然也到了骨子里。

但今晚他緒不好，不想把這種緒帶到這種事里。

“喔。”孟明萱乖乖地躺下來，靠在他懷里，“睡覺之前我再說一遍，你記住啊，嚴霆說的都是夢，而且還是他添油加醋的夢，你要相信我說的，不能信他。”

“知道了。”嚴漠九吻了吻額頭，“快睡，別惦記這事兒了。”

擔心一天，折騰一晚上，孟明萱是真累，像搬了幾座大山似的，不到一分鐘就在嚴漠九懷里睡著了。

嚴漠九輕的頭發，閉上眼睛不想去想一些有的沒的，可人腦到底是不控制，嚴霆的文字轉換各種畫面，撕扯著他心臟，淋淋一片。

他失眠了。

他想，他果然高估了自己。

看著懷里的孟明萱，嚴漠九把抱了些。

這樣，他才會好一點。

不止在騙他，他也在騙自己。

騙自己，沒有失去過。

第二天孟明萱醒來時已經天大亮，而抱著睡的嚴漠九還沒起床去公司，到手機一看時間，十一點了，早餐都不用吃了。

“怎麼不多一睡會兒。”嚴漠九在的那一刻就醒了，嗓音帶著明顯的啞，他幾乎快到天亮才強迫自己睡著。

“你不上班啊？”他下上冒出來的胡茬，有點扎手。

“打算放一陣子假，理一些私事，帶明萱去度個月。”

“……”

他這麼閑的嗎。

“先起床洗漱，然后下樓吃飯。”嚴漠九摟著坐起，“吃完飯我過去隔壁跟姐姐姐夫說一聲，最近工作上的事，由他們全權理。”

“姐夫是秦家人。”

“那我讓姐夫改姓孟好了。”

“……”

秦老爺子得氣出心臟病來。

兩人邊聊邊下床去浴室洗漱，牙膏時孟明萱抬眸看著鏡子里的男人，“你變回去了嗎？”

嚴漠九微頓，“變回去了。”

“那你笑一個我看看。”

“洗漱完再笑給你看。”

“好吧。”

等洗漱完，孟明萱被他按在浴室墻上親了個徹底。

“……”

笑倒是笑了，可笑完就親了。

下樓吃完午飯，嚴漠九過去跟秦長安孟明憂談休長假的事，孟明萱沒跟過去，說要去看嚴老爺子。

嚴漠九這會兒是真沒多想，畢竟嚴錚被捅傷住院，嚴老爺子又知道了當年的那些真相，被打擊得不輕，作為晚輩確實該去看一看。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孟明萱回到嚴家老宅，未進門先哭，一進門就跪。

“爺爺，求您替九哥做主。”

孟明萱眼淚汪汪的，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大顆大顆往下落，惹人心憐的要命。

嚴老爺子驚得手里文玩核桃都掉了。

老管家心疼壞了，彎腰就上前扶：“哎喲小祖宗這是鬧哪一出啊，大爺知道還不得心疼死啊，快起來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