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錫眼神暗了幾分，沉默了幾秒，看向諾亞：“先生，您也是這樣想的嗎？”

“好了。”諾亞語氣淡淡地道：“你先出去忙你的。”

助理沒有再說什麼，轉出去了。

諾亞看平靜的眼神看向言錫：“我沒有要犧牲你的意思，如果你除掉郁霆，不管西蒙會不會讓人抓你，我都會保你，難道你以為我會放棄你？”

言錫：“……”

其實他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諾亞嘆了口氣：“言錫，你在我的幾個養子中，一直是不一樣的，我很信任你，可是你沒有完我代給你的任務，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

言錫臉變了變：“先生，我真的是為了您的聲譽著想。”

“好吧，就算這次是為了我的聲譽著想，這次就算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手？”諾亞看著他道：“只要郁霆好一點，西蒙一定會安排人審問他，他不能留到那個時候。”

言錫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緒：“先生，能不能留下霆一條命，我們可以把他關起來，只要限制他的自由，不讓他出去接別人就行了。”

諾亞倏地瞇起眼，冰冷的眼神不悅地道：“現在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言錫：“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您養大的，我尊敬您，為了您我愿意做任何事，可是霆……畢竟我們在一起相這麼多年，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放他一條生路……”

諾亞目冰冷：“郁霆早就有了二心，放他生路？如果不是因為前段時間你們不在，我手里沒有足夠的人可以用，早就除掉他了！我最后悔的就是把他留到現在！”

言錫瞳孔狠狠一：“可是……”

“夠了！”

諾亞冷冷地打斷言錫的話，威嚴地板著臉：“如果你還認我這個養父，就去完我代你的事，而不是一直在這里試圖說服我！那我只會認為你和傅宛錦、郁霆一樣，你們都背叛我了！我……咳咳咳……”

突然，諾亞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言錫臉一變，關切擔憂地問：“先生，您生病了嗎？”

諾亞咳得厲害，言錫見狀便要去醫生，諾亞停下來擺了擺手住他：“不要去了！不要……聲張……”

“先生！”言錫眉頭皺：“您病得這麼厲害，必須讓醫生來給您做檢查！”

諾亞癱坐在椅子上，一向筆直的背脊也有點塌了，疲憊地閉上眼睛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算了吧，如果我生病的消息傳出去，又會引起麻煩。”

言錫滿臉嚴肅：“醫務都是您的親信，他們不會背叛您的。”

“親信？”諾亞自嘲地扯起角，半睜著眼看著他：“我現在已經不能相信還有誰是我的親信了，連我一手養大的兒子，都背叛我，我能相信誰？”

言錫了，想要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言錫嘆了口氣：“行了，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我老了，也管不了你們了，我知道你和郁霆平時來往多，你和他的關系比和傅宛錦更好，傅宛錦他敢背著我拉幫結派，他的目的是想我讓位給他；郁霆也不聽我的話，和我對著我，自貿港的項目讓我們損失巨大，南部酋長那邊我至今沒法代，容無雙又在暗中收購了幾個能源公司，而且下令讓這些公司停止營業，西蒙每天就像一條瘋狗，凡是只要和我有關的人他都要咬一口……這麼多事，哪樣不比生病重要？”

他疲憊地說完便閉上了眼睛，言錫看著他略顯蒼白憔悴的神，心里充滿震驚。

他眼里的先生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不管在多麼復雜的況中永遠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現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老了一些，鬢角還生出些白發。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麻煩事，讓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連邊的人都不敢信任。

言錫不聲地深吸口氣，低聲道：“先生，您好好休息，我會幫您解決這些麻煩的。”

諾亞沒再說什麼，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似的，言錫轉離開了。

他剛走，助理再次走進辦公室，諾亞緩緩睜開眼睛，助理恭敬地道：“先生，言錫爺他還能信任嗎？要不要把他也關起來？”

諾亞眼神沒什麼溫度：“不用把他關起來，派人盯著他就行，他和傅宛錦、郁霆那兩個沒良心的東西不一樣，他不會背叛我。”

“是。”助理點了點頭。

“咳咳咳……”這時諾亞又發出一陣咳嗽聲，過了會停下來，沉著臉問：”還是沒聯系上海島嗎？”

“先生，我們試過了，暴風雨太大，完全和那邊聯系不上。”

諾亞冷冷地道：“等暴風雨停了馬上聯系他們！”

“是！”

諾亞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按了按太，皺著眉。

他能覺到，他的越來越不好了，已經沒有太多時間能等了。

……

言錫走下樓，打了個電話給商務部長。

電話接通，手機里傳來糟糟的嘲雜聲音，商務部長道：“言爺，您有什麼事嗎？”

言錫皺眉：“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我的爺啊，難道你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新上任的商務部長都快哭了，原來的那個昨天晚上被容無雙搞掉了。

容無雙下令幾家能源公司停止營業，掀翻的不僅是輿論，還有票市場崩盤式的下跌，還有不原本已經定好的國投資突然都暫停了，他們稍微了解了一下，就發現這些公司和容家、切爾西家族頗有關系。

諾亞扶持起來的幾個財團紛紛下場了，可邪門的是和容家、切爾西家族本不夠打的，好幾只票都被做空……

整個商務部因為這些事忙得人仰馬翻，新任商務部長簡直想罵娘，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終于爬上了夢寐以求的位置，結果上任第一天就有想辭職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