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妃出驚恐的表。

手想要撥開緋晚的藥瓶。

但因為獄卒給的藥作用，讓覺和作都很遲緩，本沒來得及拒絕緋晚灌藥。

于是那有些黏稠的酸苦，就從腹。

“你……敢下毒……給……本宮！”

思妃的驚怒，只換來緋晚冷漠一哂。

“后日你便死了，當街斬首豈不更讓人解恨，本宮平白為你浪費毒藥作甚。”

那你給本宮喝的是什麼！思妃張了張，下一句還沒問出口，就忽然到肚子絞痛。

那藥所過之，火辣辣灼燒，腹中更是越來越痛，眨眼間就痛得渾哆嗦。

緋晚冰冷的聲音，聽在耳中，變得縹緲。

“皇后娘娘，這是一種野草熬的疼痛藥，能讓人疼得魂魄出竅。它不會對您的腸胃有任何損害，只是單純的疼罷了。您要是熬得過，盡可不回答我的問題。”

原來你是要問本宮什麼事？思妃還想說話，卻疼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咬牙關，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忍。

但只不過片刻，就失敗了。

太疼了！

本無法忍！

“你……問！”艱難說出兩個字，都在哆嗦。

緋晚俯視，問道：“待出你和北瞿聯系的所有方式，以及瞿兵境卻無人上報朝廷的原因。”

思妃在劇烈的疼痛中低吼：“招認過了！”

宮正司和刑部先后審訊時，都問過這些問題，口供上寫得清清楚楚。

緋晚卻道：“這是我問你的。你把沒向朝廷招認的那部分，都告訴我。”

“……沒有！”

“哦？真的沒有嗎，皇后娘娘？那好，你就疼著吧。我這便回去回稟陛下，說你只是無理取鬧。陛下必定惱怒，責令天牢好好看管你。到時候，你就算疼死，獄卒也只會看熱鬧好。”

緋晚作勢轉。

思妃急了。

“別走！”

極快地說了兩句話，竟真的將沒有招認過的聯絡北瞿的一種方式給說出來了。

“快……給本宮止疼……”

緋晚不為所，讓把韃子兵境悄無聲息的緣故告知。

在這以前，朝廷調查和思妃招認已經相互印證，知道瞿兵從邊關京一路暢通且無人察覺的緣故，是因邊關某個關隘的守將暗中通敵，給他們打開了關口。而且他們獲得了大梁部細地圖，專挑荒無人煙的山野走，遇到人就殺，遇村就屠盡，急行軍悄悄到達了京城。

事發后那關隘的守將已經攜家眷外逃番邦，虎賁衛正派人追殺。而瞿兵所過之，沿途的府和守將也被問責，貶下獄了很多人。如今，朝野上下和民間早就知道瞿兵境的緣故了。

但，這只是面上的緣故。

緋晚接到陸年的報，說還有一些細節有問題，但朝廷負責調查的人為了早日定案問罪，已經不準備繼續查。陸年讓緋晚從思妃這邊想想辦法，看是不是邊防還有其他。

涉及國家安危，若真有，必須早日堵上。

“皇后娘娘，您招認給刑部的那些，就不必說了，說點你不想讓陛下知道的。”

緋晚說話的時候，幾只棕甲蟲從稻草里爬出來，爬過思妃的上臉上，又迅速消失在另一端的稻草里。

思妃卻疼得連驚都顧不上，任由蟲子爬。

但緋晚的問，還是讓眼睛閃了幾閃。

顯然，在猶豫。

在掙扎。

緋晚不著急，靜靜等著。

這麼疼的藥作用下，思妃都能猶豫，可見藏的東西很有價值。

這藥只會越來越痛，看能忍多久。

“……有、有人幫忙。”

結果是，思妃并沒有忍多久，只不過片刻，就吐了口。

“什麼人幫的？”

“不、不清楚，那人來見時，都、都是夜里，蒙著臉……”

緋晚眉頭一挑，這幫手竟然還在宮？

“皇后娘娘，您是話本子看多了麼。蒙面人？您這麼不老實待，那我只能讓您繼續疼著了。”

“快、快給本宮止疼……”

思妃手，努力去抓緋晚的角，哀聲懇求。

緋晚只是面無表看著。

果然，再一次，思妃敗下陣來。

“是、是本宮邊的侍，福多，最開始找上本宮，說可以聯絡北瞿的……”

在劇痛中終于肯招認。

被貶為思妃，住清涼殿后，邊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儀宮的舊仆都被遣散到各去了，務府又在皇帝的吩咐下，給分了一些宮人。這其中，一個福多的侍，很快找了機會單獨見，說可以幫報仇。

聯絡瞿國，從外邦給大梁施。

以制太后、昭妃甚至是皇帝。

宮中竟然有北瞿的細！震驚之余，卻有的欣喜和痛快之。

在反復的猶豫和發狠中，終于下定決心，讓多福去聯絡北瞿。

于是就有了和北瞿南羽王的合作。

“本宮一開始并不知道……他們、他們來了那麼多人……本宮沒有叛國之意，只以為他們派來的是一小隊，到襲擾滋事……”

思妃在陳述完，還給自己辯解，即便說話對此時來說很艱難。

被刑部審訊的時候辯解，被緋晚私下問，依然這樣辯解。

堂堂皇后，怎甘心背上叛國罪！

但那也只是的不甘罷了，緋晚并不在意。

緋晚只要知道“多福”這個人就好了。

至于思妃在整件事中想要利用瞿國，卻反被對方利用的曲折，對來說毫無意義。

“除了多福，還有誰？”繼續問。

幾番拉扯，較量心志，思妃最終又待了一些。

直到緋晚判斷，已經沒什麼可榨的了，才給了止疼的藥。

“我會去驗證皇后娘娘所言。若有半分虛假，我還會來牢里探您的。到時候，會給您加量吃這個好藥，讓您在斷頭之前，再好好一回。”

思妃疼痛漸停，渾冷汗，心有余悸。

極力表示已經全部待。

可不想再疼一次，寧可直接死掉！

緋晚淡聲道：“你跟本宮待的這些，陛下不會知道。本宮也不希陛下知道你曾經向本宮招供，懂麼，鄭氏？若陛下知道了，即便本宮無法再進天牢，這天牢里也會有人給您送好藥吃。”

思妃慘笑。

待之前，一口一個皇后娘娘嘲諷。待之后，就了卑微的鄭氏。昭妃啊，變臉如翻書。

陛下您多糊涂，寵幸信任這麼個人！

虛弱地低聲道：“昭妃，你不要再本宮了。本宮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本宮也不會將你私下供告訴旁人，本宮愿意替你瞞。知道為何嗎？”

緋晚平靜地道出：“因為比起恨我，你如今更恨的，是陛下。”

呵呵，呵呵呵……

思妃嘶啞地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昭妃，虞氏！有你這麼一條口腹劍的毒蛇陪在他邊，本宮真是，快意得很！他早晚，會死在你手里，本宮看得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