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壞蕭峙的名聲,算不得傷害。
倘若謝家只是泄憤,這件事倒是容易理。但是晚棠擔心他們有后招,得先弄清楚謝家的打算,再做安排。
請趙馳風打探過,謝老太醫每隔兩三日便要為謝三郎重新理傷。
不過謝老太醫子孤僻,前兩日“偶然”得了幾壇好酒,這兩日總是醉醺醺的,手抖眼花,無法為謝三郎理傷。如謝三郎這般被國公府寵之人,謝家人自然不愿耽擱其治療,再找大夫也會盡量找最好的。
徐行如今聲名遠揚,醫被傳得神乎其神,不來找他找誰?
晚棠向江嬤嬤告了不是,送秦伯安出前廳時趁機說了一會兒話。
秦伯安聽得連連蹙眉,語重心長道:“武安侯的名聲,你一個未出閣的娘如此心作甚?咱們家雖不及侯府尊貴,卻也不能上趕著,保不齊武安侯府的人知曉后會輕賤你。”
晚棠暗中掐了胳膊一把,眼里泛起盈盈水:“大伯父,打馬球那日若不是蕭侯護著,幾位兄長會傷得更厲害;若不是他請來了徐大夫,祖母也還未蘇醒。”
秦伯安了語氣:“婉婉莫急,大伯父明白,我只是提醒你日后不可上趕著,男子都是賤骨頭,你待他太用心,他反倒容易厭膩。”
秦伯安不知不覺中,把自己也罵了。
晚棠乖巧點頭,紅著眼眶看他。
無辜的雙眼盛滿了請求,誠摯極了,看得秦伯安哪里狠得下心拒絕:“我知道了,婉婉代的事,大伯父一定幫你辦妥。”
“大伯父真好,回頭我給你做好吃的糕點……”
甜甜的嗓音一聲接著一聲地哄,樂得秦伯安簡直合不攏。
直到即將見到謝家人,他才用指頭把角往下了。
謝家兩位正在吃茶,謝彥塵的雙被長袍遮著,除了眉宇間多了幾分翳,俊朗如舊。
秦伯安跟他們寒暄完,連嘆幾口氣:“前段日子,咱們兩家有些許誤會,我吃了兩次閉門羹,二弟也吃了一次。”
謝二郎扯了下角,無聲嘲諷。
“我其實甚為敬重老國公,聽說老國公風霽月、懷寬廣,想來謝侍郎和謝三郎也得了老國公的真傳,才會如此端方雅量……”
秦伯安一頓拍須溜馬,謝侍郎和謝彥塵的冷臉都開始融化。
尤其謝侍郎,今日是為了請徐行幫忙看,也不愿意繼續和秦家鬧,漸漸開始接話茬。
秦伯安這才不慌不忙道:“哎,我昨日收到水好友的來信,聽說水有戶人家提親被拒后,便存心報復,把人家姑娘的清譽毀了,還耍下作手段奪了子家的兩個鋪子……最后鬧得兩敗俱傷,這又何苦呢?”
他邊說邊用余觀察謝家倆人的神。
謝彥塵如今不再掩飾心中傲慢,譏誚道:“有膽子拒親,哪兒來的臉苦?自作自!”
謝二郎的眼神卻閃爍片刻,不過很快斂好。
他朝謝彥塵使了個眼,不許他繼續瞎說。
秦伯安將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慨道:“幸虧貴府坦,此前我二弟不知老母親早就對婉婉的婚事有了主意,我們都覺著三郎一表人才、英俊不凡……”
秦伯安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花了兩盞茶的工夫套出晚棠想要的答案。
謝二郎聊著聊著,看秦伯安口若懸河,竟沒有話竭的意思,終于忍不住道明了來意。
秦伯安這才意猶未盡地換了話頭,為難道:“那位徐大夫古怪,我府上三個郎君斷斷胳膊的,我和二弟想請他幫忙看看,他理都不理。后來還是我家婉婉出面,才求得他開了慈悲。”
“哼!他一個大夫,本就該救死扶傷。”謝二郎不悅,以為秦伯安在敷衍他。
秦伯安為難道:“徐大夫畢竟是我府上貴客,不若我帶侍郎大人過去試試?倘若他肯幫三郎看,自是最好不過。”
謝二郎緩下臉。
肯讓他去見徐行,便說明秦家沒有敷衍,他可不信一個大夫能請不。
一炷香后,謝二郎黑著臉回來了。
謝彥塵煩躁道:“他不肯為我看?”
謝二郎搖搖頭,低聲道:“我早就聽說徐行子古怪,此前還和一個丫鬟出的婦人鬧得沸沸揚揚。”
若不是看在徐行絕妙的醫上,他都不屑跟這種人打道,更不會今日這口惡氣!
適才他說了那麼多好話,被徐行一句“聒噪”給打發了,若不是秦伯安在旁邊說和,他今日這張臉得丟盡!
兄弟二人正氣悶,忽然聽到一道溫的聲傳來:“大伯父?您找我?”
謝彥塵聽是晚棠,一雙眼當即火熱地看過去。
晚棠并未過來,隔著一個花窗,只能看到約約一小塊倩影。
謝彥塵那雙眼卻像是能穿倆人間的一切阻擋,炙熱地鎖著的影,一雙手不控地輕輕抖著。
這麼甜的嗓音,合該給他一個人聽的。
他真想把掠回去,鎖在家中任他疼。
花窗那頭,晚棠莫名起了一皮疙瘩。
等秦伯安說了徐行不肯幫忙給謝三郎看后,才道:“我欠謝家三郎一個小人,不若我去試試看請徐大夫吧。”
“如此甚好,你若能請來徐大夫,你欠他的那個人也算還了。”
謝彥塵聽到這話,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本就是一個小人,還就還了吧,他自有別的法子約見。
不過要等他的再養一段時日。
這一次,謝二郎自然沒再跟過去。
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徐行才面無表地被秦伯安帶過來。
不過他想到謝彥塵便是想和蕭峙搶妻的那人,下手頗有些沒輕沒重,等他理完謝彥塵的傷,謝彥塵那張臉已經慘白如雪。
晚棠從頭到尾都沒在謝彥塵面前臉,但人已還。
待江嬤嬤和謝家人相繼離開秦府后,晚棠把魏老夫人送回養心齋歇息。
秦伯安正在澤苑等,不等晚棠開口問,他便沉聲道了試探的經過:“我瞧謝三郎心浮氣躁,好以后定會報復。”
晚棠擔心的不是他。
不安道:“大伯父覺得謝侍郎會作何打算?”
秦伯安想到他故意激謝二郎的那番話:“武安侯功名就,這些流言本傷不到他,除非那人敢做更出格的事。不過想來那人也只是泄泄憤,不會做這種蠢事。”
謝二郎輕蔑嘲諷:“你可聽說過積羽沉舟?他狂妄自大,焉知此事不是讓他沉舟的最后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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