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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蠱事》 第九十二章 尾隨

好友聚餐,人多眼雜,我倆也不好發作,只是跟著眾人吃菜喝酒。

我和他們好久不見了,又是年節不久后,幾個鬧騰的老油條一番張羅,氣氛頓時也熱鬧很多,好多人來找我喝酒,囂著要把我灌趴,連幾個平時并不善飲酒的孩子也推開了橙,端起了大杯小杯的啤酒白酒,拉著我,纏著要我喝下。

我有金蠶蠱防,自然來者不拒,豪邁地飲酒,大口的喝。

小道倒也沒有閑著,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跟一個新來的小妹聊得火熱,拉著人家潔白細的右手,觀起掌紋來,最后,還把人家的手機號碼和qq號給弄到了手里。

他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一番痛喝,本來還有下半場k歌環節,但是幾個主力隊員都相繼被我灌趴下,溜到了桌子底下去。到了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我肚子漲得難,跑去廁所里放水,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王珊靠著潔的墻磚,一臉興致地打量出來的我。今晚并沒有喝酒,只飲橙,但是小臉兒卻緋紅,鼻翼張合著,紅抿著,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事的發生。

的眼睛像一汪瀲滟的秋水,含脈脈地看著從衛生間出來的我。

我看著,等待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跟我表白道:“陸哥你知道麼?其實我喜歡的是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為什麼你連一眼都不看我呢?小那個天天纏著你,你又不理我,所以我就選擇了明宣。可沒想到,明宣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小白臉,居然讓我出去做小姐養他?好吧,我養他,沒想他居然拿著我賺的錢,又去泡了一個婦!現在我解了,陸哥,我跟你好吧。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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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朝我撲過來,居然想要來抱住我。

我萬般沒有想到會對我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聽到耳朵里,我第一覺當然不會是雀躍,反而很刺耳,有一種謀的覺,這一撲來,我連忙閃開去,躲進了男廁所,隔著門,我冷冷地對說這是干嘛?耍麼?要記住,你現在是阿朋友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姐了,我也不是客人,請自重!

一抱未曾得手,眼淚便垂了下來,堵著門,花容慘淡地泣,說喜歡的就是我,阿只是被他追得了,才答應的他。說陸哥你要也是喜歡我,今天晚上我們就在一起吧?

說話,還呼著氣,朝我吹來一甜香的味道,很熏,這味道我不悉,但是肚子里的某個小東西立刻興起來,本打算長睡的它吱吱喚,居然想要破而出。

我當然不敢讓金蠶蠱貿然出現啦,只是把門關上,快走開。

我知道,這一幕要是讓阿看到,那可就真是兄弟都沒得做了。

關著門,我在里面待了五分鐘,這時候有人來開門,被堵住了,開不開,便猛敲門,放勁地擂,罵罵咧咧,我聽聲音是中午跟我通電話的那個老油條,把他放進來,問外面有人沒?他奇怪,說沒有啊?哪里有人?憋得難,他解開子放水,一邊問我在躲誰麼?我搖頭,說不是,洗完手跟他一起返回了包廂。

進來后,我特意看了一眼王珊,只見補了妝,若無其事地正在跟阿咬耳朵,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讓我心中生疑。

我坐下來,見幾個人都喝高了,便提議今天的場子就到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

聽了我的話,除了幾個醉漢,所有人都紛紛呼應,說今天喝得夠暢快的,特別是陸哥,來者不拒,喝了不下于3斤白酒,居然頭不暈眼不花,神抖擻,何止是厲害,簡直是厲害。我和阿去柜臺結帳,有王珊管著,加上大家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我上,他喝得也倒比較,我正想拉著他說剛才那回事,王珊跟了出來,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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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會單聊,我說不出口,只有作罷。

喝酒了不能開車,我來幾輛出租車把店員們送回去,又了一個代駕公司的師傅幫我們開車。阿也有車,自然由王珊負責把他送回去。大家揮手紛紛告別,看著這些悉的人鉆車中,然后璀璨迷離的夜中,雜小道問我怎麼搞?我盯著阿那車子緩緩轉向東行駛去,說一萬年太久,只爭今朝,今天要不把這為禍人間的小蹄子給蹶翻了,阿只怕要被騙得賣屁了。

小道哈哈大笑,說他不是還有一個有錢的大表哥麼?

他這麼說,我倒是好久沒見顧老板了。

見車走遠,我和他趕上車,然后跟匆匆趕來的代駕師傅說跟上那輛黑的別克凱越。這師傅一看就是個沉穩之人,也很有職業守,不問緣由,打著方向盤,朝著遠去的阿他們跟蹤而去。看樣子王珊是新手,開得也比較緩慢,所以倒也不至于跟丟,一路行,繞了小半個城區,來到一居民區,車子停在樓下,我看著他們停好車進去,便把錢結給那個師傅,把車停在路邊,拜托他打的回去。

代駕的師傅離開之后,我和雜小道討論起所知道的邪門法中,到底是什麼,可以會讓阿有這種改變?

小道說阿這家伙,平日里正正常常、神清氣爽的一個人,持這麼兩家店子,勞心勞力,多也是個明的人,看眼神,不呆滯,顯然不是中了,也不是藥,排除大部分黑巫,那還有什麼?果真是那小妹兒“”力過人,床技突出,將你這兄弟迷得頭腦發昏?

我們都很疑,很多神奇的東西,說穿了其實并沒有那麼厲害,比如十二法門中記載的“手油鍋”、“靜室聽靈”、“召喚活”等等,當時或者很神,現在看也就是一些梁換柱的魔。比如布道、占卜、圓夢之類的,也不能說全不用,但是至只要能夠運用現代心理學的容,都是可以剝繭地分析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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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讓一個人對自己產生興趣、好并且最終上自己,深、唯命是從,在這一領域,我個人認為,雜小道比我的經驗要富很多,有時候求教,多多,都涉及到了心理學的范疇。

憑著自的魅力和對心理行為學研究的節奏把握,是很容易攻一個異的心房的——這一點,雜小道做得十分不錯,要不然以他那那副全真道第六代掌教宗師“尹志平”的猥瑣長相,也定然不會大殺四方,禍害了許多純(也許有婦)——當然,更多的時候,這位仁兄還是習慣用錢來解決問題,簡單、暴,且高效率。

我們討論了一番,沒有結果,蕭克明的毒癮又發作了。

他篩糠一樣的抖,腦門子冒冷汗,搐起來,十分恐怖。他哆嗦地說讓我自行其是,然后雙手捧在下腹,作甕狀,開始練起靜功來。

我看著他不斷抖的發白,嘆氣,這世界上有毒癮的人多如牛,但是能夠像他這麼淡定的,我想應改屈指可數吧?我印象最深的是99年熱播的電視劇《永不瞑目》里的肖,第一次對毒品有著深深的恐懼。而阿,他這個樣子,卻是中了神毒藥……

小道睡了,我怎麼辦?

這里是阿新買的房子,給王珊的,店子里的人沒有一個人來過,我如果不是跟蹤他們而來,連住哪里都不知道,更別說住幾樓幾號。單,不現實,樓下有業保安,有監控錄像,而且我又不是超人;要麼,直接打電話告訴阿,進去跟他談談——這顯然更不現實,告訴他朋友把我堵在廁所門口求?還是告訴阿他是被王珊作了手腳,昏了頭?

正因為是被了手腳,所以一旦涉及到王珊,阿聽誰的,這個用屁想,都能夠知曉答案。

到時候,恐怕真是像阿說的那樣,兄弟都沒得做。

我頭疼了一陣子,沒有辦法了,只有合十雙掌,輕聲念叨道:“請金蠶蠱現,請金蠶蠱現……”傳來一陣冰涼,蟲子探頭探腦地出來,一副睡意未酣的樣子,我拿出剛才吃飯時帶出來的半瓶白酒,它毫不客氣地鉆了進去,一陣鯨吞海嚼,出來時似乎還打了一個飽嗝。

我把事跟它講,它沒理,反而是爬到了閉目打坐的雜小道臉上,子蠕著。

一眨眼,這廝居然順著雜小道的鼻孔爬了進去。

我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況?這小蟲子是準備另投門庭,搬新家了麼?當金蠶蠱的尾在老蕭的鼻孔中消失的時候,他才有覺,睜開眼睛,看著我,一臉驚恐,問怎麼回事?我說我不知道唉,他大怒,說你家的蟲子,你不知道?這東西你也不管管?

我一臉的汗,問那狗東西爬到那里了?

他手在口上指,一會兒指胃,一會兒指肺,過一會兒指到腦子上。

我兩個驚恐了半天,像一對酒醉之后醒來發現彼此都赤躺在床上的狗男男,有一種超出思維范圍的驚恐。蟲子不肯聽召喚,我也通不上,偶爾連接,信息都是“好吃、好吃……”之類的,我們都很茫然地對,大約五分鐘,雜小道大一聲“啊”,這一聲抖著,孕育著恐怖、驚悚、別扭、難過……以及一小小的興,很難想象出人類的語言能夠包含這麼多,我著急了,問怎麼回事?

小道臉發黑,抿著不說話。

這是他有的沉默。過一會兒,金蠶蠱從座位下面溜了出來,搖晃著,從車子的隙中了出去,先是嗅了嗅阿的車子,然后往上升,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拍了拍雜小道,問他沒事吧,他回過神來,說沒事,話說你的金蠶蠱,平時也喜歡這樣?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問那樣?

他沒問了,直接打開車門,跑到路邊去吐了起來,那聲音,何其之悲壯。

我不理他,閉上眼睛,集中神,用念頭去聯系飛往阿和王珊的住,去探尋那個王珊,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阿鬼迷心竅,心甘愿地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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