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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神》 第2080章 霧皇再現

夢見溪軀一點點的繃,他艱出聲:“母后,你……不要我。”

夢璇玨冷聲道:“我不是在你,而是在救你!”

“見洲亡命,我四分心痛,卻有六分心安。他和夢驚蟄死了,也就永遠不會留下破綻,我也原本打算永遠不讓你知道。但那兩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竟讓那夢見淵活著回來!”

實則,夢見溪很早之前便懷疑夢見淵之死與夢見洲有關,作為夢見洲唯一同母的胞弟,他最能深切的知到夢見洲對夢見淵的嫉恨。

這也是為何,他在后天覺醒神格,為織夢神子后,將本該是最為親近的夢見洲近乎狠絕的踐踏到污泥中,也踏滅了他所有的膽量和野心。

但他絕未曾想到這件事竟與他的母親有關……已是神國神后,立于當世子之巔,本沒有理由冒著巨大風險做這種一旦暴,必招嚴重后果之事。

至于夢見洲……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當年的功實則是他的生母暗中推。還一直自認為天,除了他與夢驚蟄無人知曉。

“當年,我過于篤信自己的神后地位無可搖,卻險些被那賤人所脅!那之后,我便深切的意識到,任何對手,都不可輕覷,任何威脅,都必須斬扼于萌芽!”

夢璇玨猛的手將夢見溪拽過,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而今的夢見淵何止是‘萌芽’!他對你的威脅,已幾乎是騎到了你的臉上!你豈可這般無于衷!”

“孩兒并非無于衷。”夢見溪竭力平穩著心緒:“只是目前,絕不該,也不能對夢見淵下手。”

“我何時要你對夢見淵下手?”夢璇玨沉聲道:“你父神現在視他如珠如寶,對他下手無異于自掘墳墓。眼下,你最該做,也必須要做的……就是阻止他為織夢神子,至,不該如此輕易,如此自然的讓他與你同齊神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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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自恃自傲,無于衷!”

拉過夢見溪的手臂,五指緩緩收,指甲幾乎要嵌中:“記住,這織夢神國,終究是神尊說了算!你就算再有十個外公,十個舅舅,話語權也超越不了你的父神!唯有你坐穩了神子之位,為你父神眼中,織夢神國眼中唯一的神子,那麼,就算一切當真敗,你父神縱然怒恨,也斷不會公開于明面,更不會牽連到你……因為你是唯一的選擇!”

“待將來,你繼承你父神的真神之力,為織夢神尊……那麼,為母就算再有十倍的罪孽,你也可一言蔽之!再有十萬個夢見淵,也不過是你指下之臣,明白了嗎!”

夢見溪閉目仰天,隨之沉重出聲:“孩兒明白了。孩兒定當遵從母后教誨,縱再小的威脅,亦要在最初之時,全力扼殺之。”

“很好。”夢璇玨的手終于緩緩松開:“這才是我的溪兒該有的樣子。現在,去你外公那邊吧。如今九大夢殿已有其六會順你之意,與你堪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的態度,將決定七日后的封立大典。”

夢見溪走出神后宮,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這時,夢見沢飛而至,神焦急:“殿下!你接到消息沒?父神竟要封那夢見淵為第二個織夢神子,且就在七日之后!”

“嗯,知道了。”夢見溪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夢見沢察言觀,然后恨恨道:“父神究竟在想什麼?簡直……莫名其妙!”

“的確莫名其妙。”夢見溪認同的頷首,他看著前方,沉著道:“方才母后問及我此事,我為安緒,說父神此舉是出于喜悅、愧疚和彌補之心,屬理之中。實則……我完全無法理解父神究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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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若是出于寵和彌補,此舉,卻反而是在害他。畢竟,夢見淵消失那麼多年,如今在這神國沒有丁點的基積累,更無人心可言,就這麼冷不丁的直接推到‘神子’之位……相比于浮于表面的尊崇,更多的無疑是質疑、冷眼、困、不安。”

“若我是夢見淵,只會覺得自己被架在華麗的炭火上煎烤。父神何其明的人,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夢見溪緩緩說著,卻始終不得解。

而他就算再明十倍,再多長十個腦袋,也不會想到,云澈的“靠山”不僅僅是夢空蟬,還有一個折天神國。

夢空蟬此舉固然是出于寵和彌補,但亦是給云澈一個份,以及給畫浮沉一個態度。

“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父神此舉,完全是沒有思及殿下的。”夢見沢低聲音:“七日之后的典儀,殿下可有什麼想法?”

夢見溪停住腳步,緩緩吐出兩個字:“扼殺!”

夢見沢也跟著停步,目灼灼的看著他。

“雖然不了人,但……要讓七日之后的那天,為他畢生難忘的恥辱日!要讓他被封立的‘神子’之名非但永無榮,反而為人人低視的恥辱烙印。”

“明白了。”夢見沢緩緩頷首,目中閃耀起興的異芒。

“這件事,我無法出手,甚至要全程維護于他。”夢見溪眼眉緩緩沉下:“你知道該怎麼做。”

…………

折天神國。

畫清影從玄舟上落下,卻見畫浮沉已是早早立于那里,似乎在等回來,神甚是微妙。

“彩璃呢?”畫清影問:“為何我找不到的氣息?”

了七星折天陣。”畫浮沉如實道。

“什麼!?”畫清影月眉驟沉。

知你必定阻攔,所以在你歸來之前便已進。”畫浮沉淡淡道:“如今七星已耀,七陣皆開,你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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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清影冷冷盯他一眼,轉便走。

“有一個極為利好彩璃未來的消息。”

果然,一涉及畫彩璃,畫清影立刻停住腳步。

“夢空蟬方才傳來消息,卻不是‘墜夢’的結果,而是……”畫浮沉微一停頓,才慢吞吞的道:“他發現,云澈的真正份,竟是百年前消失的夢見淵。”

“……”畫清影明顯怔了一下,才緩緩轉眸:“此言當真?”

“這是夢空蟬親口所言。”畫浮沉道:“而且,云澈剛好沒有十歲前的記憶,年齡也是兩個甲子,這些還是你告知于我。此番想來,竟和當年消失的夢見淵完全契合。”

畫清影喃喃而語:“竟有如此之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當真離奇萬分。”畫浮沉嘆道:“不過如此一來,彩璃與云澈之事便簡單了太多,至無需我折天神國獨自面對。”

“夢空蟬為了向我表明態度,也為了盡早給云澈一個份,已下令立云澈為第二個織夢神子,七日之后便行封立典儀。”

畫清影猛地轉:“此舉,豈不是將云澈推于風口浪尖?那夢見溪母族基厚重,你也曾評價其人極野心和手段。云澈即使是夢見淵,但此番歸國,也依舊是一個早已斷卻一切的孤之人。強行立云澈為又一個織夢神子,會引發夢見溪及其母族怎樣的反應,你當心知肚明。”

畫浮沉卻是微笑:“這對他那小子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歷練與考驗。也唯有這般環境,才能讓一個人最快的長。”

“織夢神國可有廣發請帖?”畫清影忽然道。

畫浮沉搖頭:“消息必然已經傳開,但夢空蟬并無廣邀其他五國之意。不過,到時,我會讓開……”

“不必了。”畫清影冷冷出聲,不容置疑:“我親自去。”

“呃……?”

“彩璃選的男人,豈能讓人欺負了去!”

即使面對畫心神尊,畫清影的言語也從來都是告知,而非商議:“七日之后,我會親臨織夢神國,這件事,你不必再管。”

“夢藏機那老東西,倒是很久沒會會他了。”

“清影,這……”畫浮沉抬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畫清影飄然遠去,唯有無奈的搖頭。

……

深淵,霧海。

一行十數人,皆是相近的穿著,明顯同屬一門。

他們上盡皆帶傷,輕重不一,周圍鋪滿了一地還未散滅為淵塵的淵殘尸,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他們一半人警戒,一半人簇擁于年紀最小的男子周圍。領頭的中年人手掌覆于年輕男子上,須臾,他面沉重的搖頭:“淵塵已然蝕心……沒救了。”

“蝕心”二字一出,所有人的面都變得一片昏暗。因為在這認知之中,已等同死亡。

淵塵不可駕馭,不可湮滅,極難驅散。一旦心,便絕無存活的可能。

“不,不會……”離年輕男子最近的高大男子雙目盈淚,卻無法接的混搖頭:“師叔,一定是弄錯了。牧師弟明明傷的不重,怎會……怎會……”

年輕男子抓住他的手臂,蒼白的臉上強行撐起微笑:“韓師兄,人各有命,不必介懷。只可惜……無法完當年之諾了。”

高大男子垂首咬齒,一時哽咽難言。

“韓師兄,最后求你一件事……我……不想死在霧海。”

“好!”高大男子艱應聲:“我這就帶你離開!就算要走,也該完完整整,豈可化為這霧海的灰塵。”

他話音剛落,周圍忽起驚聲。

“那……那是什麼?”

抬頭去,視線遠,正翻滾著濃重的霧塵,就連本就灰暗的蒼穹,都似乎因之又暗沉了數分。

所有人都呆立當場,直到一個人失神低語:“這個景,似乎很像傳說中的那個……”

他們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無盡威沉,宛若魔的低吼:

“霧皇巡海,凡靈退散!”

字字驚魂震魄,仿佛直接響起在他們的心魂深,讓他們全部然變

“霧……霧皇?傳說中的那個……”

“不是說,那只是個偽造出的騙局嗎?”

“傳聞霧皇數月前第一次出現時,曾引霧海深的始祖麟神現,造就萬里劫難,埋葬了不知多的尸!就算是有人偽騙……那也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

中年男子立刻沉聲吼道:“走,快走!”

灰霧之中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分怒意:“退……散!”

轟!!

大地震,一風暴忽然從灰霧中涌出,將惶恐中的眾人狠狠轟飛,直落至數里之外。

唯有那個被淵塵蝕心,已注定十死無生的年輕男子未被風暴波及,孤零零留予原地。

中年男子倉惶起,低吼道:“快走!不要回頭!”

高大男子起,一眼看到了留于原地,離滾的灰霧越來越近的年輕男子,他瞳孔驟,失聲道:“可是牧師弟……”

“管不了他了!”中年男子道:“他本就已經沒救,再磨蹭,連我們都要搭進去。”

高大男子一咬牙,他猛地推向中年男子:“師叔,你們快走,不用管我!”

間,他已是直撲年輕男子的所在……亦是在沖向那滾滾灰霧。

“韓旭!”中年男子一聲大吼,卻只能猛一咬牙,帶著其他弟子全力遠遁。

砰!

高大男子一個趔趄,狠狠摔倒在地,他順勢翻滾,撲到了年輕男子前,快速的將他抱起……只是起之時,他到了近在咫尺的灰霧。

猝然放大的雙眼,更是對上了一雙在灰霧中時時現,混扭曲的巨大灰瞳。

“卑微凡靈,竟膽敢近犯本皇之威凌!”

恐怖絕倫的威幾乎要碾碎他的靈魂。中年男子全,卻又強撐意念吼道:“在下一介凡靈,豈敢冒犯……霧皇大人。只是……只是我師弟他被淵塵蝕心,生機已絕。在下只是想將他帶出霧海,尊嚴而死,絕無半點冒犯之念。求霧皇大人開恩饒恕……我韓旭,定會恩余生。”

“哈哈哈哈!”

回應他的,是霧皇的一聲大笑。

“有有義,不畏死亡,當得本皇恩賜!”

伴隨霧皇之音的,是一抹陡然罩下的灰霧。

中年男子一聲低,卻不敢反抗……但,淵塵侵蝕的覺并未傳來,灰霧在他們上停留數息,便很快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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