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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神》 第2103章 亂心

黎娑輕語道:“但今日之后,必有神來此。”

“何止神。”云澈一聲意味莫名的低笑:“淵皇親至都毫不奇怪。畢竟……他很快會通過各種瘋狂擴散的投影,看到他認知之外的東西!”

“所以……”黎娑道:“你要的,是凈土之心?”

“不,”云澈的臉縱因虛弱而慘白,依舊著一讓人心悸的幽寒:“我要的,是這整個深淵之世的人心。”

云澈抬眸,輕念著當年魔臨東神域前,池嫵仸曾對他說過的話語:“滅其域,先其心,其心,先崩其念。”

而淵皇,毫無疑問是此世的最高信仰。

“今日之后,‘霧皇’短期不會再輕易出現,我在霧海的修煉也必須慎之又慎。”

“接下來,靜觀世界的變化便好。”

“淵核”不僅種了深淵騎士的魂間,亦在通過深淵玄者之手,擴散向深淵萬靈的心間。

而今日這枚“淵核”會在深淵開出怎樣的惡花,云澈無法預測,但萬分期待。

……

尉遲南星艱難醒轉。

遍及全的劇痛,以及逐漸蘇醒的意識,都在殘忍的告訴著他先前的一切都并非噩夢。

“南星,總算醒了。”

逐漸清晰的視線中映出白榆的影,他看上去也傷勢頗重,滿狼狽,但遠不及尉遲南星

這般慘烈,已是早早醒來,且還有余力為他筑下一個療愈玄陣。

蘇醒的尉遲南星卻是怔然看著上空,久久未有言語。

他的眼中,是白榆從未見過的灰敗。他太過清楚今日之事對尉遲南星的打擊……他為深淵騎士三十六統領之一后,幾乎連小傷都再未有過,遑論這般重創。而比創傷可怕千萬倍的,是霧皇之言對他信念的劇烈沖擊。

“霧皇沒有殺我們。”白榆道:“或許……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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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也知道,這個理由是多麼的勉強。

尉遲南星轉視線,發現這里是一片荒蕪之地,周圍是大量神態各異的玄者。但,這些玄者的氣息卻是雜非常,甚至還有著眾多應該被防護于結界,不該暴于淵塵之中的弱婦與稚

他們皆是眼神空,神凄然,無神的看著未知的遠方。

“這是……哪里?”他終于開口。

白榆神復雜,道:“玄漠界之東,原本的玄漠界,已經……被霧海吞沒。”

“被霧海吞沒”這簡短五個字,讓尉遲南星足以反應了很久很久,最終,他發出一聲無神的呢喃:“怎會……如此……”

“是啊,怎會如此!”

同樣的四個字,卻是帶著抖……和絕不該對深淵騎士出的激憤。漠西風走來,有著神滅境一級修為的他,此時的腳步卻是沉重蹣跚:“還請騎士大人,為吾等失卻故土的流離之人,另行安排一可以容的生地。”

“否則,時間稍久,這些修為孱弱之人,必將亡淵塵。”

漠西風無論聲音還是神態都再無之前的恭謹,且明顯在極力克制著緒。白榆眉頭驟沉,寒聲道:“你在命令我?毀掉玄漠界的,是那個霧海的霧皇!”

漠西風慘笑一聲:“今日之前,霧皇給予我玄漠界的,唯有莫大的恩賜。霧皇恩賜之下,縱無隔絕結界,那淵塵也稀薄到婦孺亦可短暫承。如此,用不了太久,玄漠界定可為無數歷練玄者爭相駐足之地,其繁盛也必將遠超以往。”

“而毀掉這一切的……是你們!”漠西風似已全然豁出去,直接手指白榆和尉遲南星,臉上是失控的恨怒:“是你們迫!是你們讓霧皇收回了恩澤,降下了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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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白榆震怒,凈土威嚴隨著怒意驟釋而下。

“父王!”漠千佑慌忙奔至,死死拉住漠西風的手臂,然后向白榆惶恐行禮:“騎士大人息怒。父王他將一生都獻予了玄漠界,如今玄漠界被霧海吞噬,父王悲極斷腸,口不擇言,請騎士大人贖罪!”

砰!

漠西風卻是猛一甩手,將漠千佑狠狠甩飛出去。

“玄漠界都沒了,我們的都沒了,還懼什麼深淵騎士!”漠西風抬手,再次指向白榆:“千佑,你好好看清,好好記住,他們是深淵騎士,更是毀掉玄漠界,毀我們世代基業的仇人與罪人!”

“呵!”白榆怒極而笑:“所以,玄漠界王,你待如何?”

“呵呵呵!”漠西風報以更為悲涼的冷笑:“我待如何?面對高貴的深淵騎士,我一個小小的生地之主,又能如何?”

“那麼,作為高貴的深淵騎士,你害得一整片生地失了原本可以恩濟百世的恩澤,更害得所有人流離失所,你又該……如何行使象征凈土的公正與榮耀!”

“還是說,你們所秉承的一切,都如‘淵皇’二字一般,不過是欺世的謊言!”

前半句,還算是極怒下的怨言,尚可原諒。但后面一句話,毫無疑問狠狠及任何一個深淵騎士所能容忍的底線。

白榆怒意之中陡生殺意,他緩緩抬頭,音寒如淵:“找……死!”

叮!

寒霜凝結,他的蒼白之劍已閃現指間……但卻久久未有指向漠西風。

就連他剛剛升騰的殺意,也驀地定格。

隨著他的抬首,他對上了一雙又一雙的眼睛。他們看向他的目有著恐懼、迷茫、冷漠……更有著深的怨恨。

卻再沒有了悉的熱切、崇拜、向往、敬仰。

的殺意忽然化為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就連視線,也出現了陣陣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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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尉遲南星虛弱出聲:“我們走。”

寒霜和劍刃消失于白榆手中,他帶起傷重的尉遲南星,默然飛離。

驀地,他又停了下來,口一陣劇烈的起伏后,他向后猛一甩手,一塊潔白的玉石飛落而下,砸在漠西風的前。

“這是我的騎士令牌,你們向東北而行,尋一個名為白堊界的生地。那里是我的故土,有此令牌,白堊界自會收留和安頓你們……能存活多,皆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待我忙完凈土之事,我自會……親返白堊界為你們安排。”

說完,他不再停留,帶著尉遲南星離開。

他的速度很快,似乎再不想承他們的視線。

……

修煉空間中的乾坤玄陣紅一閃,云澈快步走了出來。

他取下上的逆淵石,短短數息,他外釋的氣息已恢復正常,回歸他人知中的云澈。

大吸了幾口氣,掩下虛弱與疲態,他走出修煉空間,然后神態施然的走庭院的亭中,再讓沾與禾一個奉上茶點,一個整理散發,甚是愜意幽然。

沒過多久,一個悉的氣息快速臨近神子殿。夢紙鳶也很快來報:“公子,溪神子求見。”

“讓他進來。”

夢見溪腳步匆匆,面肅重。他這般樣子讓云澈頓時直起腰,正襟危坐:“發生了什麼大事?”

“的確是大事,但并不與我們織夢直接相關。”夢見溪直接道:“一個時辰前,霧海那邊發生了一件異事。”

“一個時辰前?”云澈眉頭大皺,神也頓時凝重了數分:“短短一個時辰,竟已從霧海傳至此?看來此事當真非同小可,詳說。”

夢見溪道:“淵弟可知‘霧皇’?”

“當然。”云澈面:“你如此說……難道此事竟與‘霧皇’有關?可據璇璣殿的消息,這所謂霧皇,是某些忤逆凈土之人在霧海搞出來的偽戲,莫非又弄了什麼大靜?”

夢見溪長長一聲吐息,道:“這一年以來,關于霧皇的各種傳聞接踵而至,且愈加夸張。今日之前,我與淵弟對‘霧皇’二字看法盡皆相同。我一直認為,只有蠢不可及之人,才會真的相信那些有關霧皇的荒謬傳聞。”

“然而,世界的復雜,有時遠非想象所能及。”

夢見溪拿出一顆玄影石:“其中之詳,我難以言敘,淵弟看完便知。”

“不必回避。”夢見溪向正要適時告退的柳沾與上道:“此事見證者足有數十萬人,且都是來自不同生地的玄者,擴散之勢無可阻滯,用不了多久便會天下盡知。”

玄影石映出投影,赫然是深淵騎士面對霧皇的畫面。

霧皇、始祖麟神、被踐踏的深淵騎士、翻滾的淵霧、漫天的淵……霧皇想要呈現的元素盡皆齊全,雖距離頗遠,但每一瞬的畫面,每一聲來自霧皇的深淵之,都足以震心魂,顛覆認知,

投影的最后,是霧皇的降罰之音后,如神裁般陡然擴張的霧海,以及被逐漸覆沒于霧海的玄漠界。

投影熄滅,云澈依舊定定看著前方,狀若失魂。

再看一遍,夢見溪心間依舊波瀾翻騰。他沒有說話,讓云澈安靜的消化所看到的一切。

數息之后,云澈才轉過眸:“溪神子,你如何看待此事?”

夢見溪搖頭:“涉及淵皇,不敢擅言。”

“不敢擅言,也就是說,你不敢盡信,卻也沒有完全不信。”云澈聲音很是平靜。

夢見溪幽幽一嘆,說了一句意味悠長的話:“霧皇可控馭淵塵為真,可控馭淵為真,若他說的皆為真……那麼這深淵之世的起始,便會淪為一個莫大的謊言。”

若起始便是謊言,那后世所有,毫無疑問皆是被籠于謊言之中。

云澈閉目思索,許久后道:“連你都如此想,遑論世人。”

“不過,這是凈土該憂心的事,無論對外人還是親近之人,還是盡量不要談論為好。”云澈給了一個作為神國之人最為理智的回應,隨之道:“話說這霧皇,會不會……是人所偽?”

“絕無可能。”夢見溪毫無猶豫的搖頭。

“為何如此確定?”

“此世人之極致,是何人?”夢見溪反問。

“淵皇。”云澈說出那個唯一的答案。

“沒錯。”夢見溪平靜道:“世之強大,無出淵皇。強如淵皇,都斷無可能駕馭淵塵與淵,而那霧皇卻能。他應該就如他所言,是由淵塵所凝化并異化,層面遠超淵的毀滅之靈,而絕無可能是人。”

云澈思索良久,道:“此事,還有由凈土吧。諸國神子神,近日可有變?”

見云澈不愿談及淵皇,夢見溪也順之回應道:“森羅神子殿九知在三日前忽然宣布閉關,很可能是想在凈土覲見前,嘗試突破至神滅境八級。”

“折天神畫彩璃潛心七星折天陣,破陣進境未知……永夜神神無憶毫無訊息,應該始終未曾踏出永夜神國。”

“梟蝶神子槃不卓近日黑暗玄功大,祈恒神尊大為高興。另外,有人在霧海偶見前梟蝶神子槃不妄,梟蝶神國知曉此事后,便也不再遣人尋之,似乎已將之徹底舍棄,無論死活都全然任之。”

“星月神國的雙神子停留神滅境三級巔峰已久,為在凈土覲見前完突破,已準備深霧海進行破境歷練。不知今日的霧海之事,是否會影響到他們的此番決定。”

云澈心中猛的一,隨口道:“看來,各大神國都極為在意神承者在淵皇面前的表現。”

“那是必然之事。”夢見溪寬道:“不過淵弟無需有任何力,你年齡尚……”

“我當然毫無力。”云澈微笑著道:“畢竟,你才是我織夢神國的神子,我就算隨你與神尊前去覲見淵皇,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隨從者而已。”

“……”夢見溪無奈搖頭,訕訕而笑。他如何看不出,云澈這是讓他以織夢神子之名面對外,而他自己則一輕松的安然長,諸事無擾。

夢見溪離開,云澈立于亭中,一直默然了很久很久。

星月雙子……

看來,又有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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