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死了。
馮清昨天在醫院唯一見過的外人就是跟席雪還有林燁。
再加上跟席雪和林燁還有之前的‘矛盾糾葛’。
懷疑對象自然會落在他們三人頭上。
許煙,“怎麼死的?”
秦冽回答,“跳樓。”
許煙抿。
二十二層的高樓。
一躍而下。
完全不敢想馮清當時的心境。
許煙思忖間,秦冽這邊沉聲說,“我去接你,需要去一趟警局。”
許煙,“席雪那邊?”
秦冽道,“跟林燁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許煙承應,“好。”
跟秦冽掛斷電話,許煙起床洗漱下樓。
沒吃早餐,怕吳媽擔心,也沒跟吳媽說實話,借故說NF那邊有急事。
吳媽也沒多想,畢竟加班什麼的都是常事,給手里塞了一個面包和一盒牛,讓路上吃。
許煙從景莊園出來的時候,秦冽已經在門口等著。
對于昨晚發生的事,兩人默契十足,誰也沒提。
許煙彎腰上車,秦冽坐在駕駛位,手拿扔在副駕駛上的西服外套,沉聲說,“馮家現在在警局鬧的不可開。”
許煙落坐,“醫院那邊誰在辦?”
秦冽道,“馮清的尸被他們抬到了警局門口。”
許煙,“……”
秦冽的話,讓許煙語塞。
做記者多年,到底還是不夠見多識廣。
人的卑劣,真的無法用某一個下限值來估量。
見許煙沉默,秦冽低沉著嗓音開口,“警局會調查清楚一切。”
許煙點頭,“嗯。”
泗城的警方。
許煙還是信得過的。
這些年來,泗城警方沒有辦過一樁冤假錯案,也沒有讓哪一件案件積為陳年舊案不了了之。
說話間,兩人抵達警局。
秦冽把車停穩,許煙推門下車。
下一秒,秦冽繞過車,走到跟前,把剛剛放在車后排的西服外套披在了上。
許煙抬眼。
秦冽,“早上冷。”
許煙,“秦冽……”
秦冽沒吭聲,先許煙一步闊步。
兩人一前一后,剛進警局門,就聽到了一陣哭哭啼啼的爭吵聲。
那聲音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我兒明明活得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跳樓?”
“肯定是那三個人的問題,你們警察為什麼不把那三個人抓起來?”
“你們是不是包庇罪犯?”
“誰不知道NF周刊和刀鋒保鏢公司對我兒有意見?”
中年人一句接著一句,每一句都說的痛心疾首,那聲音,仿佛是在泣。
如果不是昨天在醫院就見識過的多面。
許煙說不準也會被欺騙。
人的哭聲響徹整個警局,幾個警察看著,面難,也是實在沒辦法。
于公于私。
來報案,喪之痛。
都是之軀,誰都做不到無于衷。
有兩個心的小警察甚至上前勸,給遞紙巾遞水。
“您喝口水緩緩。”
“死者不能復生,您這樣您兒看到心里也會難過的。”
兩個小警察話落,人一把抱住其中一個警察的嚎啕大哭,“你們是人民警察,得為我兒做主啊,你們絕對不能包庇犯罪分子。”
小警察被抱的有些慌,“您放心,您放心。”
人,“你們為什麼還不去抓人?為什麼?你們是不是不想秉公執法?”
人又哭又鬧,邊還站著六個保鏢。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毫無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席雪和林燁也趕了過來。
兩人剛走到警局門口,還沒來得及跟許煙和秦冽打招呼,坐在地上的人不知怎麼忽然注意到了了兩人,從地上倏地起,一個箭步穿到了席雪面前。
不等席雪反應,人扯著的領拼命搖晃。
“你還我兒,就是你,就是你害死我兒的。”
“原本我們一家子過的和和睦睦,是你,是你挑唆叛逆。”
“現在死了,你滿意了!!”
人把一切鍋都甩到了席雪頭上。
席雪冷眼看,無于衷。
一旁林燁見狀,扣住人的手將手腕松開。
護著人的六個保鏢作勢就要上前。
好在警方有人及時開口,才得以制止一場打斗。
“干嘛呢?”
“這里是警局,你們以為是菜市場?”
“在警局就敢藐視法律,出了這個門還了得?”
“你們是保鏢還是黑社會啊?”
說著,警察用手指指許煙等人,“你們幾個,進來,配合調查。”
話畢,說話的警察轉走進了一間筆錄室。
四人跟著說話的警察進門。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旁靠著辦公桌站著的龔毅。
瞧見四人,龔毅哭笑不得。
“二位哥哥,對不住了。”
秦冽,“……”
林燁,“……”
跟秦冽和林燁打完招呼,龔毅又去跟許煙和席雪套近乎,“前嫂子好,預備嫂子好。”
許煙,“……”
席雪,“……”
兩次打招呼,沒一次打招呼得人心。
不過龔毅無所謂。
他這個人別看私下皮,但面對工作,那一公私分明。
這不,前一秒還笑嘻嘻,后一秒就變得一本正經。
“說說吧,昨天你們去醫院找馮清做什麼?”
龔毅態度轉變之快,秦冽和林燁還好,一個戰壕里爬滾打過的兄弟,彼此什麼‘德行’心知肚明。
許煙跟席雪不同,沒怎麼跟龔毅打過道,為之一愣。
好在兩人都不是愚笨遲鈍的人,反應迅速。
席雪率先回答,“我們昨天之所以會去醫院,是因為馮清給我打電話求助,說被家暴了。”
說著,席雪掏出手機,給龔毅看昨天的通話記錄。
確實是馮清給打的。
龔毅看完,臉稍有緩和,“你們在病房里說了什麼?你們有沒有說什麼刺激的話?”
席雪,“絕對沒有。”
龔毅,“那你們……”
許煙,“我有我們在病房跟馮清的對話錄音。”
許煙話落,除了秦冽,其他三人俱是一怔。
許煙神態自若,掏出手機,打開昨天在病房的那段錄音放給龔毅聽。
錄音播放結束,龔毅面沉重。
許煙問,“這段錄音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嗎?”
龔毅點頭,“能。”
說完,龔毅轉頭,忍不住罵臟話,“真是一家子畜生。”
做完筆錄,四人從筆錄室出來。
看到四人,人緒依舊激。
尤其是對席雪,怒目而視,恨不得把剝皮筋。
幾人肩而過,眼看就要錯開,席雪忽然停下腳步偏頭看著人開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敢閉上眼嗎?”
人瞪大眼。
席雪又說,“你就不怕馮清來找你索命?”
人,“!!”
從警局出來,四人分開而行。
上車,許煙把秦冽的西服外套下來遞給他。
秦冽手接過,轉放到車后排,回頭的一瞬間修長手指輕敲在方向盤上說,“許煙,在我們那段婚姻里,我是不是表現得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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