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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2665章 此身最冥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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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5章 此最冥頑

  「長河以北之衛的盧野,和長河以南之魏的駱緣,這真是一場宿命般的對決!」邊嬙的聲音充滿,似詠嘆一般,像是拉開了一段傳奇的序幕,引領得觀眾萬分期待。

  麗的臉上如此熱:「他們同是武聖王驁轟開道路後所湧現的年輕一輩天驕,武道氣運所鍾——」

  徐三悠然道:「說到武聖,無限制場可是有武聖的親傳在。這些年隨他踏山蹈海的孫小蠻,也已經來了咱們的黃河賽場,正大放彩呢。」  請到𝒮𝒯𝒪𝟝𝟝.𝒞𝒪𝑀查看完整章節

  「無限制場又不歸咱們解說,你給人家打什麼GG呢……欸你別打岔啊!」邊嬙語帶嗔。

  徐三哈哈一笑:「好好,你繼續。」

  「他們都在朝聞道天宮座,也能算作同窗。」邊嬙語速頗快,但吐字又很清晰:「他們格迥異,出完全不同。」;

  「一個是孤兒出,被革新武道的衛懷衛老所收養,自小就展現出非凡天分。一個是魏地世家子,七歲就為大將軍吳詢的親傳,甚至在幽冥世界都建過軍功。」

  「一個代表寂寂無名的小國出戰觀河臺,一個代表雄踞長河南岸的大國踏上疆場。」

  「一個是走新興的丹田武道,一個是走氣煉脊的傳統武道。」

  將全場的緒都調起來:「這是過去沒有資格登臺的小國代表,和黃河之會老牌勁旅的較量。這是新舊武道之爭,也是南北武道之爭!」

  ……

  蘇秀行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解說臺,欣賞北地薔薇對比賽的深刻見解。至於中山渭孫……不夠深刻,他不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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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此,他忍不住哼哼了兩聲:「衛國可不是一直都沒有資格登臺。」;

  邊嬙是他很喜歡的主持,凡是邊嬙主持的比賽,只要有空就會追看,此時有幾分不願意被對方看低的心。撇道:「當初要不是……」

  「哥們兒,慎言啊。」旁邊忽有一個聲音響起。

  蘇秀行扭頭一看,這人長得有七分英俊,心下便先有三分不喜。指不定現實里多磕磣呢,才在太虛幻境裡這麼捯飭自己。

  「兄臺是?」他把清秀可人的堂妹攔在後,才問。

  那人悠悠一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蘇秀行拂了拂角,淡笑道:「當今武道大興,丹田起於『理衡』,衛國蒸蒸日上,在下也薄有家財……這麼說可能不太好,但鄙人確實也不算淪落!」

  「無妨。」書生模樣的此人,瀟灑地擺了擺手,便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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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這人漫不經心的笑容,真是極有魅力。

  但是男人嘛,長得好看可沒用。

  不過經這麼一打岔,他也沒心思翻衛國的老黃曆了。

  確實該慎言……景國永懸於上,不曾有晦。哪怕只是在太虛幻境中閒言幾句,牢還是怨恨,誰又說得清?

  聰明麗的邊嬙姑娘,未見得真就不知道衛國的輝煌歷史,或許這正是對衛國的一種保護……真善良!

  「哥,咱們出門在外,都低聲些——這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蘇小蝶在一旁規勸。

  蘇秀行微微一笑:「無妨。」

  我地獄無門出來的我怕誰?

  「這人曾青。」蘇小蝶又說。

  蘇秀行瞥著:「你怎麼知道?」;

  蘇小蝶甜甜一笑:「我剛跟他換飛鶴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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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虛行者之間,以紙鶴飛信,稱為「鶴信」,現在基本上已經取代了傳統信道,為人們寄信的第一選擇。

  行者之間只要換飛鶴靈,就可以彼此通信。或者知道對方的詳細信息,也能單方面寫信,當然對方是否接收,則是另說。

  「哎呀啊!」蘇秀行氣得磨牙:「孩子家家的,你要矜持的呀!」

  不過曾青?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呢?

  ……

  『曾青』在人群中走。

  本屆黃河之會如此盛大,暗涌也前所未有。烈火烹油之時,又何嘗不是考驗真金的時刻。

  某人邀請,他也來作為本屆黃河之會的觀察者。;

  憑他的手段,無論在何,其實都不影響這份臨時兼職。況且幽冥已合現世,他即便是高臥玄冥宮,現世何人,但有消息,也是一言咒殺,一念勾魂。

  但通過太虛幻境,看著臺上現場,終究是更加地海闊天空嘛。

  比賽他當然也看。

  臺上的駱緣溫篤而縝,十七歲的年紀,落子堅決,步步為營,很有吳詢的風采。

  與他同歲的盧野,則更是了不得,神壯江海,氣吞如虎,已見幾分宗師氣度!

  觀戰席上,喝彩聲不曾停過。

  『曾青』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喧聲耳,人海洶洶。

  他靜靜地往臺上看。

  前段時間聽人說起過佑國——;

  好吧,就是聽多管閒事的姜說。

  他自己是不曾再回去過,他和佑國的故事已經翻篇,永遠沒有後續。

  但姜去了。

  為了籌備本屆黃河之會,這傢伙現世每個國家都走了一遍。

  在許許多多的道屬國里,佑國是同樣平靜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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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海計劃已經結束了。

  佑國的命運也結束了。

  擁有霸下脈的巨,永遠地沉在了東海。

  對佑國的統治者來說,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們不再需要供養惡,不用想盡辦法揪出天才去填口,了很多麻煩。但這也意味著他們不再有那麼多利用價值,也就失去了相應的扶持資源。往後需要什麼,都得自己去爭取。佑國的老爺們,皮,哪裡忙得過來。;

  對普通的佑國百姓來說,生活從死寂的平靜,變的波瀾,或許會更好一些吧!也許更壞?

  唯一確定利好的是佑國未來有可能誕生的天才——他們人生的終點不再是口,而是人間至高、永恆懸照的天京城。

  天京城是一,是一張懸掛在所有道屬國天才前面的大餅。

  『曾青』並不關心佑國。

  但比賽如此彩,觀眾如此喧囂振,他也不免會想——

  如果當初就有隨可見的太虛角樓,有太虛公學,有《太虛玄章》,有朝聞道天宮……

  那麼真正的曾青,那麼曾經的尹觀,會不會人生不一樣?

  如果當初的黃河之會就是這樣開放名額的,廣納天下之才。那個出於佑國下城二十七城,寄人籬下的尹觀……是不是也有可能走上觀河臺,在燦爛的天下,接人們的歡呼呢?;

  有沒有可能跟來自莊國楓林城溪鎮的姜鋒於天下臺上?

  「漂亮!!」『曾青』喝起彩來,慢慢地鼓掌。

  ……

  ……

  薄薄一張紙,載著新鮮出爐的黃河之會外樓場四強名單,飄落天下,如颶風一般衝擊著人們的認知。

  道歷三九三三年的波瀾不止今日,但今日尤其澎湃。

  往常這黃河之會的四強賽,都是霸國之間的角逐。偶爾有簽運不佳,六大霸國捉對廝殺的況,才會在四強之中,掉一個席位。

  這個席位也被稱為「幸運簽」,從來都是在幾個大國和區域強國間轉。

  比如三九一九年的外樓場,魏國燕飛殺進四強,一開始就被視為撿,拿到了那個「幸運簽」。直到他強勢擊敗荊國的中山渭孫,進決賽,才算證明自己。;

  比如本屆府場,強勢殺進四強的辰燕尋,也是代表宋國這樣的大國出戰。

  可是到了今年的外樓場,這四強之席,霸國卻是只占據了兩席。

  一個是景國的於羨魚,一個齊國的計三思。

  其餘秦楚荊牧之天驕,盡數折戟!

  剩下兩席,竟都旁落於小國之手——

  一個是越國的龔天涯,一個是衛國的盧野。

  黃河之會舉辦至今,有史可載的出小國的天驕,在四強之中占據席位的次數,不過十指之數。其中有三次冷奪魁,兩次在府場,一次在外樓場。

  但近兩千年來,則未有一次。

  現世秩序已經如此穩固,穩固到兩千年未有!

  尤其龔天涯是正面上了楚國的伍晟,強勢將其擊敗,打得他鬼面都碎了、氣枯竭,在某種意義上完了復仇之戰——;

  那是八強賽里最關注的一戰,也被普遍視為最有含金量的一戰。

  相較來說,荊牧兩國的外樓境天驕,都是不幸撞上於羨魚而落選。頗有「中央大景威鎮北方,使蠻騎不能南下」的味道。荊國那位輸得太早,是在正賽開始就輸給於羨魚,拿到挑戰賽名額後不服再戰……遂再敗。

  秦國的外樓境天驕,則是在八強賽里被計三思三槍奪魂。

  好歹都是輸給了同為霸國的選手。

  天下外樓天驕里,最閃耀的四席位置里,小國天驕據其二。

  這讓很多人都高呼「新時代!」

  是不是所謂「大國天驕」「小國天驕」,從來沒有什麼不同,小國天驕欠缺的,從來只是機會?

  是不是霸國的人才系也沒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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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這種事,從來是看個人?

  還是說……隨著太虛幻境的急速擴張,隨著《太虛玄章》、太虛公學等一系列大作的開啟和推廣,不同地域、不同國家,人與人之間修行上的巨大鴻,已經被填平?

  越國和衛國是如此相似,曾經都崛起過,輝煌過,也都被主宰一域命運的霸主國迎頭痛擊,斬斷未來,以至如今泯然天下。

  而它們都在廢墟上新生……

  前者為「永革貴家」的理想田,後者誕生了風靡天下的丹田武道。

  在越國最虛弱的時候,龔天涯毅然回到祖國,做起了田畝上的「農夫」,將他在暮鼓書院裡學到的知識,灌溉在越地的田野,用他在書院裡學到的劍法,保護他的家鄉。

  盧野也從未離開生養他的祖國,一直都在貧瘠的衛國,貧瘠地生活著,用汗水澆鑄銅皮鐵骨,直至長如今模樣。;

  時代……已經改變了嗎?

  有聲音在驚問!

  非止某一人,而是一種正在迅速形的、已經相當廣泛的心聲。

  「不太對啊……」大齊博侯呢喃。

  十四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那張紙——盧野,於羨魚,龔天涯、計三思。

  沒太看明白。齊國這不是有一個名額嗎?

  至於桌上一堆從各搜集來的報,都是各種對姜的誇耀,什麼「偉業萬古之類」,倒也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麼了。

  哥兒本就是很好的人吶。

  做點有益於天下的實在事,被人們夸一夸很正常。說明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哪裡不對?」問。

  此刻他們都在觀河臺的齊國使館裡休憩。;

  府場、外樓場的四強都已經決出,齊國無限制場的參賽選手又已經出局……

  此時重玄勝這個大齊領隊,倒是迎來了難得的閒暇時刻。

  「瑜兒想他乾爹了。」重玄勝只瞇著眼睛笑。

  十四看著他懷裡已經快睜不開眼睛的兒子,手抱了過來:「孩子困了,我先帶他去睡個午覺。等會再去看他乾爹。」

  重玄勝只懶懶地往後一靠:「我也打個盹兒。」

  ……

  太虛界中。

  博侯睜開了眼睛。

  便看到一張湊到面前的絨絨的大臉。

  猛地往後一:「嚇!你嚇唬誰呢!」

  魔猿裂開獠牙鋒利的大,笑道:「誰還能嚇著你?」;

  又隨手拽來一張焰熊熊的躺椅,放到了這胖侯爺旁邊,直接躺了上去,滿足地舒了一口氣:「說吧!尋俺何事?」

  這些天他也是無一刻能放鬆。

  唯獨在摯友邊,在這「太虛界」里,才能稍稍舒一口氣。雖然只是一一念之閒,也不免有幾分幸福。

  當然,跟青雨講一些天子們的故事,也是似此般的心

  兩人就這樣並排躺著。

  流星在天上一道接一道地劃過。

  重玄勝瞇著眼睛欣賞景:「本來沒事的——如果你聽我的,稍微做一下籤,讓龔天涯和盧野下去一個。」

  諸之中最是好鬧的魔猿,躺著沒有說話。

  重玄勝繼續道:「現在都已經說你改變了時代。說你是當之無愧的人族旗幟,是這個時代的主角。說舊的時代要被你終結,新的時代將由你來開闢——」;

  魔猿這時才開口,但全無平時跳,反是有幾分天相的端肅:「『公平』是今天觀河臺上一切的基礎。如果沒辦法保證這一點,今年的這一切都沒有必要開始。」

  「現今再說這些已經沒必要了。你像是話本小說里範式的庸君,上中下三策里總是選擇中策。」重玄勝擺擺手,幽幽地道:「現在的問題是——誰給你蓋這麼大的旗,想要將你埋葬在這裡?」

  「這個問題也沒有必要再追尋了,現在一定不會有答案。」魔猿咧笑道:「想要這麼做的人,已經很多——我者愈眾,恨我者愈眾。」

  「你倒是還能笑出來。」重玄勝自己的肚皮。

  魔猿也好奇地拍了拍他的肚皮,一拍一漾,灑地笑道:「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然後面對所有我應該面對的。」

  重玄勝使了暗勁兒,一把將這手打開,打得自己手疼,但忍著沒吭聲。

  扭頭看他:「看來是本侯多了。你也算聰明,對危險不是全無預知。魔猿此最跳,也最冥頑。你以此來見,已經說明了決心。」

  魔猿哈哈地笑:「俺倆坐,眺星海,是頂峰相見,智者對話,理當心照不宣呀!」

  他拍了拍自己絨絨的腹部,以示肚有城府:「說出來不就落了下乘麼,顯得俺倆不夠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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