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視研發的第一批智能醫療設備投測試,許況本人和公司都很注重這個項目,會議、出差變得極其頻繁。
李書妤工作室的項目到了收尾階段,每天也很忙。兩人同床共枕,竟然奇跡般的沒怎麼見面。
一天下班很晚,李書妤回到和湖,看到了許況的車子。
上樓到了臥室,許況坐在臥房的床上拿著杯子喝水。
李書妤走進去,站在門邊問:“你是誰啊,怎麼在我家?”
許況抬頭看,聲音淡淡:“你老公。”
李書妤微仰著頭,“我記得我老公不長你這樣。”
“哦?”許況將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起走向,出差回來沒多久,上的正裝還沒換,“那他長什麼樣?”
李書妤抿了抿,蔥白指間抵在他口的位置,阻止他繼續靠近,“離開太久,我也記不清了。”
眼神漠然,可能是覺得微仰著頭的表很冷酷,卻不知出的修長脖頸看起來很好親。
許況視線停頓,安靜片刻建議道:“要不要幫你回想一下?”
李書妤還沒有說什麼,被許況帶進了懷里。順手反鎖上了臥室的門。
到床鋪邊沿,脖頸里傳來熱意。
許況并不言語,穿著筆西裝的修長有力,單膝跪在的雙之間,抬手摘下了深的領帶。
李書妤還沒說什麼,幾指寬的領帶遮住了眼睛。
線瞬時變得昏暗,看不清前的人,上有些涼,隨即聽到落地的聲音。還有金屬扣彈開的輕微聲響。
許況力行教應該怎麼回想。
中途還停下來問:“記起了嗎?”
“沒有。”
手要摘掉領帶,只是剛抬手又被他按住了。
許況空出一只手調整了歪掉的領帶,“眼睛不記得,別的地方總該記得。”
這場“回想”最終以李書妤服暫停。
許況聲音低啞,“想起來了?”
李書妤:“······嗯。”
許況抬手拿掉了領帶,和潤的眸子對上,他確定:“我是誰?”
“許況。”
他不說話,像是對回答不滿意。
李書妤突然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好玩兒,拽著他敞開的襯衫湊近,“老公?”
疑問的語調,并沒有多刻意人的意味,卻也是第一次單獨說出這兩個字。
許況忽然停頓。
李書妤覺得自己中了圈套,說對之后,許況比之前還要沉默且用力。
一個小時之后,李書妤裹著毯子靠在沙發里。
許況將床上的東西全部換掉,又將拆開的包裝和紙巾全部丟掉。
李書妤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全程大多都是在用右手,“你的胳膊還疼嗎?”
許況將枕頭放好,轉回去抱,“有點疼。”
他是一個忍耐習慣的人,說“有點”,那就是很疼。
李書妤沒讓他抱,自己從沙發上下來回到床上。
等許況躺在了邊,起去解他睡的扣子,又看了一次幾厘米長的傷疤。
“做了什麼手,怎麼會一直不好呢?”
許況說:“碎骨折的固定。”
李書妤面詫異,之前在濱州的時候傷到了腳,醫生說起過骨折的事。
骨折就已經很嚴重了,何況是碎骨折。
“怎麼傷的?”
許況說:“查一些事。”
許文程被逮捕之后已經代,宋清和已經被他找人理了。那些暗中行兇也是許文程的手筆。
不想讓李書妤再為這種事心煩,許況只簡單說了幾句。
李書妤聽著,仍然覺得可怕。
半晌又輕了一下他的胳膊,“總這麼疼也不行,明天去醫院。”
“明天不行,有會。”
李書妤問:“后天呢?”
“后天······”
李書妤打斷他,“許況,你這條胳膊要是一直疼,以后抱不我怎麼辦?”
許況眸稍頓,笑了下,說:“好,去醫院。”
-
檢查過后才發現癥結所在,第一次手后,創口有一截碎骨一直沒長好。
醫生建議二次手,十二月初安排好工作,許況住進了醫院。
找醫生不止一次的了解過,知道手并不復雜,但在外面等待的那兩個小時,還是緩慢又難捱。
轉移到病房時,麻醉還沒散,許況一直在昏睡。
穿著病號服躺在那里,面容沉靜,臉和都有些發白。左手手臂纏著厚重的繃帶,用支架固定住。
李書妤握了下他的手,有些涼,起將病房里的空調調高,又拉過被子將他的手也蓋住。
不怎麼會照顧人,也沒照顧過別人,作就有些笨拙的小心。
許延聽說消息,來醫院送溫暖。推門看到李書妤將昏睡的許況裹得嚴嚴實實。
許延好笑道:“你謀殺親夫啊,可別捂死了。”
李書妤回頭,“你不許說話。”
“好兇。”許延躲開了冷颼颼的視線,抬手輕敲了下旁邊的桌子,“說錯話了,不作數。”
將東西放在桌上,許延沒忍住道:“來看你們送吃的,居然還兇我。”
李書妤低頭拉開袋子看了一眼,“謝謝你。”
“這才像話。”
李書妤說:“辛苦了,要是再有一個湯就好了。”
許延正準備離開,聞言又停住,“真是祖宗。”
病房門打開又關上,沒多久許況就醒了。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李書妤,抬手了下的手腕。
李書妤立即起,靠近了一些,“怎麼樣?”
麻醉沒有完全退散,思緒也有些渾噩,但眼中的關切格外清晰。
“沒事。”
他的很干,李書妤拿過水杯讓他喝了一些。
他一直不錯,后反應也并不強烈,當天下午就吃了一些東西。
只是到了晚上,的麻醉全部退散,李書妤發現他額頭有細的汗。
拿了紙巾掉,“很疼嗎?”
許況點頭。
李書妤起要去醫生,被許況握住了手腕,“這是必經的,麻醉消散后就這樣。”
“沒有辦法嗎?”
許況拍了下側的位置,“過來抱一會兒。”
李書妤走到床邊,在他側坐下來,將頭抵靠在他右側的肩膀上。
病房里很安靜。
外面的天濃深,約可以聽到有人說下雪了。
李書妤抬頭看向許況,了下他的側臉,“要快點兒好起來。”
許況說:“會的。”
他似乎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住在醫院的第二天下午,就開始理一些工作,單手也能翻看簽署文件。
一旦齊思哲離開,許況又會恢復病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每到飯點,就坐在病床上,安靜等著李書妤投喂。
住在醫院的那幾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兩只胳膊都傷到了。
回家休養的時候也沒見多能自理,只是不好當著許清覺和阿姨的面讓李書妤喂他吃飯。
晚上,李書妤將許清覺哄睡著,回到主臥,發現許況還穿著白天的服坐在沙發里看電腦。
看了一眼時間,提醒:“快睡覺吧,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許況將電腦合上放在一邊,微微抬了下胳膊,聲音冷靜,“扣子解不開。”
這都已經是洗澡睡覺前的必備流程,李書妤示意他過來。
怕站著解太累,許況帶著走到了床邊,讓坐下,自己則彎腰半蹲下來。
李書妤先是掉了他的領帶放到一邊,隨后拉住袖口掉外套,再去自上而下解襯衫扣子。
短短幾天時間,“寬解帶”這件事李書妤已經做得非常練。
很快解到了最后一顆,“可以了。”
許況站起來,沒有走,提醒說:“還不太可以。”
李書妤得視線落在他的扣上,“這個也解不了?”
“嗯。”
“可是,醫院的時候明明沒要我幫忙。”
許況說:“醫院穿的是病號服,不需要解。”
話說得很有道理,李書妤找不到任何,只能抬手上皮帶。
“咔噠”一聲,立馬撤開了手,“好了。”
要是許況再提出別的要求,李書妤保證一定讓他去睡一段時間客臥。
許況很認真的說了句“謝謝”。
又說:“幸好有你在。”
他緒價值給得很足,換好浴袍轉進了浴室。
之后幾天,李書妤發現,許況手疼沒辦法自己的服,服倒是得很流暢。
一次晚睡的時候,李書妤就此提出了質疑。
許況輕著的背安,“只是手不能。”
又不是其它地方不能。
**
圣誕前一天,是許清覺的生日。
一歲生日時,李書妤錯過了。去年的兩歲生日,又因為遠洲通信面臨危機,過得有些簡單。
這一次生日籌備的時間很長,生日宴在和湖公寓舉行。
生日那天,工作室的項目需要付,在宴會開始之前,李書妤回了一趟工作室。
“Libre Vein(自由之脈)”工作室在離家不遠的文化街,獨棟建筑,外設計都由李書妤親自主持。
用許延的話說,先不論生意怎麼樣,造型上的作用已經十分顯著。
生意其實還不錯,工作室除了除了李書妤,有兩個很有經驗的綠化設計師,算是技。還有兩個助理和一個前臺。
李書妤到的時候,客戶正好也來了。
顧客對設計很滿意,確定好后續的養護方案,很快就付完。
離開公司之前,李書妤又回了一趟辦公室。
在椅子里坐下來,輸碼拉開辦公桌的第二個屜,從里面取出一個相框和一個信封。
相框里鑲嵌的是和張挽儷的合照,初二那年拍的,上還穿著校服,看著鏡頭時眼神有些冷漠。
張挽儷將手放在的肩膀上,隨意的作顯出幾分親昵。
拍照的那天李書妤的心不太好,在學校聽到同班的男生造謠私生活混,李修鳴來學校門口看過一次,被男生看到了。
李書妤聽到謠言,扇了男生一個耳,打完還拿紙巾手。男生被打懵了。
當天張挽儷就被到了學校,聽訓、相互道歉。
李書妤以為媽媽會生氣,意外的是,張挽儷什麼話都沒說,給學校請了假,陪著吃東西、去公園,閑逛了一個下午。
張挽儷的好總是間歇的。
將相框放落,李書妤打開了那封已經泛黃、字跡模糊的信。
安靜坐了一會兒,拿起筆,在信紙的背面寫下了一封回信。
李書妤在回信的結尾寫道:
【這些年我變得勇敢了一些。
比起遠離可能會使自己傷的人或事,我愿意尋找、摔倒、嘗試。
媽媽,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覺到孤單。
我有許況。
他是刻骨銘心的人,也是相依的家人。】
收起紙筆,等紙張上的墨跡干,將相框和信紙一起收回了屜。
從工作室出來,看到黑的邁赫停在不遠。
悉的影靠在車邊接電話,容矜冷沉靜。抬頭及到的視線時,眼神了幾分。
電話還沒有掛斷,他朝著走了過來。
夕將沉,落了他滿肩。
——————全文完——————
原本打算完結掉,酷酷的扭頭就走,可發現又舍不得。
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連載了五個月。五個月連載,將近五十萬刊載字數,其中還有六萬沒發的廢稿。
寫這本文的時間比連載時間還要早幾個月,應該是一月份,天氣很冷。我在電腦里敲下了第一行字,就是這本文的開頭那句,“2018年夏天,悶熱異常,迎來了近十年最高溫。”
我寫文速度很慢很慢,每天忙完后坐在桌前一寫就是好幾個小時,這本文沒有大綱,就順著兩人的寫,寫到哪里就算哪里。原本以為是自娛自樂和自我調解,卻沒想到能被你們看到,并且一路追更過來。
謝你們,陪書妤和許況長。也給我很多建議。
謝每一條評論、催更,有些評論真的很好,有時候覺得,是你們讓這本書變得更鮮活。也很謝大家幫我推書,之前還在某社件刷到了哈哈(比心)
后續應該還有幾個番外,等我忙完一些三次事務就會更,預計有妹妹、許況向陸堰森炫耀戒指等等。
最后,希大家幫忙評個分,如果可以的話寫個書評(如果不可以,那我求求你呢),推個書荒,點個收藏作者也行嘿;-)。要是不嫌棄,我揪幾個長評,送幾份禮(連載期間一直看的一本書和一個很像許清覺的掛件)
下一本寫常玥和陳知靳,《怎誤風月》,非典型豪門聯姻,先婚后,病人vs大爺
最后的最后,作者有話說開了個問答樓,有什麼問題就來評論吧。
完結啦!我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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