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深吸一口氣，看向鐘山神：“混沌九山……需要多久準備？”

“祭壇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鐘山神的聲音低沉而篤定，“你現在過去，僅需三日就能開始。不過，天祭的過程會很漫長，短則三五年，長則數百載。”

李青云眉頭微皺，灰金的眼眸中閃過一猶豫。

他的目掃過大殿的眾人，最后停留在周姚俏那擔憂的臉上。

時間如此漫長，局勢又瞬息萬變，他無法確定自己或四族能否承這一切。

就在此時，一道傳聲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聲音悉而篤定：“搞就完了，外面我看著。”

李青云微微一怔，這語氣分明是任由無疑。

他連忙順著那一縷氣息追問：“你在哪？”

可對方并未給出答復。

盡管疑慮重重，李青云還是從這句話中到了一莫名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下來。

“好，”他沉聲說道，“三日后，混沌九山見。”

大殿眾人聞言，紛紛出復雜的神。

喬安上前一步，言又止，最終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元圣則默默退到一旁，眼中閃過一深思。

鐘山神與麒麟對視一眼，似乎達了某種默契。

……

白道聯盟星域。

天意大帝執起一枚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作優雅而從容。

然而，他的眉頭卻始終鎖，顯然心思并未完全放在棋局上。

“啪！”百道大帝敲下一子，隨即揮手驅散了一道纏繞而來的因果。

他瞥了眼旁懸浮在半空中的任由，忍不住嘆了口氣：“我說，你真打算一直把他放在這邊？這些因果都快把我煩死了。”

天意大帝冷哼一聲，指尖凝聚出一點金，將幾道試圖靠近的因果化為虛無。

“你以為我想？”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要不是看在他還有點用的份上，早就扔出去了。”

百道大帝搖了搖頭，手彈開另一道因果，語氣中著無奈：“你也知道，這小子現在本沒法行，就連意識恐怕都在混沌當中。這樣的他，還能發揮什麼作用？”

天意大帝沉默片刻，目若有深意地掃過任由那毫無波的影。

任由的仿佛被無數道因果鎖鏈錮，連呼吸都顯得極為艱難。

他確實無法做出任何舉，甚至連意識都模糊不清。

天意大帝終于松了口氣，指尖的金消散，他靠在座椅上，眉宇間著一煩躁。

“罷了，”他冷冷開口，“如果一個月他上的因果還無法清除干凈，就干脆丟到星空中讓他自生自滅。這些因果糾纏實在擾人清靜。”

百道大帝聞言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決定并不意外。

他隨手彈開幾道新冒出來的因果，嘲諷般地笑了笑：“你倒是舍得。不過，這小子要是真死了，恐怕有些事也就了泡影吧？”

;天意大帝沒有接話，只是低頭盯著棋盤，目深邃而復雜。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有些事，未必非得依賴他。若他撐不過去，那便是命數使然。”

仙界，滅仙城上空。

真龍大帝與貍力老祖并肩而立，遙著李青云穿過一道空間空，遁往混沌九山的畫面。

兩人齊齊陷沉默，氣氛凝重得仿佛連虛空都在微微抖。

“這下咋辦？”貍力老祖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本來還想再觀一陣，看看他的下一步作，結果他直接走了。”

真龍大帝低哼一聲，金的雙瞳中閃過一抹冷意：“走了正好。我們正好看一看，四族還有沒有本事在沒有李青云的況下與仙族抗衡。”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否則，未來李青云一旦隕落，四族群龍無首的局面可就太尷尬了。”

貍力老祖瞇起狹長的眼睛，角勾起一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是說，他們在失去主心骨后會一潰千里？”

“不無可能。”真龍大帝的聲音冰冷而篤定，“李青云的存在，本就是四族唯一的變數。他若是死在祭天典儀中，四族士氣必然崩潰。屆時，仙族只需輕輕一推，整個局勢就會徹底傾覆。”

貍力老祖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玩味：“那你打算怎麼做？坐山觀虎斗？還是……提前手？”

真龍大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向遠方的星空，目悠遠而深邃。

片刻后，他淡淡說道：“先看看吧。畢竟，這場博弈還沒到分勝負的時候。李青云雖然離開了，但四族的力量仍在。若他們真的不堪一擊，那我們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貍力老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兩人的影漸漸云層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靜的高空。

混沌九山，這片傳說中遍地天尊的神之地，此刻顯得格外寂靜。

傳說雖多，但唯有鐘山神知曉。

這些所謂的“天尊”大多是清洗之戰后逃亡到此地的存在，徒有虛名而無大用。

此時，第九山的荒原上，一座通純黑、高聳云的祭壇已經搭建完畢。

這座祭壇的存在仿佛改變了整個第九山的環境，天空中厚重的混沌之氣自行凝結巨大的漩渦，圍繞著祭壇緩緩旋轉。

祭壇四周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這霧氣并非普通水汽，而是由混沌之氣凝聚而，在這種特殊的霧氣之下，任何人的神識都無法輕易穿。

李青云站在祭壇前，灰金的眼眸中映出祭壇頂端那不斷旋轉的混沌漩渦。

“真的要做嗎？”周姚俏的聲音從后傳來，帶著一不安和擔憂。

李青云沉默不語，心中力巨大。

鐘山神走到兩人旁，聲音低沉而篤定：“放心吧，這里雖然看似危險，但實際上卻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想要抵達此，還需途徑前八山，九山試煉你們都驗過，想來不用我再多言。另外，吾已在各山之中布下重兵，無人可輕易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