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
棠微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垂下眼眸,悲涼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
小助理然眼地看著,都快哭出來了。
是一路看著棠微把工作室開起來的,知道工作室對有多重要。
中間有苦有累,但是出于對攝影的熱,都堅持下來了
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就,卻要被迫關掉。
都不敢想這對棠微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微微姐……”
然看著,既難過,又擔心。
“我沒事。”棠微下心頭的苦,扯出一抹笑安。
“你聯系一下預約了后面幾天拍攝的客戶,把預約取消,要什麼賠償只要不過分都答應,有什麼理不了的告訴我。”
然眼睛一眨,眼淚漫上眼眶,“微微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舍不得你……”
棠微抬手掉然的眼淚,笑道,“好了,只是不開工作室了,又不是要死了,我們還是能見面的哈。”
“呸呸呸,不能說死。”
然真的怕一時想不開,紅著眼一把抱住棠微,“微微姐,你告訴我是誰,我幫你罵他,我詛咒他!”
棠微眨了眨眼,工作室就是的全部,然舍不得,又何嘗舍得。
可是又能怎麼辦?
論能力,論手段,論無恥,都比不過祁宴之。
可若是就想用這種方式讓妥協,簡直癡心妄想。
拍拍然的背,輕聲安,“別哭了,不是什麼大事,我會理好的。”
然癟癟,工作室都要關了,哪里還不是什麼大事。
知道棠微是不想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但是也因為如此,更加心疼棠微。
離開工作室,棠微眼眸低垂,了安然時的冷靜,看著自己的鞋尖,長長舒了一口氣。
鳴笛聲響起。
這才發現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輛黑車。
車窗降下,出一張英俊的臉。
男人面容立分明,五致非凡,側頭看過來的時候,深邃的黑眸中,眼神溫無比。
棠微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臉還是從前那張臉,就是人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從前看起來溫的臉,現在在看來也只剩虛偽和惡心。
棠微冷冷收回目,不再給他一個眼神。
祁宴之眼神一暗,在抬腳離開的一刻出聲,“上車。”
棠微恍若沒有聽見。
祁宴之皺眉,沉聲喊道,“微微。”
棠微閉了閉眼,心里的怒火和委屈被點燃,眼里的溫度降至冰點。
勾冷笑,“工作室已經如你的愿關掉了,你還想怎麼樣。我想想你還能拿什麼威脅我?”
說著,低頭扳著手指頭好似認真想了一下,“工作室都沒了,好像也不剩什麼了,哦,對了,那套房是我自己買的,你總不能我再搬出去吧?”
祁宴之見不得這麼冷嘲熱諷的模樣,心里一陣難,“你上車,我們好好聊聊。”
聊?
棠微眼底劃過諷笑,“棠以檸知道你來這嗎?”
祁宴之心底煩躁,語氣帶上了威脅,“微微,上車,只是帶你吃個飯,別我手。”
棠微沒想過他還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確定他是認真的之后,看了看周圍,并沒有人。
他若是手,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上車。”
短短兩個字,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強制。
棠微提了一口氣,抑著怒氣,去拉后座車門。
門一下沒被拉開。
祁宴之見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怕真的轉就走,咽下想讓坐副駕駛的話,開了后門的鎖。
不到非不得已的事,他不想再。
棠微砰的一聲關上門,聲音能把耳朵震聾。
祁宴之抓方向盤,心底苦。
棠微坐上車便一言不發,雙手環閉著眼假寐,讓祁宴之有話也說不出口。
一路沉默到了餐廳,祁宴之早已經預定了一桌菜。
“微微,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魚,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來的這里,你說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家飯店的魚,不過最怕的就是挑刺。”
他面和地把挑好刺的魚放進棠微的碗里,眼含笑意地看著。
在外人看來簡直一副溫寵溺的好男友模樣。
然而棠微只是坐著,眼皮都沒有抬,沒有因為他的話有所容。
一丁點都沒有。
仿佛他話里的主角和沒有任何關系。
祁宴之心里十分落寞,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收一團,面上卻還是溫笑道,“那時你還說要我給你挑一輩子的刺。”
棠微拳頭,忍無可忍,“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惡心話。”
是,是說過這些話。
可就是這些話在提醒,那時候究竟有多蠢。
祁宴之臉一僵,十分認真,“這不是惡心話,微微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棠微突然一陣反胃,看了一眼桌上的魚,曾經最喜歡的東西現在卻勾不起任何胃口,反倒是更加惡心。
鼻間還聞得到淡淡的魚腥味,胃里又是一陣翻涌,棠微抬手捂住,還是沒忍住發出一聲,“嘔~”
祁宴之滿臉擔心,手扶,“微微你怎麼了?”
棠微一把甩開他的手,捂著口吸了幾口空氣,剛好一點,看到他擔憂的神又是一陣惡心。
恍若是想到了什麼,勾淡淡一笑,“沒事,懷孕了。”
祁宴之全僵,臉瞬間一白,“微微不要胡說。”
棠微勾笑,“這哪是胡說,你忘了嗎,不是你親自讓.....”
“夠了!”祁宴之低喝出聲,面難看到了極點。
棠微只覺得諷刺無比,“怎麼,自己做的事還惱怒了?”
祁宴之眼底暗涌流,半晌,他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吼你,這個孩子你不能要,我帶你去醫院打掉。”
棠微撲哧一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盯著祁宴之,語氣冰冷如冬天凜冽的寒風,“打掉就能當一切沒發生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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