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仲原意在指明,跟賀誠是云泥之別,天懸地隔。
白嵐恍恍惚惚地走在街頭,后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驚回了的思緒。
小馬停下車,匆匆跑來,“白小姐,您沒事吧?”
白嵐搖頭,“沒,怎麼了?”
一整天滴水未進,一開口,嗓子沙啞的厲害。
小馬沒多說,只讓趕上車。
白嵐緒不好,坐進車里就歪靠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約莫幾分鐘的功夫,察覺出不對勁。
“賀誠讓你來的?”
“是。”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白嵐邊說邊翻電話,并沒有賀誠的聯系記錄。
小馬支吾著說道:“老板就在老宅。”
白嵐一下坐直了子,“什麼?”
“老板上午就被一通電話回了老宅,白小姐沒見到他嗎?”
白嵐有點慌,無所適從地左顧右盼,“我沒看到他,你別往前開了,掉頭回去。”
小馬為難地搖頭,“白小姐,老板說了,讓我先送你回家,在他回來之前,讓你別出門,會有人負責你的安全。”
白嵐不知道賀誠在老宅會面對什麼。
事出突然,他們彼此都措手不及。
但白嵐不是菟花,讓躲在男人背后求庇護,不是的風格。
白嵐嚴肅地吩咐,“小馬,立刻回去,不然我現在就搶你方向盤!”
小馬:“……”
他真的相信這個祖宗能干出搶方向盤的事。
小馬一咬牙,直接在路口掉頭折返。
白嵐心里也沒底,只知道等賀誠從老宅出來,要第一時間看到他才能安心。
賓利車回到了老宅巷口的拐角。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煎熬且漫長。
暮四合之際,天空飄下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越下越大。
白嵐在車上睡了醒,醒了睡,從暮漸晚一直等到清晨余暉沖破云翳。
也許早有預,賀誠在老宅的一天一夜不會太順利。
是以,當白嵐看到那扇古樸的大門打開時,看到狼狽走出來的影,頃刻間淚如雨下。
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賀誠呢。
認識他這麼久,他永遠都是端方雅致,清雋溫潤的姿態。
最是冠楚楚的一個人,此時卻狼狽的不樣子。
白襯衫滴著水,西的沾滿了泥濘。
那一頭利落的短發,塌塌地垂在眼前,落拓的不像他。
白嵐推門跑出去,猛地撲進男人懷里,卻險些撞到了他。
賀誠的后背撞在厚重的木門上,沙啞滾燙的氣息在耳畔響起,“寶貝,輕點,你男人有點站不住了。”
“還好嗎?”白嵐環著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問:“要、回家嗎?”
第227章 歸國
白嵐的語氣充滿了彷徨的膽怯。
往日在他面前的作鬧驕縱全都斂于驚慌的緒之下。
賀誠回擁著,“回,再不回家你男人要廢了。”
男人仍是那副不正經的腔調,白嵐心口滾燙,低頭抱他的腰,一步步坐進了車里。
回家后的賀誠,不意外地發燒了。
白嵐無視自己的疲累,不眠不休地照顧他。
整整三天,賀誠方才退燒。
他絕口不提老宅發生的事,白嵐詢問無果,只能盡力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彌補他。
其實就算賀誠不說,也能猜出大概。
他的膝蓋淤嚴重,淋雨寒,那些賀誠不曾說出口的遭遇,白嵐憑借想象足以拼湊出事全貌。
經此一事,他們的再次升溫。
白嵐驚訝于賀誠的堅定不移。
賀誠驚訝于自己的用至深。
可事還沒完。
沒幾日的景,賀誠剛剛養好,久未面的白家人找上了門。
第一次,白嵐將他們拒之門外。
第二次,賀誠正好不自家。
白嵐不勝其擾,在門外讓他們長話短說。
白嵐的母親說明了來意:“我和你叔叔給你挑了幾個青年才俊,有時間你去見見,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混日子,趁著年輕多給自己想想出路,指男人不如找個好人家一勞永逸。”
白嵐諷刺道:“找個好人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不如直接說想給我買個好價錢。”
“白嵐,你別不知好歹。”
“我就是太識好歹,才離你們遠遠的。”白嵐目泠泠地看著母親,“十六歲離開白家我們說好的,從此后斷絕關系。既然有好的青年才俊,你還是留給你的好繼吧,我的事,你管。”
白嵐狠狠甩上房門,氣得發抖。
這之后,白家又找上門幾次,都被白嵐轟了出去。
可時間長了,各種嘲諷的閑話還是不脛而走。
諸如白嵐是白眼狼、見錢眼開、不孝、私生活不干凈之類的風言風語。
白家更是站在道德制高點,逢人便訴苦,把白嵐塑造了忘恩負義不顧養育之恩的卑劣子。
賀誠有意出面幫白嵐解決麻煩,可惜難擋悠悠眾口。
這背后,不止一方人馬在推波助瀾。
賀譽也好,賀家也罷,賀誠堅定選擇白嵐那天開始,他其實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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