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灋吏年歲比王耘小,但是說的話就像是長者傳授給年輕人經驗。
王耘連連應聲,然後看著徐灋吏搖晃著,像是毒蛇重新遊走到了裡面,消失在城頭拐角的影之中,不由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這時候才覺得自己後背上全是冷汗,夜風一吹便是忍不住哆嗦了兩下。
『該死!他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一旁的聲音嚇的王耘差點原地蹦起來,回頭一看才呼出一口大氣,『他娘的,你要嚇死我?!』
伙頭軍校皺著臉皮,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兩天提心弔膽……今天差點都用手去撈粥……』
王耘沉默了一會兒,『再忍忍,再忍忍……』
『你說,不會是他們……沒收到吧?』伙頭軍校的目也投向了城外,『城外那麼雜,說不得就當是誰鬼畫的……』
『……』王耘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伙頭軍校是老鄉,是王耘當下在軍中剩餘不多的同齡人。
『這傢伙今天又殺人了……』伙頭軍校盯著那徐灋吏離開的方向,『就用鐵尺,將那個倒霉鬼的腦漿都打出來了……說是讓他長記……該死啊,那才是個半大孩子……你說,他們就不怕我們……啊?那個什麼嗎?』;
王耘嘿嘿慘笑了兩聲,『在山東子弟,幾十年,上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們怕什麼?要是會怕,還至於今日麼?』
誰見過會害怕群的牛羊的?
砍殺了一隻,其他牛羊只會將頭低下,甚至連喚都不敢大聲,唯恐下一刀是砍在自己上。
只要砍殺的不是自己,只要還有一口草料,牛羊就會繼續牛羊。
年年歲歲,世世代代。
『哎……』伙頭軍校嘆息一聲。
忽然之間,其他方向的城牆上有些躁,聲音雜的傳來,讓王耘和伙頭軍校不由得軀一抖……
……
……
城外,張遼帶著斥候隊率,以及其他的護衛兵卒,沒有點燃火把,到了城外一箭之地。;
『就是在這裡發現的。』
斥候隊率指著前面的一片區域。
張遼點了點頭,看了看空地,然後仰頭看了看雒城牆。、
黑黢黢的城牆之上,遊著些火把的,照耀出了一些晃的影。
據唐山所言,這城外護城河之,有暗渠相通,而那暗渠的位置,就是畫出來的那道痕跡。只不過暗渠之中,有數道的鐵柵欄,鑲嵌在條石之中,又是在水下,所以很難為有效的進攻通道。
張遼今天夜裡,也並不是要立刻按照布防圖的『示意』,去直接冒險突襲,而是想要和這個投書之人聯繫上……
張遼抬頭看了看天,估了一下時間,便是對邊的護衛說道,『差不多了,讓四門之都點火吧……對了,先讓西面的點起來。』
護衛領命,打馬而去。;
斥候隊率擺擺手,讓手下往前一點,做好點火的準備。
『將軍,這些人要投降,為什麼不直接開城門?』斥候隊率嘀咕道。
張遼呵呵一笑,『滿伯寧多有才智,豈能不防?我現在倒是擔心這投書之人,若是不夠謹慎……而且僅憑一份投書,也不能確定是什麼……』
隊率聽出了張遼的言下之意,『將軍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故意給我們布置的陷阱?』
『莫須有也。』張遼看著城牆,『所以要來看看。』
其他城門方向上的火把點燃起來了,引得雒城頭上的曹軍兵卒一陣躁,連帶著東門之這裡也到了影響。
張遼點了點頭,『可以了,點火。』
每個城門方向上的火把數量都不一致,有多有,有前有後,所以在東門這裡的火把被點燃之後,也不會顯得多麼突兀。
一些人會將注意力集中在火把的數量上,比如三火把,或是五火把代表了什麼意思,但是實際上張遼本不是用火把的數量來傳遞消息,畢竟他和城的投書人本就沒有什麼事先的約定,所以單純的火把數量,或是複雜一些的晃,明暗等方式來傳遞暗號什麼的,本就是妄想。
因此,在這樣的況下,張遼選擇了一種最為簡單,也是最為直接的方式,來告訴城的投訴者,他收到了信息,並且試圖進行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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