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辦公樓距裕園不過七公里,蔣譽序提前十幾分鐘就到了,裕園的工作人員認識他,見到他之后,便先將他請進了喬婉和蔣政訂好的包廂。
蔣譽序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來,便收到了湛墨發來的資料。
一共三份PDF文件。
湛墨:【你讓我查的人。】
蔣譽序:【謝謝。】
湛墨:【先別急著謝,你還是看完再說吧。】
湛墨這句,聽著可不像是什麼好話。
蔣譽序正要打開文檔,湛墨又發了幾張照片過來——無一例外,主角都是歸晴和那個老男人。
有兩個人一起去奢侈品店的,還有去甜品店一起吃蛋糕的。
其中去奢侈品店的照片里,還拍到了男方刷卡結賬的畫面。
這種照片,看了很難不多想。
湛墨很顯然也是想到這個方面去了:【這男的今年都四十一了,是港城一家老牌地產企業的負責人,這兩年在做轉型。有錢,也有老婆。】
有老婆。
蔣譽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三個字上,本就嚴肅的面,變得極其難看。
歸晴究竟知不知道這個?是被騙的,還是明知道對方有老婆還——
蔣譽序不想用這種骯臟的出發點揣測,但是,對方既然這麼有名,歸晴就不可能查不到這些信息。
湛墨:【這男人最近可在北城可花了不錢,又是別墅又是豪車的,他不會是包養了你喜歡的人吧?】
蔣譽序:【注意你的言辭。】
湛墨:【大哥,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你怎麼還腦上了。】
蔣譽序:【沒親口求證就不是事實。】
湛墨:【證據確鑿你還想怎麼樣?你信一個男人會平白無故給人花這麼多錢?除非他是爸!】
蔣譽序看著湛墨的回復,眉心一跳,表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蔣譽序聞聲回過神來,看到走進來的人,收起手機,起走了上去。
來人是蔣政和喬婉,邊還跟著一家三口,應該就是同喬婉說的那位朋友。
蔣譽序上來后,便主對三人點頭致意,禮貌地說:“歡迎來北城。”
“這就是譽序吧,果然是一表人才。”鄧月看到蔣譽序就出了欣賞的笑。
蔣譽序不卑不地回了一句“謝謝”,邀請眾人座。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他最后一個座。
坐下來以后,喬婉簡單做了個介紹:“譽序,這位是我朋友鄧月,那位是丈夫,歸巖,是暨大的博導,那是應殊,以后也是你的學弟了。”
歸巖?
蔣譽序聽到這個悉的姓氏,視線不由得在他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
歸雖然不算常見姓氏,但也不至于不上同姓的人。
他現在真是昏了頭,聽到相同的姓氏就會想起。
蔣譽序雖然并不是很喜歡社,但必要的場合應付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席間,歸巖和鄧月同他說明了歸應殊的況,蔣譽序得知他申請的是UCLA的法學院,已經拿到了offer,年后就要過去了。
蔣譽序在LA生活過一段時間,便跟他分了一下那邊的況。
聊了一會兒之后,蔣譽序忽然聽見歸巖說:“那邊發展是不錯,就是太辛苦了,我兒在那邊,天天加班。”
蔣譽序蹙眉,“您還有兒?”
喬婉之前那個說法,蔣譽序以為歸巖只有一個兒子。
雖然他年齡看著是比較大了,但蔣譽序沒懷疑,以為他是結婚晚。
“我和太太是二婚,兒是和前妻生的,養權不在我這邊。”歸巖笑著解釋了一句。
蔣譽序點點頭,原來如此。
“說起來,跟你年紀差不多。”歸巖說,“也是UCLA的畢業的,之后就留在那邊了。”
“可惜了,那孩子獨立,初中沒畢業就出國了,這麼些年,跟我也生疏了。”歸巖嘆了一口氣。
蔣譽序沒有參與這個話題,倒是喬婉跟著聊了幾句。
蔣譽序從他們的對話里也聽出了一些信息。
他前妻現在也結婚,有了自己家庭。
蔣譽序第一反應是,他兒難做的,難怪那麼獨立——父母分開得早,各自有了家庭,肯定沒有歸屬,誰都不能依賴,那當然要獨立。
——
歸晴跟歸巖約在周六中午見面,晚上要跟陶玖出去玩兒。
見面之前,歸晴也特意跟歸巖說了,只見他一個——雖然也知道歸巖大概率不會沒分寸到把他老婆和兒子都帶來,但該強調的還是要強調。
歸晴不討厭鄧月和歸應殊,可也僅限于此了,跟這倆人不,也沒興趣跟他們走太近。
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好的,畢竟跟親爹都只是普通距離的社。
可能這個人淡漠吧,小時候再親,分開這麼些年也真沒覺了,不會強行用緣關系和孝道給自己洗腦,歸巖應該也不需要的孝順。
吃飯的餐廳是歸巖訂的,他說他請客,歸晴也沒跟他客氣。
這家餐廳是粵菜,算是北城比較有名的館子了,之前跟陶玖去過幾次。
約的是十一點半見面,歸晴遲到了十幾分鐘。
停好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歸巖站在附近等著。
歸巖一眼就看到了歸晴,朝走過來,笑著說:“來了。”
歸晴點點頭,“我路上有點堵,晚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歸巖:“我也剛到不久,走吧,外面冷,咱們進去說。”
歸巖訂了位置,兩人進來之后便有服務生帶去座。
歸巖將菜單給了歸晴,讓點菜。
歸晴沒拒絕,點了幾道自己吃的,后來讓歸巖再添菜,他也沒添。
點完菜以后,歸巖笑著對歸晴說:“你口味好像跟小時候不一樣了,怎麼沒點炸蝦餃,我記得你很喜歡。”
“是喜歡,但是歸教授,我年紀大了,”歸晴跟他打趣,“三十了,比不了年輕的時候,吃太多材會走樣的。”
歸巖:“你對自己還是那麼嚴格。”
歸晴:“沒辦法,老天爺給我這麼好的皮囊,我不好好維護豈不是暴殄天。”
歸巖被給逗笑了,慨了一句:“你這樣跟你母親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隨后,他又關心了一句:“你母親一切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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