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冷冷地看著癱在地的溫竹，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又來這一套？裝暈裝可憐，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懲罰？”

今天這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如果就這麼放任離開，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爺爺。

這兩次是僥幸被發現了。

那后面呢？

后面又該怎麼辦？

總不能讓爺爺一直陷危險之中。

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溫竹，“從小到大，你這招用了多次？現在還想故技重施？”

溫梨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每次你用這招，你媽就會狠狠教訓我，可惜你今天這招用錯地方了，我不是你媽，更不會心疼你。”

溫竹的況愈發不對勁，鮮從的鼻腔、角不斷涌出，在地板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呼吸越來越微弱，像一條擱淺的魚

裴琰眉頭一皺，迅速蹲下檢查，“不對勁！”

他掰開溫竹的，臉驟變，“梨梨，這次好像不是裝的。”

“什麼？”溫梨這才意識到事的嚴重，臉有些古怪，眉頭頭的坐在了一起。

醫護人員迅速趕來，為首的醫生檢查后立即喊道，“快送急救室！”

走廊上一片混。

溫梨站在原地，看著溫竹被抬上推車。

那張總是帶著惡毒笑容的臉此刻慘白如紙，曾經充滿算計的眼睛現在空地大睜著。

突然想起小時候……那時候的不是這樣的。

"別看。"一雙溫暖的手捂住了的眼睛。

裴琰的氣息將包裹，他上淡淡的雪松香驅散了消毒水的味道。

"別怕，我們先去理傷口。"他的聲音低沉溫，像一劑鎮定劑。

護士站里，明亮的燈讓溫梨稍稍回神。

護士小心翼翼地清洗著裴琰手臂上的傷口，鮮紅的順著他的手臂滴落。

溫梨的心猛地揪，嚨像被什麼堵住了。

"一定很疼吧？"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抖著想要又不敢。

裴琰用沒傷的那只手了的臉頰，角勾起溫的弧度，"小傷而已。"

他的拇指輕輕去眼角的淚，"看到你這麼擔心我，反而覺得值了。"

"胡說八道！"溫梨紅著眼睛瞪他，卻在看到他寵溺的眼神時破涕為笑。

這一刻，無比慶幸有他在邊。

包扎結束后，他們立即趕往急救室。走廊的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溫梨不自覺地握了裴琰的手。

急救室外的走廊寂靜得可怕，只有監護儀的"滴滴"聲約傳來。

溫梨和裴琰坐在長椅上，兩人的手握，誰都沒有說話。

爺爺那邊已經搶救過來了。

最奇怪的是溫竹總能把人支開，對他下手，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辦法

忽然，急救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主治醫師面凝重地走出來，摘下口罩，"兩位是病人家屬嗎？"

溫梨站起，心跳如擂，“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翻看著檢查報告，眉頭鎖，頓了頓，"我們在搶救過程中發現指標異常，做了骨髓穿刺檢查……”

裴琰敏銳地察覺到醫生的遲疑，"還有什麼況？"

"病人患有急淋細胞白病，而且已經發展到晚期。"醫生語氣沉重，"這才是導致突然吐昏迷的主要原因。"

溫梨如遭雷擊，雙一差點跌倒。裴琰眼疾手快地扶住，到全都在發抖。

"這……怎麼可能？"溫梨聲音發，"平時看起來明明很健康……"

就在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看那樣子恨不得和一決高下。

醫生解釋道，"這種病早期癥狀不明顯，很多患者發現時已經是中晚期。以現在的況……"

醫生斟酌著措辭，"即使沒有這次服毒事件，恐怕也……"

剩下的話醫生沒有說完，但溫梨已經明白了。

裴琰冷靜地問道，"現在況如何？"

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能在這兒出問題。

他得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暫時離了生命危險，但白病需要立即治療。"醫生遞過一疊檢查報告，"需要你們決定是否進行化療。"

溫梨機械地接過報告，眼前卻一片模糊。

那些醫學語和數據在眼中扭曲變形，就像此刻復雜難明的心。

恨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被告知命不久矣...該到痛快嗎？可為什麼心里卻像了塊石頭？

"梨梨？"裴琰溫暖的手掌上的后背，"要進去看看嗎？"

溫梨抬起淚眼，過ICU的玻璃窗，看到溫竹渾滿管子躺在病床上。

那個總是盛氣凌人的姐姐，此刻脆弱得像一張白紙。

才不是什麼圣母。

已經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可能還不就心。

溫竹對造的那些傷害都是不可逆的，不盼著死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會進去看。

“一會兒讓他媽親自下來陪。”

急白病那就急白病。

反正跟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等會再給媽發個消息，讓過來幫忙吧。

裴琰點點頭，掏出手機迅速聯系溫竹的母親。

溫梨站在原地，目依舊死死盯著病床上的溫竹，直到手機震的聲音將拉回現實。

后續發生的事就跟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