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叔，活死人是什麼？”

    陳瘸子臉一變，他勉強笑道：“就是那種沒有思考能力的人，它們的潛意識只有一個，那就是咬人！”

    “瘸子叔，莫非你見過這玩意？”

    “沒……沒有。”

    張萌看的出陳瘸子有意要瞞什麼，此時他和病鬼仿佛是到了什麼沖擊一樣，都是顯得有些渾噩，張萌靈一閃，他大聲吼道。

    “瘸子叔，你們是不是當年也見過這玩意！”

    “沒……不是。”

    陳瘸子搖了搖頭，不過他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和張萌直視，也不想回答張萌的話。

    張萌苦笑，果然這和當年的羅布泊之行有所關聯。

    他此時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只是心裡跟貓撓一樣，恨不得拿著把刀子陳瘸子說出一切。

    活死人和鬼脈會不會也有聯系？莫非自己到了最後，也會變這種模樣？

    一大串問號填滿了張萌的腦袋，這種糊裡糊塗，什麼都不知道的覺，實在是太讓人煩躁了。

    陳瘸子等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似乎還是沒能接剛才的事。

    張萌也是苦笑的在倆人旁邊坐下來，瘸子叔他們都瞞自己十多年了，恐怕能告訴自己的話就早告訴了，現在只能等他們回過神來。

    張萌甚至發現陳瘸子的五手指在抖著。

    “瘸子叔在害怕？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張萌忍不住也有些恐懼，陳瘸子從十六歲出道，扛過槍，挖過墳，在北派盜墓界也混了幾十個年頭，就是遇見豺狼虎豹恐怕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是什麼讓他恐懼如斯。

    “瘸子叔，你一定要告訴我在羅布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想像個傻子一樣給你們瞞下去……”

    張萌盯著陳瘸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實在不了了，特別是這件事還關系到自己父親的死因，張萌此刻心裡堵得難，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阿萌，到此為止吧，這是你大伯下的死命令！”陳瘸子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多年來，你們一直說不讓我知道是為了我好，但你們有沒有尊重過我的？”當我聽到自己只能活到二十三歲的時候，我心是有多麼恐懼，這些你們知道嗎？”

    “雖然大伯他們對我很好，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活在他們的謊言之中。我要知道真相，哪怕是得知之後馬上死我都不介意，因為我不想當一輩子的白癡！”

    “我長大了，我有權追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我不需要你們來保護，即使你們不說，我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張萌大聲吼道。

    此刻，他抑了十幾年的完全釋放了出來。

    “罷了罷了，鴻爺他是為你好，只是他忘了，小孩子也會長大的……”

    陳瘸子還有病鬼都是怔怔地盯著張萌，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張萌一樣。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張萌如此肆意的釋放著心的緒。

    沉默了片刻，陳瘸子淡淡的說道：“這點事，其實也算不上是，當年從羅布泊的夥計都知道。我們那時候是兵強馬壯，各方面的人才都有，而且得到了上面的支持，武方面也是革新了最強悍的一批，清一的56式自步槍，解放牌大卡車。單從陣容來看，就是遇到一個團的正規軍，我們都有信心比劃比劃，不過才剛剛踏羅布泊，怪事就一樁接一樁的發生了……”

    “在孔雀河，我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每一個倒下的人，上都有一個致命的傷口。”

    “有的人睡覺的時候心髒就裂開來，而旁邊，都是經驗十足的老手在放哨，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誰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我們的三大營！”

    “只是一天的時間，我們這個看似龐大的隊伍就接近崩潰了，如果不是你大伯強力鎮著，恐怕傷亡還要更慘重。”

    張萌點點頭，人最害怕的就是面對一些未知的，看不見的東西。

    “其實也怪不得那些人。你們有誰見過一個人走著走著，突然就被沙子裡的東西給拽下去的？你們又有誰見過，帳篷裡的弟兄集發燒，好不容易燒退了，卻發現口凸出了什麼東西，解開服一看，竟是一張張長在裡的人臉！”

    “種種匪夷所思地事，到最後甚至連我們都神崩潰了。在羅布泊之中大家爭相逃命，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就死得更快，還好我們幾個老家夥當年的手都於巔峰期，所以才逃過了一劫。不過盡管如此，我依然是瘸了一條，還有，小紅娘也是葬在沙海之中……”

    “瘸子叔，是有人襲擊嗎？”

    張萌說出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要知道，當年的隊伍幾乎匯集了北派盜墓界的全部英，能夠殲滅他們的，除了魔鬼，還有什麼？

    “呵呵，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們出來之後，卻面臨上面的反戈，和尚拼死頂罪，才保住了我們的命。幾十年的鬥幾乎是毀於一夕之間，鴻爺一下子也似乎是老了十歲，他帶著我們眾位兄弟含淚退回香港，不過在途中，我們卻收到了葉家的一封信。”

    陳瘸子頓了頓說道：“上面附帶有一條報，就是記述著當年新疆出現大量沙民攻擊回族人的事。雖然消息一再封鎖，但是那些沙民越來越多，到最後已經是到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整個新疆羅布泊幾乎是變了一片死獄，寸草不生。連解放軍的一個機械化步兵師，都被迫後撤了上百裡。甚至在防線崩潰後，原先駐守的某部兵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退，集犧牲，整隊從北疆軍分區的編制中消失……”

    “然後呢？”

    張萌的腦袋嗡的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則新聞，有些不敢置信。

    “然後你應該也知道了，那時候政府突然重啟了擱置了十多年的核計劃，頻繁試驗起了原子彈，而且靶場無一例外都選在了新疆羅布泊！這其中的意義就很惹人生疑了，很明顯其中蘊含了一個驚天，而那個大人不想讓這個暴出去，也不想讓社會造恐慌，只能利用人類最先進的武去消滅那些沙民。在報上，幾乎不止一次提過了‘活死人’‘沙蟲’‘細胞複制’等字眼，所以我剛才見到那玩意，才會那麼激。”

    陳瘸子聲音越說越低，似乎因為回想起了當年往事，心顯得有些沉重。

    （注，沙民：即活死人。）

    （注，孔雀河：位於新疆羅布泊，是一條幹涸的流沙河，傳說出使西域時，班超曾飲馬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