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化大法好（好個頭）

我來了！

沈清秋剎那間如同腦漿沸騰，呼的一下燒了起來。這特麼就是活活的午夜兇鈴上演在跟前！他抓起折扇，一個利落的翻，從木窗翻了出去。

終於撕下了白天那副讓人直起皮疙瘩的偽裝，暴本來找他算賬了！

逃跑完全是下意識驅使。多年養的習慣，讓他堅持就算是逃跑，也要跑得瀟灑飄逸。落地之後穩穩當當，腳底一點，子掠了出去。

冰河清亮亮的聲音穿力極強，帶著涼颼颼的笑意傳到他耳邊：「白日見師尊待公儀蕭親近溫，晚間又掌燈等柳師叔直至深夜，意拳拳，怎麼到弟子這裡，就這般疏離了呢？」

臥槽每說一句距離就拉近N倍這速度不科學！

沈清秋深深吸一口氣，心想不管怎樣先找個幫手來說，從丹田發聲喝道：「柳清歌！」

冰河的聲音又近了，這次就沒那麼溫和了，而是帶了冷笑：「柳師叔正與人纏鬥，恐怕是沒空閒來了。師尊你若有吩咐，不如和我說說？」

那可不敢當！

沈清秋心知柳清歌多半被冰河使什麼法子托住了，指不上了，當下把全靈力往下盤灌去，指一速度。

可他好死不死忘了，現在正是無可解毒發作期間！

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一瞬間全都像是凝結了，沈清秋突然一沉。

下一刻，嚨被猛地卡住，後背重重撞上冷的石牆壁，脊椎到皮都撞得生疼，腦袋裡嗡嗡震盪。

冰河已近在咫尺。

沈清秋被他單手摜到牆上，後腦勺咚的一下撞暈了，視線半晌才清明重疊起來。

月流照，越發顯得冰河廓彷彿冰雕玉琢，俊無儔。

他靠得極近，輕聲慢語道：「多年未見，師尊卻不停地著別人的名字，弟子實在是有點傷心了。」

他口口聲聲說著傷心難過，可帶笑意眼帶殺氣，怎麼看也是睜眼說瞎話！

沈清秋只覺得嚨彷彿被一隻鐵箍被掐住，頭艱難滾，嚥氣都困難，何況開口說話。

手指倒是能勉強結劍訣，可他現在靈力滯，結了也是白結，訣再標準也召不修雅劍。

而且，冰河的手正在漸漸用力，緩緩收。

突然，沈清秋眼前一亮，一個巨大的對話框彈了出來。

這個對話框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之前那個就像XP系統的錯誤信息提示，現在簡約低調奢華有涵……重點是容！系統提示：【是否接系統溫馨提示以解決眼下貴方面臨的小困擾？】

你把這個做「小困擾」？！

沈清秋在意識裡聲嘶力竭咆哮：「來！還有沒有簡單模式！求簡單模式！」

系統：【權限激活。是否啟用關鍵道保持生存狀態？】

沈清秋眼睛已經憋到發綠：「還有關鍵道？！要多B格爽度來買，你說吧！」

系統：【道已在您的裝備之中。是否使用「假玉觀音」道，消耗冰河100點怒氣值？】

我，冰河他養母留下的唯一假玉觀音！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拿到的保命道、高級裝備，他怎麼就一直給忘了，懷裡揣著個金飯碗討飯，系統你總算是提醒對了一件事！

沈清秋：「用用用！」他一個結已經快被掐兩個了！

系統：【溫馨提示：本道使用只限一次，最高可消耗冰河怒氣值5000.】

沈清秋懸崖勒馬：「等等——！！！」

冰河現在這個狀態怒氣值才100點？！你逗我呢吧？！100點就如此邪魅狂捲那他怒氣值5000點的時候該是什麼樣子的那畫面簡直太我不敢想像！重點是——用最高可以消5000的道應對只有100的況，而且從此失去使用機會，就算現在命攸關，沈清秋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心疼和糾結！

這樣下去，不是窒息亡，就是骨碎而死。

就在沈清秋狠下心腸準備咬牙使用保命道時，頸間驟然一鬆。

沈清秋撐了一把牆壁，勉強站定，總算是沒當場撲通一聲跪下。跑也跑不掉，乾脆直面BOSS。

冰河剛剛差點把他活活掐死，現在又笑瞇瞇地過來扶他，一如以往扶他下馬車或者送點心時的表。沈清秋一時居然忘了掙，只覺得這分一般的行為舉止讓人骨悚然。

冰河歎道：「師尊跑那麼快做什麼？弟子險些就追不上了。」

呵呵，追不上個屁。是誰剛才那麼好整以暇一口氣都不帶的跟在後面玩了半天貓捉老鼠？

沈清秋了幾口氣，緩緩開口，聲音有點發啞：「你膽子不小。堂而皇之地回來，不怕別人發現你真實份？」

冰河眼閃，道：「師尊是關心這個，還是擔心這個？」

沈清秋覺得他這話有意思的。「關心」和「擔心」，用在這裡有什麼區別嗎？

他忍不住問：「你莫非覺得，我不會告訴別人？」

冰河看著他，口氣憐惜道：「師尊，那也要別人肯相信你。」

沈清秋心底咯登一聲。

他這意思，是打算像原作那樣，先把讓自己敗名裂，然後再慢慢一步一步、上絕路、慢慢玩死？

原作沈清秋有兩大渣點：1，猥多名與婦；2，殘殺多名同門與非同門。

可沈清秋自問，自從用了這個殼子後，絕對沒有繼承原主這些好與志向。冰河還能讓他聲名威社會地位都毀盡嗎？

系統：【友解答：當然能。】

沈清秋：「閉好嗎。只有男主想不到，沒有他辦不到。我當然知道他能謝謝。」

系統：【不客氣。本次解答不收取B格值。】

沈清秋直接叉掉了彈出的對話框。

他了嚨，站了一會，發現冰河居然就這麼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沒有要繼續手的意思。

還看？

總不會是覺得分別了幾年，要把沒看夠的補回來吧？

系統：【主角爽度+50.】

沈清秋：「你升了級，怎麼連加分理由都省略掉了？回頭別說我刷分。我什麼都沒幹，哪來的爽度值加。還有你能暫時別出現嗎！」

半晌，沈清秋道：「你回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冰河道：「無非想念師尊待我的好，回來看看罷了。」

沈清秋自理解為是回來找他清算陳年老賬的

與冰河一問一答，居然還算和諧，沈清秋說話也漸漸了膽子，不聲，手指移到劍柄上：「只為殺我？那金蘭城中的瘟疫算怎麼回事？難不這城裡居民，都『待你好』？」

誰知，這句話一出來，不知到了冰河哪片逆鱗，他眼中剎那間彷彿寒星隕落，剛若有若無散開的一笑意也消失無蹤。

半晌，冰河道：「師尊對魔族果真是深惡痛絕。」語氣中，有一強怒氣的痕跡。

沒有啦其實。

冰河咬牙：「不，應該說是對我深惡痛絕。」

你看，你這不是懂嗎……啥啥啥？

我可沒這麼說。深惡痛絕的地步還不至於，就是有點心理影而已。腦補不要太過分謝謝！

冰河猛地朝他近一步，沈清秋神猛地警惕起來，也跟著後退一步。

兩人目在空氣中撞，冰河又像覺察到自己的暴躁，開口聲音越發冰冷。

「師尊是不是真的覺得，殺人放火屠城戮國這種事，只因為我裡那一半統，遲早都會做盡？」

沈清秋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他手頭有一本《狂傲仙魔途》的實版，估計早就一掌把書拍他臉上去了。

有錘上錘！兩千萬字的大長篇後面滿滿都是你要的錘子！豈止殺人放火屠城戮國，你都把魔界仙界翻天了，犬不留用來形容你幹的事已經失去其誇張手法的意義了！

冰河見沈清秋斂眸垂睫，一語不發，就當他默認了，冷笑道：「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要說不論種族，只分善惡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他忽然臉沉下來，眉間戾氣橫生，猛地出手喝道：「虛偽至極！」

沈清秋早有防備，這時急急後退，險險避過。回頭一看，剛才背靠的牆壁已碎了一片。

雖然他早知道，從無間深淵那種地方出來後，冰河會大變，可沒想到真的翻天覆地變到這種地步。說喜怒無常都輕了。

預知書中結果是一回事，可看著一個曾經很悉的人變這樣，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這結果基本可以算他一手造的。

冰河好像本來也沒想真的要擊中他，暴擊一次發洩過後，消了些氣，一側頭，手似乎要去捉他。沈清秋猛地拔出修雅劍。

他已經很久沒手拔劍了，從前多半是用劍訣召喚，現在沒了靈力只能人工作。沒辦法，他不能束手就擒，至在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這真是天大的失算。原本以為冰河要練足五年，才會從無間深淵爬上來，誰知道他掛開得越發大，是把時間提前了一半。而算算日子，沈清秋作為保命王牌圈養著的日月華芝，還沒養到能夠起作用的時候。

冰河見狀，慢慢舉起一手，讓沈清秋看清掌間滾滾翻騰流轉的紫黑魔息，慢條斯理道：「師尊。你猜，如果修雅劍被我抓住了，要幾次才會被侵蝕殆盡？」

不用猜了，我賭五最多一次！沈清秋心中倍淒涼。

冰河再近一步，沈清秋只得劍迎擊。

他本來都做好了修雅劍報廢的心理準備，誰知冰河像忽然看到什麼，怔了一下，猛地撤去了掌間魔，直接用手截住了劍鋒。

沈清秋沒想到真的會刺到他。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就這麼一愣的功夫，冰河在他腕上一砍，手掌頓松，長劍垂墜地，被冰河踢飛。

冰河一隻手攥著沈清秋手腕，掌心有鮮流出，浸了沈清秋的袖子，一直在流啊流啊流的，讓他無端端心裡堵得慌。正雲裡霧裡間，冰河把他的手翻了過來：「染了？」

沈清秋手臂上零散地分佈著幾點小小紅斑，比白天時稍有增加。

冰河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若有若無掠過，那幾點紅斑在他指尖潰散。

果然，對冰河而言，這點小東西本構不威脅。

冰河似乎緩和了，道：「師尊這隻手，倒也多災多難。」

……他們倆居然想到一塊兒去了。沈清秋看著自己潔如初的手背，越發搞不清楚冰河的腦回路。照目前看來，也許是想起這隻手也幫他擋過毒鎧甲上的倒刺，還有幾分顧念舊？

他正這麼猜測，突然，小腹被人搗上一拳。

冰河微笑道：「一碼歸一碼，既然是師尊挑起的頭，那就自己嚥下苦果。師尊留下的傷口，就自己好好補償。」

沈清秋還以為他是在用象徵比喻手法抒發自己當年給他留下的心靈創傷，誰知頭皮一痛，被生生扯起脖子，冰河的手送到邊來，一腥味往裡湧去。

沈清秋猝然睜大雙眼。

他這才醒悟，冰河指的「傷口」，是自己剛才用修雅劍在他手上留下的傷口！

臥槽泥煤——不能喝不能喝這玩意兒絕對不能喝！

他猛地拍開那隻手，低頭要把嚥下去幾口的鮮嘔出來，被冰河強行擰起，繼續灌。冰河把自己手上傷口撕裂開了，溫熱的滾滾不絕，他反而像是越發開心的模樣：「師尊，別吐啊，天魔之雖然污穢，但喝了也不一定會死的，對吧？」

是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