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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種田手冊》 第55章 過往與如今

水玉散不能離開太華,在諸峰間通行卻可以。

在漫山燈火的掩映中,有一朵小小的水玉散,從藏經閣所在主峰悄悄地越過極淡薄的霧氣和月,落到了符閣主峰半山腰一座府的崖坪間。

一個纖細小巧的人影從水玉散上輕盈地跳下來,形靈如兔,帶起一陣并不響亮,卻很清脆的鈴聲。

兩步跑到府門前,單手托著不大的方盒,另一只手將石門拍地砰砰作響。

“趙師兄!我來找你啦!”

正是藏經閣的核心弟子、柳余恨的小尾——流鶯。

石門很快打開了,頭師兄樂呵呵地迎出來,

“小流鶯怎麼來我這里了,這個日子不和你柳師姐一塊嗎?”

“就是師姐讓我來的,喏,師姐做的點心,我給送來的。”流鶯把左手朝前一推,把方盒遞到趙四面前。

“這...”趙四的笑容變得干的,雙手,在猶豫要不要接過來。

“唉,真是磨嘰,男人就應該果斷一點嘛!”

流鶯小手再往前推,方盒幾乎頂到趙四衫,“趙師兄趕拿去,我手都酸了。”

趙四平時是沒什麼不好脾氣的,流鶯這樣的半大孩子,很容易對他心生親近之意。

加上經常往來于兩峰之間,長久下來,跟眼前的這位首席真傳也混的了。

趙四無奈,只得把外表頗為致的方盒接了過來,就要轉府。

“喂,趙師兄,你都不請我進去坐坐的嗎?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花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才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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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鶯扯住他的背后的服布料,將他拉住,皺著小鼻子,有些憤憤地質問,似乎遭了很大的委屈:“當你們倆的傳聲筒,我也很辛苦的好吧!

現在倒好,連杯茶都不給我喝!”

“可我這里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招待,難道請你進來一起喝西北風嗎?”

“你們男人不是常說,故事配酒,越喝越有嗎?我不喝酒,就蹭點茶,聽你說說話。”

流鶯抓著趙四服,就是不放手。

“行吧,”

趙四出手,在這個小姑娘頭頂輕拍兩下:“你這,倒是很像我很久以前遇見的一個小孩,一點不安分,卻又人沒辦法。

進來吧,不過先說好,我這里只有些從師傅那順來的茶,給小孩子吃的零兒可沒有。”

流鶯形小巧,面對的又是高八尺的昂藏大漢,得踮著腳才能勉強同趙四的肩膀平齊,修行的時日也短,在頭師兄看來就是妥妥的小孩子。

“哼,你才小孩子。”

發辮間綁了許多小鈴鐺的小流鶯撇,小聲嘟囔一句,而后跟在后面大聲問道:“那你很久以前遇見的那個小孩現在怎麼樣了?”

趙四仍捧著盒子朝前走,呼出微不可查的嘆息,言語中多了幾分蕭索和憾,

“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

“金丹九名、歸真九十七、筑基九十四...筑基竟如此之多。”

藏經閣主峰,首席真傳府中,柳余恨對著一卷寫滿文字與符號的冊子,纖眉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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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記載此次幾支新組戰軍的信息,戰軍員名字、修為境界、各項潛力等不論巨細,均被記載在冊上。

但此時冊上呈現的,并不是的戰軍,而是四爺的肆野軍。

太華此次組建的戰軍,以各閣首席真傳為首,滿編暫定為一營,有兩百修者的編制。

戰軍部,有伍、什、營、曲、部的劃分,一營兩百人,一曲六百人,一部更是可納修者三千。

以眼下的況來看,筑基是加戰軍的最低標準,其它首席真傳麾下,極有筑基境界的修者存在,在柳余恨自戰隊中,筑基修者就不足十人。

然而這一營的肆野軍,居然有近半都只是筑基境界修者。

同軍兵士境界過低,將極大影響戰軍的實力;多生掣肘,也難以讓高境界的修者充分發揮價值。

但這仍只是近期的問題。

更嚴峻的是,肆野軍有相當一部分戰兵是從后山征召,各項資質不如意者,比比皆是。

戰軍實力,雖不是完全由戰兵素質決定,卻也相當依賴,這一營兩百修者的肆野軍,不僅先天比其它戰軍差上一籌,后勁同樣堪憂。

如果不是趙四自境界在諸真傳中最為莫測,兼又手段繁多,便可直截了當地,將肆野軍排在這幾支新組建戰軍的末等。

這不行。

“流鶯?”

柳余恨喚了聲小師妹的名字,卻久久沒有如往常一般得到回應。

才想起,流鶯已經被托著去趙四府送點心了。

于是從桌上撿起一枚黑玉牌,輕敲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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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有一名穿黑的老者推開房門,匆匆而來,沉默著垂首立在案前。

是太華仆役的標準配置,這名老者正是一名仆役,他善于經算,為人謹慎,又有家眷在太華,所以被柳余恨看中,調來府做管事。

柳余恨手下生意頗多,盈利巨大,卻仍被理得井井有條,錯,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有這名老者的的輔助。

“我賬上所有流資金,能購多顆洗髓丹。”

洗髓丹是二品丹藥,尋常二品丹藥只不過值三四顆二品靈石,但它不一樣。

它能洗髓伐筋,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歸真境界修者的資質,兼之所用材料珍貴,所以要貴得多。

貴到尋常金丹,一般況下都不愿為旁系子侄購買。

“批量購買,再以利益換,價,總共大概可得一百五十顆。”

老者籌算片刻,便給出答案。

“購一百顆,留存二十顆,其余盡給趙四送去。”

柳余恨干凈利落的做了決定,好像這不是能堆積山的靈石,而只是不足道的些微利益。

將這筆足以使元嬰容的財富拱手送出,甚至不能讓的神毫的變化。

“可...”黑管事有些猶豫,他知道不應該拂逆面前這位子的意思,但最終還是將難及后果說了出來,

“您的戰軍還需配備各項額外武裝備,更兼戰軍餉糧需要置備,資金怕是...不太夠,更何況底下的生意需要資金周轉,若是一下空怕是會有不商鋪倒閉。”

“那就把有可能倒閉的商鋪提前賣掉,青墟宗不是想要在坊間的那些鋪子嗎,賣給他們。”

柳余恨眼中清明,思慮清晰,迅速將各關節捋清,點了些名字給管事。

“唉,”管事沉沉嘆息,一想到即將支出的靈石以及隨之而來的各項損失,便是做慣了賬目的他也覺得心驚。

這筆財富,實在是過于龐大,若是真如柳余恨所言那般執行,必定會給帶來沉重的后續損失以及麻煩。

所以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試試真正的東家能否收回命。

“這...有些不值。”

柳余恨的視線已經重新轉向寫滿符號與文字的簿子,聞言并未抬頭:“這些東西,怎麼配跟他比。”

管事又是一嘆,便轉過軀,準備執行。

“等等。”

管家欣喜地回頭,他以為自己的這位東家終于還是準備改變主意。

“從留存的二十顆洗髓丹里,再取一顆,送給符閣的陸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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