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是陸淵給這位吸收了四十多顆紅點的龍牙兵特意取的名字。
在意識到他已經擁有初步的自我意識,并且沒變等大手辦以后,陸某人就給他取了個很合適的名兒。
按理來講,等階達到二品,再想有質的變化,需要用到的點都得數以百計。
到了大春這兒,陸淵囊中,拿不出那麼多,就只用了需求量的一半。
所以大春看起來確實不太聰明。
“大...春,大...春...大春!”
他念著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從結結、磕磕絆絆到講話勉強順暢,整整花了一個時辰。
盡管如此,大春開口仍有改不掉的大舌頭和遇上生詞時偶爾的磕。
陸淵給他整了件服,看他老老實實的穿上。
“阿大,不太...舒服。”
阿大指的是陸淵,指代的意思很是模糊,據陸淵自推斷,應當同父親、領導者有些相似。
穿上服的大春顯得更加僵,很不習慣這些布料裁剪的,他思考了一會,腦海里終于冒出‘舒服’這個陌生的詞兒。
記憶中仍殘留剛從土里冒出來的模糊記憶,那個時候這個詞語對自己毫無意義。
但在看到阿大以后,似乎可以用在自己上了。
大春這里,那里揪揪,不時抓住襟或者袖子往外拉扯,似乎是想推開這些讓他覺得不喜歡的東西。
“別,這個服,是一個人的面,得穿著。”
陸淵趕忙阻止大春的作,再晚點,服就得被撕裂布條,那時就不能穿了。
“...面。”
有些憨的龍牙兵復述了一遍,想從天生的意識和記憶里搜尋到它,但無果。
于是他睜大極清澈的綠眼睛,朝陸淵問道:“阿大,面是什麼?”
“啊這...”陸淵覺得頭疼,大春就像世界觀沒型的孩子,知道些零碎的知識,但不懂的更多。
這要是解釋了,恐怕還會迎來更多的為什麼。
本來想隨口胡謅幾句搪塞過去,可對上大春綠寶石一樣的澄瞳孔,陸淵胡扯的心思就熄了。
這可能會對大春以后的價值觀產生極深遠的影響。
一想到這里,陸淵便覺得肩上沉重很多。
這不行,得甩鍋。
所以他指著一旁的辰皎,理直氣壯地對大春說道:“問!也是阿大!”
話音剛落,就有一顆糖從天上落下來,砸在他頭頂。
像極了正義的制裁。
這里能用糖砸人的只有一個,陸淵正控訴,看見辰皎瞥他一眼,便銷聲了。
這不算出手,沒有違背契約。
正當陸淵以為這表示拒絕的時候,卻聽見辰皎以平時不急不緩的語氣,認真給大春解釋,
“面是為生靈的尊嚴......”
哦豁,這不是很誠實嗎?
......
......
在涌泉界,太華這兩個字便是響當當的招牌。
既有信譽,付的商貨質量也過,最重要的是,實力在附近的界域里也首屈一指。
既有實力,同它往又能互惠互利。
這樣的宗門,自然是易到戴與追捧的。
尤其是一些規模小的宗門與勢力,在同其他宗門易時往往會吃些暗虧,便更對太華有著期盼與向往。
哪怕有些宗門,其實并不在涌泉界,也會借著偶有的機會,多到太華走走。
而近日,便有一支從韶界青芒宗過來的小隊伍,不辭勞苦地來到太華,進行為期半年的培訓與流。
半年時,對修者來說已不算很長。
青芒宗是韶界的歸真宗門,規模不小,掌教境界卻不高,算是個不起眼的門派。
此番同太華的流,也是籌謀許久,先同太華在韶界的負責人攀上關系,搭上了商貨易的線,再經過長時間的努力逐步取得認同與信任。
直到去年,青芒宗才終于被太華列在可親近的名單里,進而趁著這段兩宗和諧的月期爭取了這次流的機會。
這支小隊人不多,除了帶隊的青芒宗長老,其余的均是三四十歲的年輕修士,境界在響竅、照神與筑基不等,據說是青芒宗最好的一批苗子。
他們來此已有兩個多月,平素居住在太華山腳下專門用于接待其它宗門住宿的居舍中,與外門弟子的居舍毗鄰。
再往,便是繚繞的云霧與掩在云霧中的偉力。
若無特殊況,太華不會將外宗人員安排在庇護整座太華山的浩瀚法陣中住宿,故而在山腳專門建設了接待的居舍。
這些留宿居舍外圍用的也是不如何強力的云霧制。
若想上山參觀也可以,但須得經過太華方面的查驗,并且有人陪同方才能行。
這些規章不是大宗的驕矜所就,而是出于經歷過滄桑風雨的謹慎。
山門重地,從來都是宗門的壁壘與門戶,決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即使有些時候顯得失禮,在這方面也絕對不會出現哪怕一丁點兒的讓步。
“鹿道兄,今兒個又來聽我們閑聊啊?”
說話的是太華外門植耕,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與陸淵共事,有過幾面之緣,在陸淵以外門大比第一的名次晉門以后,這段不算深的過往變了他最值得一說的談資。
而他話中所提及的鹿道兄,便是此番前來的青芒宗菁英。
既然留宿居舍與外門弟子的居舍毗鄰,那麼兩宗弟子混個臉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尤其是青芒宗有所求的況下,兩宗弟子從見面到絡的過程便更顯得短暫。
其中尤以這位鹿道兄表現得最為熱,并且在聽聞了陸淵的事跡以后,對這位傳奇般的植耕更是大為欽佩。
每每有人談論陸淵過往如何,他便會上前加到閑聊中,再作出推崇的態度,多加問詢。
這本不奇怪,在過往也曾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一些明的人聽聞后,都會把這當做青芒宗與太華近的手段。
這樣一想,他的行為便合理很多。
“是啊各位道兄。”
鹿年輕人笑著回應,與往常并無不同。
微風吹過,將他腰間墜的令牌搖得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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