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這麽問，不是質問，也不是以這個勝利者的姿態問，即便是以這個下人的份，都不卑不。

百裏曉笙心下生氣著，隻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顧惜的態度讓雖然生氣，卻發不起火來。

彬彬有禮稱不上，謙謙君子也稱不上，他的外形更像個軍中漢，隻是脾氣，卻讓人舒服，有種說不出的安全。即便和他不悉，都不用擔心什麽。

“我去找晴姨！”百裏曉笙冷冷甩了他一句，也不跟他鬥下去，收起錦盒，轉就走。顧惜並沒有馬上跟上，而是將一地毒蟲的全都拾起來，收好，這才追上去。

百裏曉笙並沒有說謊，確實是去找紫晴。

隻是，剛剛到紫晴院子門前，就撞見君不離親自捧著一大堆奏折，遠遠而來。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君不離在百裏曉笙眼中，永遠都是個小弟弟。

也不知道君不離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反正記得蠻清楚的。

第一次見麵是在皇宮裏的玄武大殿，君北月接見各國國君，這臭小子和錙銖大在屋梁上看，那時候，跟他分析了天下形勢，分析了君北月的各種手腕、目的。

從那時候開始，君不離就很瞧得起，要當小跟班。

可是，後來漸漸的，君不離倒是了的小跟班，天天屁顛屁顛跟在後，還一廂願地以為是男孩，一廂願地誤會做“小生”。

再後來，遇到到笙氏，扮男裝一事被揭穿，記得特清楚，那幾天，君不離可恨了，一句話都不說，而且還很鄙視。

在後來，他跟爹娘回了大周，這一別便是十年。

遠遠地看著君不離，百裏曉笙雖然記得小時候的事，可是，麵對眼前這個人，卻陌生得。

如果不是先前在南詔較量了一回，知道他的份，或許，他站到麵前來，都未必能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禍兒熊小寶。

思及此，百裏曉笙突然想起了師父曾經的玩笑，那個無良的師父還曾經教唆過要多跟熊小寶混，什麽青梅竹馬，什麽近水樓臺先得月之類的，要當晴姨的兒媳婦。

那時候就告訴過師父，熊小寶太小了，終有一天他會長大的，終有一天他會為君不離，不再是大家的熊小寶的。

沒有看錯，此時麵對這個拔，俊容清冷，神俊朗的男子，大周的帝君，龍淵的霸主即便想起他了，想起了過往的一切，“熊小寶”三字，也不出口了。

看著君不離越走越近，那種無形的陌生，疏離，很份的距離卻越來越強烈。

百裏曉笙主讓了一步，同他行禮，“民百裏曉笙，見過皇上。”

君不離微愣，隨即卻也很客套地讓平，“免禮，曉笙姐也算是朕的幹姐姐，這樣就見外了。”

君不離其實還蠻欣賞百裏曉笙這個姐姐的，也不會在麵前端架子，隻是，這段時間被百裏尾生和紫晴的有意撮合，弄得他各種心煩，各種遠離百裏曉笙。

如今，恢複記憶的百裏曉笙如此客套，他倒是很樂意維持這種客客氣氣的關係。

百裏曉笙笑了笑，還是離他很遠。